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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微凉的防护罩,白叙手指摸索在方盒的棱角处,继续说:“小时候,我的家庭是严母慈父,父亲会变着法带我和母亲玩,有次我羡慕同学家里的滑梯,父亲折腾到半夜,给我在楼梯上改造了个出来,他怕我摔着,还偷偷拿了母亲的弹力带拴着我。” “我们俩滑着滑着,被半夜起来喝水的母亲抓了个正着,母亲气得说,他想要滑梯你就给他造,想要星星呢?你还要去给他摘吗?” 思及此,白叙长长抒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中的温度有所下降:“父亲说他以后赚大钱,给我摘星星。” “我小学六年级开学前,父亲公司破产了。从此,我的家庭再不复从前。” 唐遂问:“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父亲在公司破产后去世了吗?” 眸中冷光隐藏在昏暗不明中,白叙轻声重复:“是的,我的父亲死于破产。” “从公司破产开始,我父亲白平武先生就像是换了个人,他以前脾气很好,脸上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笑容,对母亲说话一直温声细语,对我更是视如己出,宠爱非常。” “没钱后,我们很快从别墅搬了出来,学校我也不能去了,就自己呆在家里,养尊处优了十几年的母亲重新出去找工作,想帮白平武一起偿还一点债务。” “可白平武却渐渐染上了各种劣习,抽烟酗酒,甚至有一次,他喝醉了回家,半夜……他打了我妈,还骂我是丧门星、赔钱货。我吓坏了,觉得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mama却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他只是喝醉了。” “……我不明白,唐遂。”白叙呼吸乱了一下,攥紧了唐遂,小声发问,更像是在自问:“只是没钱了而已,为什么他会变成那样?” 唐遂只能用力抱紧他,额头抵着他,一遍遍重复:“没事的,不要怕。” “后来白平武每次打了母亲,母亲就抱着我哭,一边哭一边重复给我讲父亲以前如何爱她,他们如何相识相知相爱,如何如何甜蜜。我听着快要发疯了,我想将她的嘴缝起来……她太懦弱了,只会自欺欺人。” “……直到一次意外,白平武将母亲打成重伤入院,医生说母亲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那天凌晨,我父亲的良知好像回来了,他趴在床头哭了好久,直到太阳升起,他叫我照顾好母亲,从此音讯全无。” 白叙与唐遂十指相扣,将全部力量放软,安心躺在他怀里,让他不必担心,“我跟母亲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就在我成年礼那天,也就是我后来遇见你的那天下午,我回家,看见满室狼藉。” “他又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染上了赌。瘾,欠了很多钱。白平武满脑子做着他东山再起的美梦,一遍遍给母亲重复他的未来蓝图,母亲哭着劝他回头,他却生气了,砸了东西还抢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我回去的时候他刚走……可笑的是,几年过去,母亲还惦记着他们曾经的那点情谊。”白叙嗤笑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 可他能说什么呢,有感情羁绊的是他们,母亲放不下,自己一个局外人,如何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何况自己也只是养子。 “影传那天的事,确实是跟他有关,他欠了高利贷,对方找上了我,给我寄了两截断指。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解决了。只是我曾经答应过母亲放他一条生路,所以……才会问你,不知道选什么的时候要怎么办。” 至此,白叙过去二十多年未曾有唐遂参与的生活完完整整铺开在他面前。 唐遂遗憾并庆幸,遗憾自己缺席的那段时间里,白叙在独自面对命运的折磨;庆幸他抓住了他的月光,抓住了、牢牢护入怀中,再不松手。 “唐遂。” 白叙突然侧过身子,很郑重地叫了一声唐遂的名字,下定决心般将自己的内心刨开,露出最脆弱最隐蔽的心思。 “我不敢相信世界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未来意外太多,即使没有外力,天长日久的琐碎日子也会将我们现有的爱意磨成灰屑,从前我总在担心未来的某一天,你是否也会变得面目全非,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我想起那些不美好回忆的时间越来越少,生活背景里从头至尾都挤满了一个你。” “你给我的甜蜜、惊喜、哭笑不得,甚至是每天普普通通的日常都让我欢喜,现在我想……与其担忧未来的一个可能性,不如过好当下,至少现在的我们都很用力地爱着彼此。” “现在存在,就是爱的意义。” …… 第二天白叙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意识慢慢回笼,他眯着眼摸了摸身侧的被子。 还是温的,唐遂应该才起没多久。 昨晚聊太晚了,白叙迷迷糊糊在放映室就睡着了。 “醒了?”唐遂刚好推门进来,身上还围着白叙之前给他买的小白兔围裙,见白叙睁眼,唐遂含笑朝他走过来。 ??? 白叙揉了揉眼睛,闭眼又使劲睁大,什么鬼? 唐遂头顶有一串高亮标签,粉红色卡通字体:苦不堪言:家中娇妻太甜美! 那几个字伴随着唐遂走动还一跳一跳地,配上他身上的小兔子围裙,大清早简直不要更惊悚。 ——这TM什么鬼! 白叙连忙扯过被子抬手抵制,做了个抗拒手势,示意唐遂停下,大声闭眼往后躲:“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