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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油脸上的疯狂暂时褪去,替代浮现的是恐惧之意。

    但他的眼中除了害怕之外,还有着nongnong的疯狂!

    他之所以隐姓埋名潜逃了十一年,除了仇家太多之外,还是为了躲避异能特务科的追捕。

    犯了罪的异能者一旦被异能特务科抓捕,就会被关进特殊的监狱里。

    与其在监狱里生不如死的活着,他还不如就在这里死了痛快!

    而这里,现在不就是有一个现成的最佳人选吗?

    火油十指紧紧扣着地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连在天海纯也杀意的刺激下用力的划破了十指,在地面上留下十道血痕都浑然不知。

    “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异能特务科的人还没有赶到这里。

    倘若天海纯也现在就动手,绝对能保证火油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死得透透的,到时候只需要用事急从权这个借口就可以顺利过关。

    毕竟,他手里的这把太刀,就有临时处决火油的权利。

    一直隐藏在天海纯也身边的亚瑟·潘德拉贡沉默不语,不论天海纯也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就算天海纯也现在杀了火油,也是合乎情理,更不会是犯罪。

    可是,天海纯也终究没有动手,他没回头看火油一眼,只是在异能特务科接应的人到来之后,带着那个被他毁掉□□的炸弹离开了。

    火油瞪大了眼睛,他拼命叫嚣着刺激那个越走越远的人,用最恶毒最令人作呕的言语,试图让天海纯也折回来给他个痛快。

    可惜他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异能特务科的人堵住了嘴,也堵住了那些污言秽语。

    ——

    暗室里,屏幕的青白色荧光照出了费奥多尔那张充满病态之美的容颜。

    他摘下了头上的耳机,将不断发出嘈杂的音频切断。

    旁边正把玩着一张扑克牌的果戈里笑着说道:“真是个丑陋的人呢。”

    费奥多尔轻叹了一声:“是啊,何等丑陋……”

    “邻国有句古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份礼物既已送出,就彻底一些吧。”

    费奥多尔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上面只有一个按钮。

    “那个人会领情吗?”高礼帽白礼服怪盗打扮的果戈里变魔术般的拿出了一朵玫瑰花,随后他轻轻扯下了一片花瓣。

    “不会。”不等果戈里撕下完整的一朵花占卜,费奥多尔就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费奥多尔暗红的眼眸微微敛了起来,他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勾起了一抹笑容,并按下了手中的按钮:“但这更好,不是吗?”

    果戈里不置可否,披风一掀,他手中的玫瑰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

    “等等!什么声音?!”

    将异能者火油带出化工厂的异能特务科人员突然听到了指针跳动的声音,立刻警觉地停了下来,寻找声音来源。

    另一个异能特务科的人盯向火油:“是他身上传来的!”

    火油闻言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慌张的捂住心口,就算被堵住了嘴巴,也拼命的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身上的炸弹已经解掉了!!”

    但因为嘴巴被堵住,他含混的话语加上那颇具暗示性的动作,却让押运他的异能特务科人员以为他是在向他们示威。

    异能特务科的人们面露怒火,但有个人忽然高声提醒:“快点远离他!他的体内被人安装了炸弹!要爆炸了!!”

    哗啦,围在火油身边的异能特务科人员迅速散开,而在他们散开后,火油踉跄的跑了几步,指针跳动的声音就停止了。

    火油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紧接着,冲天的火光炸响!

    ——

    刚将拆下来的炸弹交给爆裂物处理小组的天海纯也听到声音后,立刻回头望去。

    只见化工厂方向冒出了浓烟,他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步,另一边用通讯器联络了接应人员的坂口安吾就走了过来。

    坂口安吾对天海纯也说:“天海先生,异能者火油身体内也被放置了炸弹,刚才的爆炸就是那颗炸弹引起的。”

    天海纯也看了他一眼,又望向浓烟处。

    “我们的人已经将异能者火油带出了化工厂,爆炸时周围没有易燃物和化工材料,除了异能者火油外,没有人员伤亡。”坂口安吾接着说道。

    “他死了?”天海纯也神色平静的问了一句。

    “死无全尸。”

    坂口安吾回答完后,推了下眼镜:“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但按照他曾经犯下的那些罪,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还是轻松了。”

    天海纯也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太刀递向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看了看天海纯也,伸手接过了那把太刀。

    “天海先生……”

    “我可以回去了吧?”天海纯也问。

    “东京的话,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坂口安吾很快速的回答道。

    “嗯,尽快。”

    ——

    傍晚的天空燃起了火烧云,而今天火烧云的颜色尤为艳丽,宛若被血染成。

    天海纯也坐在返回东京的车上,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

    回去的路和来时是一样的,但景色却因为心情的变化,而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