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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我让你起来活动活动,”俞衡面不改色,捉住他的胳膊把他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并让他的脚落在自己脚背上,“总坐着怎么行呢,不锻炼的话,你永远也好不了。” “……” 好不了也比被你这么玩强。 俞衡一只胳膊从对方腋下揽在胸前,居然就能牢牢把他控制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还能腾出来去拿漱口杯。 何砚之非常没有安全感,只好努力撑着洗手台,他心惊胆战地说:“兄弟,我问问,你是怎么做到一只手控制住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一百斤的成年男性的?” “你在说自己吗?”俞衡给杯子添满了水,从镜子里看向对方,并对他发出无情的嘲笑,“你搞错了吧,虽然体重可能确实有一百斤,但身高……难道不是只有九十才对吗?” 何砚之:“……” 他必须要解雇他,就现在! 俞衡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居然还敢笑出声来,他咳嗽一声引开话题:“这么说吧,大三进行体能测试的时候,我们班一个胖子在跑步的时候晕倒了。” 何砚之咬牙:“然后?” “然后那个胖子有接近两百斤,连体育老师都搬不动他,”俞衡说,“我给他扛到医务室的,我一个人。” “……” “医务室到cao场大概有八百米,我背着他,从cao场走到医务室,花了差不多五分钟。” “……” “五分钟什么概念你懂吧,女生跑八百米,及格线大约是四分三十秒。” “……”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砚总。” 何砚之:“……” 第17章 爱护 何砚之平生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这到底是……雇了个什么玩意来的? 俞衡往牙刷上挤好牙膏,就要帮他刷牙,何砚之赶紧伸手夺过:“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别墅的卫生间也是“加强豪华版”,某人的轮椅还在里间扔着,外面则是洗手间,洗手台前有面半面墙那么大的镜子。 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俞衡擦得一尘不染——这本来是好事。 但现在,镜子越干净,何砚之就越心慌。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站”着刷过牙了,此刻只觉得哪里都奇怪,尤其是跟俞衡一起站在镜子前,这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觉得下一刻就要摔倒。 虽然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但还是很快露出了破绽——因为太不自量力想边刷牙边说话,结果一个cao作不慎,牙膏沫呛进了气管里。 俞衡赶紧给他递漱口水:“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大个人了,刷牙还能呛着?” 何砚之:“……” 看看到底是因为谁好吗? 何砚之漱掉嘴里的牙膏,又在对方搀扶下洗了脸,接过毛巾擦干净水,再次抬头看向镜子,然后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咱俩好像差不多高。”他说。 “醒醒,”俞衡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现在站在我脚背上。” 何砚之:“……” 行吧。 想找个解雇他的理由可真难。 “你头发该剪了,”俞衡说,“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好几个月没剪头发了。” 何砚之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不想去理发店。” “那就是确实没剪过了,”俞衡捏起他一撮头发,明明白白已经过耳,“不觉得挡眼吗?” “……我乐意。” “这可不行啊,你这样子太颓废了,剪剪才精神,”俞衡自顾自地往下说,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不想去理发店的话……我帮你剪?” 何砚之惊呆了:“你还会剪头发?” “可以试试。” 俞衡说着,一探胳膊把轮椅从里间拽出来,并把他金贵的雇主放上去,又把轮椅推出洗手间:“吃早饭去吧。” ……又来了。 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这是养猪呢吧? 餐厅和厨房隔着一道门——何砚之家的厨房也是奢华款,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具备。 包括王守义十三香。 俞衡觉得,何砚之以前雇的那个每天来做饭的钟点工,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一个好的厨师,需要一个好的厨房,这样才能做出更好吃的菜来。这个厨房给了俞衡充分的施展空间,这令小保镖十分快乐。 一快乐就把早饭做出了花儿来——何砚之看着盘子里那个心形的火腿肠煎蛋,陷入了沉思。 这……不是故意的吧? 是成心的吧? 何砚之屡屡抬头向小保镖示意“你快点给我解释一下”,而俞衡在无视这眼神三分钟后,才不慌不忙道:“别多心,在家的时候,我妹也不爱吃早饭,为了诱惑她吃,只能想方设法变换花样——然后就做成这样的荷包蛋了。” 何砚之心想:虽然但是,我好像并不是你meimei。 俞衡毫不在意,心安理得地挨着他坐下了:“不要在意细节,吃饭吧。” 请问这种心形的荷包蛋究竟怎么才能下得去嘴? 是该竖着切,还是该横着切? 堂堂砚总居然被一个荷包蛋难住了,他犹豫三秒之后,撕了一片馒头,把荷包蛋往里一裹,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