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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掣肘之下,周岐只能靠提高速度来打破僵局。 锁定一人,先出左勾拳,意料之中被闪开,分秒不停即出右拳,打中对方胸腹时手腕被擒抓,按常理,此时该砸肘暴击其臂弯,同时提腿猛踹对方膝关节。但周岐没有,他上来就反剪被抓住的手绕过对方的头,那人一时不慎被迫转了个圈,周岐就势一手抵着他肩膀,一手拉着他的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可笑的是,那人凸出的肱二头肌反成了扼住自己咽喉的杀器,周岐只没命地往后拉,对方的手臂脱臼,很快就涨红了脸,喘不过气来。 这一系列动作完全遵从身体本能,即所谓的,不带脑子打架。这种平时遭唾弃的莽夫打法今日却奏效了。被勒到濒临窒息,对方手脚逐渐无力,屈膝跪地。此时,背后疾风袭来,另有人抡着椅子朝他本就有伤的后脑勺砸来。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周岐不甘就这么放过,于是只略微侧身,想用肩膀去扛落下来的椅子。 手下那人终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肩上的重击却迟迟未到。 周岐松开人,侧目,之前抡椅子的那人已然不声不响地瘫倒在了地上。椅子就落在他身侧,没了一条腿儿。 没人看见徐迟是怎么出手的,似乎只是一击,但效果却显而易见。 剩下的人眼见同伴只一击就失去战斗力,有所忌惮,纷纷停手,不敢再贸然冲上去。 “这人跟采集到的数据上所显示的不一样。” “是啊,身手好快。” “下手还特别狠。” 周岐听到离得近的两人在窃窃私语。 数据?周岐挑眉,什么数据? “看来徐先生深藏不露。”克里斯汀在旁边突兀地鼓起掌,“您总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徐迟转过脸,第一次正视这个女人。 “你是谁?”他蹙起眉头。 克里斯汀笑了笑,摊开手:“现在您有兴趣跟我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徐迟歪着头,没说话,眼里的探究意味已然大过敌意。 “既然徐先生打算暂时放下成见的话。”克里斯汀侧过身,“那就随我这边请。” 说完,她转身先行,步出赌场。 徐迟几人面面相觑。 周岐凑过来,朝地上努了努嘴巴:“你把人杀了?” “没有,他只是晕了过去。”徐迟坦言。 “哦。”周岐点头,“那就好。” 方才打架,周岐其实没出全力,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家同为困在魔方中的可怜人,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拼死拼活的,总不大好。 “但是醒了以后可能就高位截瘫了。”徐迟补上一句。 周岐:“……” 周岐:“你下手不能轻点儿?” 徐迟:“不能。” 周岐默然。 “我跟你不一样。”徐迟转过脚尖,唇边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从小接受的训练针对性都很明显,格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把敌人从战争中永久性地剔除掉,杀死,或使其致残。如果需要,你可以像野兽那样去进攻,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人在乎你使用了什么手段。” “话是这么说……”周岐摸了摸鼻子,“也得分对象嘛。” 徐迟看了他一眼,不再分辩。 出了赌场,克里斯汀把他们引到Fallen Heaven的一个房间。 走道里,来往皆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徐迟一行六个人,男女都有,比例相同,于是遭到许多暧昧揣测的眼神。 “这些人以为我们是去群那啥呢。”为避免未成年人冷湫听见,姜聿悄悄跟任思缈耳语。 环境使然,姜聿又离得这么近,任思缈随即别扭地跳开:“我警告你啊,脑子里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废料!” 姜聿一听,急了:“靠,我乱七八糟想谁也不会想到你身上,你紧张个屁啊!” “呵,男人。”任思缈轻嗤。 “呵,倒是你个老女人,别打我这种小鲜rou的主意。”姜聿以牙还牙,“我不搞姐弟恋。” 任思缈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那可太好了,我也瞧不上你一个乞丐弟弟。” “啧,刚刚是不是弟弟救的你?” “救了我你也是个弟弟!” “行叭,老jiejie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 两人呛起来。 路过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奇怪声响。 两人正瞪着眼睛对视,姜聿顿时收了声,眨眨眼,别过头看向墙角。 任思缈白皙的耳朵尖逐渐浮上一层绯红,她清了清嗓子,骂:“妈的,只干活不出声会死啊!” 前面,徐迟面无表情地捂着冷湫的耳朵,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多半是在思考克里斯汀的来历。周岐推测。 至于他自己,说没半点心猿意马是不可能的。 他落后一步走在徐迟身后,目光落在徐迟的腰间。 白衬衫的下摆收进裤子里,勾勒出朦胧瘦窄的腰线,走动间衬衫的褶子随着身段摇摆。 影影绰绰,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但周岐又觉得什么都看见了。 他想起穿洋群跳华尔兹的徐迟,想起他曾经用宽大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握住那截细腰。 鼻息中掺杂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