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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了个袋子,把东西囫囵扫了进去。上车又特地搁在了后座。 “怎么醒了?”盛望以为江添的酒劲这就消了,谁知他只是闷头扣了安全带,沉沉“嗯”了一声,又转头去看后座的白色袋子。 盛望一阵心虚。 “买什么了?”江添问。 “蜂蜜。”盛望斩钉截铁地答道。 * 他进屋先把江添安顿在了客厅沙发上,然后拎着袋子匆匆进了厨房。他解了结,看着袋子里那两个多余的玩意儿,心说黑洞阴影都没消呢,我买这回来干嘛?搞科研吗? 他顺手拉开一个不常用的抽屉,把东西塞了进去,然后老老实实烧起了水。 电水壶在静静工作,盛望把蜂蜜瓶上的密封玻璃纸撕了扔进垃圾桶,转身正要去玻璃柜里拿杯子,却见江添靠着厨房门安静地看着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喝了酒有点呆不住,总在找人,找到了又不吭声,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站着。厨房的灯从头顶斜照过去,却照不透他的眼睛,看上去又深又沉。 “哥?”盛望抓着杯子叫了他一声。 “嗯。”江添眼皮抬了一下,眼睫投下的阴影收成了狭长的线。他盯着盛望看了几秒,走过来从背后把人抱住了。 有一瞬间,盛望能感觉到他肩颈肌骨的紧绷,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松下来,下巴压着盛望肩窝垂下眸光。 “望仔。”江添低低叫了一句。 “嗯?”盛望应声。 他却又不说话了,好像只是单纯想叫一声, 之前盛望总说想看他哥喝多了的模样,微醺也行。现在真看到了,又感觉心尖被人捏着掐了一下,酸软一片。 他大概知道江添为什么一个人呆不住,睡着了也会醒,又为什么总在找他。他也知道为什么江添会给猫取那样的名字了。 也许是独居异国的时候希望叫这个名字的瞬间,屋里能有一点回应的声音。 盛望任他抱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侧说:“我在给你泡蜂蜜水,解酒的。” “看到了。”江添低低应道。 他依然压在盛望肩窝,说话的嗓音很低,带着阑珊酒意。 盛望耳朵本来就不禁碰。听他这么靠近着耳根说话简直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心里那阵软意转头就被麻麻刺刺的感觉取代了。 他很轻地偏了一下头,又听见江添说:“你在超市买什么了?” “……没买什么。” “真的?” 盛望很轻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唇角,他忍了一会儿没忍住,说:“你别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江添没动,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为什么?” 盛望闭了一下眼,心说你故意的么,还能为什么。结果刚张口,就感觉江添低下头,在他侧颈摩挲片刻然后咬下去。 盛望本来就意志不坚定,被他哥一弄,没过多会儿就没了声音。不知是该往下去抓对方的手,还是去抓琉璃台的边缘。 他仰了一下头,片刻后又转脸回吻江添,反手抓着对方,手指没入对方的头发里。他隐约听见江添拉开了抽屉,在接吻的间隙中拿出他藏的东西,哑声说:“找到了。” 盛望脑中轰地烧了起来。 “你真的很想试么?”江添问。 他当然知道盛望所谓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毕竟他曾经撞见过,并且一度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阴影。那是他幼年以及少年时期对丑态的全部理解,因为就连季寰宇本人都把那些瞬间视为不可多提的耻事。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很排斥这种事,直到有了喜欢的人,直到开始情不自禁,直到有了躁动和欲·求。他很喜欢看盛望沉溺其中的模样,皮肤很白,眼尾很红,焦灼的时候喜欢很轻地皱起眉,眼珠会蒙上潮湿的水汽。像太阳半沉在海水里,光和浪潮交织出了浓稠的雾。 但是有些事情,想做和真的去做并不一样。所以他每次都止于常态能接受的程度,他担心真的做到底,盛望回想起来也会觉得那是一种丑陋姿态。 可他架不住某人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逗玩,所以他认真地问了盛望一次:你真的很想试么? 盛望确实有一瞬间打了点退堂鼓,想说“我就随便买买”,但他被江添吻着吻着就什么都管不着了,大概骨子里他还是17岁时那个跟男朋友亲几下就能不管不顾冲动上头的人吧。 …… 怎么从厨房出来,怎么磕磕绊绊洗的澡,又是怎么进的房间,盛望都记不清了。 他趴在枕头上,血色一点点从肩背漫上来。他额头抵着手背,某个瞬间他迷乱不清地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江添浓黑色的半垂着眸子以及瘦白的手腕。 他在被探索。 这个认知让他眼眶一下子烧得发红,他眼睫翕张着,闭上眼转了回去。接着听见江添说:“望仔,你有点烫。” 他更深地抵进枕头,血色漫到了耳根。 不久之后,他腰际抖了一下。一条腿蜷了起来,膝盖发红。他背手抓了一下身后的人,胡乱攥到了对方撑在一侧的手腕。 因为汗液打了一下滑,又扣进了指间。“哥。”他嗓音哑极了,低声说:“行了……” 不久之后,他便在推进的动作里眯起了眼,然后急喘了几声,眼睫一片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