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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一场梦,睡了就醒了。”蓝忘机道。 魏无羡愣住。 蓝忘机的视线紧紧盯着魏无羡,忽然扯下头上的抹额,把魏无羡的手和他的手绑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跑不见了。” “啊?”魏无羡看着被绑的手,很懵。 这什么情况?他怎么觉得蓝湛有点不太正常?他的视线移到蓝忘机脸上,仔细打量。 蓝忘机却已经转过身,拽着魏无羡朝自己房间走:“亥时要到了,回房睡觉。” “诶?等等,你睡觉拉我做什么?”他精神好得很啊,不想睡。 蓝忘机不再说话,顾自拽着魏无羡走。 魏无羡被拽得几番趔趄,有一两次撞到蓝忘机身上,闻到蓝忘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又侧头打量了一下蓝忘机的神色,忽然懂了。 这人该不会是醉了吧? 魏无羡被拽到蓝忘机的客房,又被拽上床。 “亥时到,睡觉。”蓝忘机闭眼睡下。 魏无羡:“……” 这时,房门打开,江澄提着酒走了进来。 “就知道你在这里。”江澄看到两人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将酒坛放在魏无羡手边,道,“知道你没喝好,继续?” 魏无羡指了指被绑着的右手,道:“你先帮我把这个解开。”他人躺着,一只手又被绑着放在蓝忘机的腹上,起身都有点困难。 江澄的视线落在那个绑手的抹额上,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魏无羡:“他没告诉你,姑苏蓝氏的抹额只有妻儿可以触碰?” “啊?”魏无羡又懵了,还有这回事? 那他算妻还是儿啊? 江澄太了解魏无羡,看魏无羡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又在心里不正经的的自乐,哼道:“我可没开玩笑,姑苏蓝氏的家规家训有多繁琐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他是把你当妻还是当儿,你觉得呢?” 魏无羡沉默,依照姑苏蓝氏的龟毛,还真有可能有这种奇怪家规。 “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位清冷安静的含光君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逢乱必出,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魏无羡下意识问。 “因为你逢出必乱。”江澄没好气道。 魏无羡瞪眼:“我说江澄,我才刚回来,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江澄哼了一声,道:“总之,这东西你自己解,我可不碰。” 魏无羡嘁了一声,左手使力,半撑起身去解抹额。 江澄站在床边默默看着,脑袋里却想起了当初他和愿也曾合衣躺在一张床榻上。 魏无羡解了抹额,转过身正要下床,就看到江澄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心里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下床拿着酒朝外走。 江澄也回神跟上。 两人安静地坐在院中喝酒,谁也没有先开口,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最后,还是江澄先收住黯然思绪,开口:“你这些年在哪里?当初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消失这么多年?” 魏无羡喝了口酒,道:“当年,我心神大乱跳崖,虽说青兄救下了我,但我已被怨气反噬,生机断绝。青兄花费了数年时间,收拢我散去的灵识,又用阴虎符吸走缠绕着我的怨气,将我的身体带去大梵山……” “大梵山?”江澄问,“难道你们就在大梵山?” 魏无羡点头:“青兄要借浓郁灵气修复我的丹田,助我重结金丹。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当年镇压阴铁的四处。其中,栎阳常氏和莳花女府都在闹市,不适合闭关,姑苏蓝氏的寒潭洞外人无法进,只有大梵山最合适。” “可,大梵山上并没有你们的踪迹。”他这些年也是一有时间就外出夜猎,寻找魏无羡和愿。 “你们当然找不到,这些年我和青兄一直在大梵山那间祠堂地下灵气最浓郁之处。”魏无羡说完,看向江澄,道,“说起来,我这些年也不容易,青兄那张嘴可真是太能踩人痛处了,估计是恼我之前不信他,我常常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一度不想说话,可偏偏那地方就只有我和他,可真是憋死我了。” 江澄沉默着拿起酒灌了一口。 魏无羡也砸吧砸吧喝酒:“如果青兄要结道侣,估计没人受得了他那……” “你的金丹恢复了?”江澄打断魏无羡。 “恢复了。”魏无羡看了眼江澄,结束刚才的话题,道,“不过,这不算是金丹,是金丹加阴虎符。” 江澄疑惑。 魏无羡解释道:“青兄祛除了阴虎符的怨煞,我以阴虎符修炼,青兄引导大梵山下的灵气与我体内的阴气融合结丹。所以,我现在是剑道诡道双修。” “那阴虎符?”江澄问。 “没了。”魏无羡耸肩。 “哦。”江澄应了声,又问,“你什么时候好的?” “就最近,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清楚。”魏无羡道,“我结出金丹后,青愿那家伙突然就不见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地下,我费了好大的力才从地下爬出来。” 江澄僵住。 “青愿”那两个字如同一个开关,他努力压制隐藏的情绪终于藏不住了。 “它,走了?”他低声问,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魏无羡勾了勾唇,话语意味十足:“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着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