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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老弱妇孺,也算是温氏余孽吗? 它回想着魏无羡这句话,也许,有些事,它一开始就想错了。 魏无羡当初因为温情温宁离开江氏,也许并不只是因为温情温宁于他有恩,而是魏无羡心中本就是非分明,哪怕温氏血洗了莲花坞,他也只恨温晁等人,对温氏其他人并无多少恨意,而金氏的作为反而触及了他惩jian除恶之愿的恶,所以,穷奇道事件也许只是点燃魏无羡对百家行为愤懑的一个火引。 魏无羡恨的是温氏本家,并未迁怒,甚至为温氏旁支的遭遇而祸及自身。 这是一个太纯粹的人,而世间太过污浊,反而才容不下他。 愿叹了一声,回到小院,又去找了温情。 反正它其实也挺闲,就当攒功德了。 ☆、令愿(31) 次日晚,炎阳殿灯火通明,酒香飘溢。 这是金光善为伐温大胜筹办的庆功宴。 对于这个庆功宴,金光善可谓相当用心。 不光将暗沉沉的炎阳殿布置得明亮华美,准备的酒肴也极为丰盛,他自己更是亲自领着金光瑶站在殿前迎接各家主,令参宴的各家主熨帖至极,心里对金家又更偏向了几分。 当然,也有几个人除外。 江澄等人走进来的时候,不但腰间绑了孝布,脸上也不见什么喜色,魏无羡不但绑了孝布,还一脸不以为意,简直是根本不想来。 金光善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笑也收了些,话语也隐隐透着些阴阳怪气,直到说到江家之难,才假惺惺的叹息了一番。 而后,姑苏蓝氏、清河聂氏也相继到场。 四大世家挤在大殿前,寒暄的寒暄、看戏的看戏,各自心里都很明白。 姑苏蓝氏倒还好,毕竟是礼仪大族,即便知道金光善有目的,面上也不曾失礼半分。 聂明玦却不一样。 他直接黑着脸走进来,眼神也不太友善,简直比江氏还不给人面子。 金光善对着聂明玦也有些笑不出来,把金光瑶推出来应付。金光瑶受命邀请聂明玦坐高台之上的座位,聂明玦当即冷脸拒绝,金光善连忙哈哈一笑,假惺惺的夸了一句,言明重新列席。 然而,重新列席的结果就是,金光善在温若寒那个高坐的下一阶安排个位置,自己坐了。 聂、蓝、江:…… 其他家主只当是他们四大世家商量好的,反正是高个子打架,和他们没关系。 这时,各家入座,即将开宴,一道笑声忽然从门外传来:“各位这是在办庆功宴吗?怎么不请我一个?” 众人顿时禁了声,转头就看到这些日子一直折磨着他们的人甩着一只青色的埙踏进大殿,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 正是愿和温情。 魏无羡和江澄看着愿居然把埙拿在了手里,神情都肃了些。 愿不使剑,埙就是愿的武器,也轻易不会动,此时拿下来,怕是要在这个庆功宴上搞事。他们又看向温情,却发现温情并没有看他们,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们。 另一边,金光善一看到这个人,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这庆功宴乃他精心所设,还是得挂上假笑欢迎:“原来是青小兄弟啊,金某这两日见青小兄弟一直在那小院中不出来,以为青小兄弟不喜吵闹,没好去打扰,原来是金某误会了,既然青小兄弟肯赏脸,阿瑶,去给青公子加一个席位。” “何必麻烦金公子,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愿说着,身形一闪,人便已坐上了高台之上的那个座位,“温若寒死于青某之手,青某坐这个位置,各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所有人:…… 温情没有愿的修为,就从大殿中央走过,一路经过玄门百家,登上高台,站在愿旁边。 众人瞪着眼,这是温氏女吧?居然也来参加他们的庆功宴,还站在高位,这简直是挑衅啊。 “青小兄弟,这位是?”金光善看着温情,问。 “她不就是金宗主送青某的那几个侍者中的一个吗?青某记得金宗主可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两日不到,怎么就忘了?”愿笑道,“看来,金宗主不光耳目不好,记忆也不太行啊。” “青公子,我父亲的意思是,你带个温氏人来庆功宴是什么意思?”金子轩似乎是见上次自己反驳愿,没有遭遇如何,这次跳出来的更顺溜了,也更加义正言辞。 “金公子这就问得奇怪了,这美人儿可是金宗主送青某的侍者,青某在哪,她自然要跟伺候,有什么不对吗?”愿斜靠在宽大的高座上,懒懒地看着金子轩,又道,“青某听闻你金公子出门一向是侍者无数,烹茶暖床皆是美娇,青某也是享受之人,此次只带这一个美人儿前来,已经是很尊重这个庆功宴了。你说对吗,金宗主?” 金光善眼神沉着,似乎在心里权衡利弊。 金子轩却忍不住了。 他本就一直压着对愿的怒意,如今一听愿居然胡说八道,污蔑他的清誉,而且是在他思慕的佳人面前污蔑,顿时心火直冒。 他看了眼对面的江厌离,激声反驳:“你休要污蔑我,那都是普通侍女,也是金氏外门弟子。” “我这美人儿也是侍女,如金公子那些侍女一般,很普通。”愿笑道。 “你……”金子轩霍地执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