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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惊得酒都洒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那位是个姑娘?” “男的。”江澄闷了口酒。 魏无羡一口口水险些卡在喉咙。 真没想到,江澄难得情窦开窍,看上的居然是个男人,不对,江澄之前说对方只是一抹意识,连人都不算。 魏无羡看着酒后劲上来,醉得一塌糊涂、吐露真心的江澄,忽然有些不忍心,但毕竟机会难得,该问的还是得问。 “昨日战场上,你是不是在等青愿?”关于青愿和江澄的关系,才是他今日真正想问的。 他一直记得,那时他被逼退到江澄身边,听到江澄的那句“怎么还不来?”,原本他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昨夜之后,他想应该就是青愿。 果然…… “是。”江澄的口气依旧不好。 魏无羡连忙追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很信任他?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早认识了,它就是……” 一阵夜风吹来,江澄瑟缩了一下,打了个酒嗝,才又开口:“……就是告诉我,你还活着的人。” 活着? 魏无羡思索,难道是他在乱葬岗的时候? “他是……”魏无羡还想再问一下却发现江澄已经抱着酒坛子,睡过去了。 他叹了一声,将人搀扶起,带回屋中安置好,关门离开了。 屋中,本该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江澄睁了开眼,揉着额头坐了起来。 “好险。”冷静的语气和刚才的酒后疯言完全不同。 是愿。 『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愿cao控着身体起身倒了几杯冷水灌下肚,总算稍稍解了点酒渴。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失去身体控制权后,江澄的灵识也脱离了醉酒状态,理智回归,记忆仍在,心里可谓惊涛骇浪在狂掀。 他刚才居然抱怨得像一个满心嫉妒的深闺怨妇?他居然看上了一个男人?他怎么了?他疯了? 更重要的是,愿有没有听到他那些疯言疯语? 『我要是早来了,会看着你被套话?』愿淡淡说着,像是在压抑怒意,『说说吧,你被套了哪些话?』 江澄暗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遗憾,道:『就说了我已经知道移丹和他被扔下乱葬岗的事。』 『还不算太麻烦。』愿道,『你该庆幸我来得及时,魏无羡自己也喝了不少烈酒,没发现那阵夜风的不对劲。』否则,它又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江澄应了声,没话找话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院子里关了一天,闷得慌,出来转转。』愿道。 『哦。』 『啧,这醉酒的身子真难受,你还是自个儿受吧,我走了。』 江澄还没说话,就感觉意识一沉,整个人再次头晕目眩,还很口渴难受。 他忙倒了几杯冷水灌入喉,这才勉强舒服了点。 他试着密音愿,却再不见回音。看来,人已经走了。 他揉着晕眩昏涨的额头,走回床边,倒下就睡。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慌乱的坐起来。 之前,愿截下他的话,回给魏无羡的话是“就是告诉我,你还活着的人”。 这不对。 如果愿没有听到他给魏无羡坦白自己已经知道魏无羡被扔下乱葬岗的事,绝对不会说出“活着”这两个字,因为如果没有他这个坦白,魏无羡只会认为他知道的是在抱山散人处修炼的那个说辞,根本不存在“活着”的说法。 所以,愿肯定听到了他之前坦白的乱葬岗那句话。 也就是说,愿听到了他那些疯言疯语。 江澄抱着头,彻底无法睡了。 ☆、令愿(25) 魏无羡离开江澄的房间后,去了蓝忘机的住处。 此时,亥时早已过去,蓝忘机的房中仍亮着灯,房门也是开着。 魏无羡抬脚进屋,见蓝忘机坐在琴案边看书,就没有出声打扰,自己在桌旁坐下,倒水解酒渴。 “如何?”蓝忘机放下手中的书,问。 “江澄和青愿认识。”魏无羡放下水杯,道,“其实,我早有预料,所以,对于这点并不太意外,我意外的是,那个夺舍之人。” “怎么了?”蓝忘机问。 “江澄对那人……”魏无羡抿了抿唇,摇摇头,“也许是我想错了,江澄也可能是把那人看做知己好友,像是你我这般,只是那人是有目的而来,并没有把江澄当知己。” 虽然,魏无羡没有明说是什么情况,蓝忘机却懂了。 “江宗主对那人动心了。”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也可能是我猜错了,那人也是个男子,应该不可能。”魏无羡虽这样说,却没有完全否认蓝忘机的话。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忽然追问:“为什么不可能?” “这不是很明显吗?”魏无羡纳闷,“阴阳和合乃是天定,再说,哪个男子不喜欢身娇体软的女子?” 蓝忘机沉默。 魏无羡也没多谈这个,继续说正事:“好了,先不管江澄对那夺舍之人是什么心思,听江澄话里的意思,那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蓝忘机皱起眉头:“冲着你?他想做什么?” “不知。”魏无羡摇头,“不过,江澄说,他又回来了,估计人现在就在这岐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