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练练剑

    “或许你应该亲自尝试修炼一下基础梅瑟。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武者，但或多或少感受一些气息流转，这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能做到的。”卢坦抱着同情心劝慰自己的手下，对方曾经说过自己失忆，或许这样能帮助他找回一点记忆？

    “嗯…”夏离娄沉吟了一会，反正闲暇时间没有其它事情，跟着做些修炼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基础，怎么开始训练呢？”

    这倒是卢坦没有考虑到的，他想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可以抽空先带你入门，等你熟悉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在警卫队做基础训练的时候旁观练习。”

    “好。什么时候开始？”

    “不如就现在？”

    “这一套枪技？”

    “不，我先教你一套基础剑之梅瑟，这套枪之梅瑟我没有练熟。你等一会，我回房把铁剑拿来。”

    夏离娄目送年轻小队长回营房，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梅瑟”是个什么玩意儿？

    没一会卢坦返回，手里拿着铁剑，还有一根木棍递给了夏离娄，道“基础剑之梅瑟，是流传最广也最泛用的梅瑟。它可以让初学者轻易掌握，并轻松体会到气感，而进阶的梅瑟或者其它基础梅瑟，也都与它没有冲突，它对几乎所有的剑技，都有一定的契合。我先给你示范一遍…”

    “等等、等等！”夏离娄阻止了这位临时教导官的演示，在脑子里反复斟酌。他正在纠结，这个“梅瑟”到底应该怎么翻译。类比自己的认知，再加上卢坦的前言后语，看来这还真像是内力的意思，但和剑啊枪啊组成词组的话，翻译成“剑之内力”？“剑力”？“剑诀”？别的不说，至少和这里的世界观有点不太搭。“斗气”？似乎有点二。对了叫“剑术”，“术”这个字正好与魔法的“法”有点相似却又不同，又和明显代表了“招式”的“技”加以区分，简直不能再棒了！

    夏离娄脸上露出诡异的满足笑容，对卢坦道“好了，请开始吧。”

    卢坦莫名其妙，却没多问，开始演示。

    被称为基础，这门剑术确实不复杂，连贯的刺、削、撩、旋、挥等动作，伴随着卢坦嘴里时而发出的怪异音节，1分钟多就结束了。收剑之后，卢坦吐了口气，道“我放慢动作，你再看一遍。”于是同样的动作演示，此次持续了3分钟。

    “好了，接下来我每做一个动作，你跟着做。”

    夏离娄点头，收拾精神，开始亦步亦趋的学。

    一招一式，卢坦都会停下，修正自己这个临时门人的姿势。单纯学习姿势，自然简单无比，10分钟多夏离娄便已经学全。难度大概与广场舞一个等级，夏离娄想起了曾经陪自己的老娘去广场跳舞，忽然间心里有些空落落。

    晃了晃脑袋，穿越者在临时教导官的要求下，重新再做一次动作，确实与跳广场舞一样，也是学了后边的忘了前边的。一直重复了五六次，夏离娄总算掌握了所有姿势。没错只是姿势，要将所有姿势按顺序从头到尾定向定点连贯起来，还得接着学，这是没有添加嘴上发音的情况。

    接着又练习了1个多小时，每一招都经过卢坦的细节纠错，夏离娄终于能将连贯动作慢慢使出来，一整套做下来，得花10来分钟。于是开始学习发音，原本以为是简单的诸如“嘿咻”“恩哼”“哎呀”之类，没想到却是一些有点拗口的音节，总共四个，有的夏离娄轻易领会，有的说出来却特别别扭，这自然是无法让卢坦点头认为正确的。夏离娄认为，这应该就是一个没有语言天赋的人在学一门外语的时候碰到的正常挫折，只能随后多加练习。

    如此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两人结束了武技授受，就地放松了一会，朝餐厅走去。

    “这几天你自己练习，只有能够在1分钟左右施展完，才有可能体会到气感。至于音节发声，随时都可以锻炼，如果我在旁边，也会随时给你纠正。”卢坦作为教导官，还是比较上心。不但叮嘱了短期的训练，对于长期修炼，也给出建议说在彻底掌握之后，最好每天施展，只有不断施展，才能积累气感而至于体会到，而且对于一般人来说，若是隔三差五的偷懒，说不定这套剑术就给忘了。至于多久能熟练掌握并达到体会气感，正常来说大概两三天吧。

    每天的练习，夏离娄确定会执行，每日不找些事情做，仅仅依靠自言自语，穿越者觉得自己若不在压抑中疯狂，那便是自己结束了生命。至于气感什么的，看情况吧。

    到了餐厅，按照穿越者的习惯，应该请客聊表心意，但无奈囊中羞涩，只能装作专心做发音练习而没提此事。对此卢坦毫无反应，或许这里与地球上的欧美人是一个习惯，对饭桌上的人情来往并不热衷。不过得益于不断练习发音，夏离娄发现了个小窍门，回到营房后，他确认这个意外发现使自己的发音居然得到了临时教导官的通过。其实很简单，他像初中生甚至是小学生学外语一样，用自己的母语发音来标注这几个新单词，然后说溜了嘴。

    “柯南，裸儿，拉我，踹脑。”就是这四个音节，夏离娄洋洋得意的不断重复，这意思就是柯南这个小子在裸奔，居然想拉我一起，一脚踹在他脑袋上。至于为什么是柯南什么的，谁知道呢？反正好记顺口读音音节又对就好了。

    这一夜，算是夏离娄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在晚上舒服的睡在属于自己的床上。现在算暂时安定下来的，接下来得攒钱置办一套过冬的行头，他现在只有两套换洗衣服——已经包括了穿在身上的，都是夏装，一套是码头礼拜堂牧师送的，一套是码头工头送的。再长远的计划，那得等真的安身立命之后，才有实力去考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房价如何，是否与自己的祖国一样离谱？话说回来，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似乎是君主封建的社会体制，但既然是魔法的世界，或许有意料之外的地方…

    到了旦4时，夏离娄被敲门声吵醒，虽然是大清早，却意外的没有起床气，要知道按穿越者的认知，这个点是早上6点。但因为晚上多了一个小时，所以睡眠还是充足的。

    敲门的是卢坦，因新队员是第一天上白班，作为小队长特意前来提醒起床以免错过时间。卢坦嘴上叼着一截树枝，确认夏离娄清醒之后，边咀嚼边走了。那树枝是这里路边常见的植物，被称为布舒，夏离娄对于植物没有研究，不知道在地球有没有一样或相似的树种，只好直接音译。当地原住民使用布舒树的枝条清洁牙齿口腔，并不限于早晚，来劲的时候就会取一截嚼一会，就像嚼口香糖，这儿没有牙刷。穿越者最初并不敢使用布舒树枝条，怕中毒，在确认水质应该与地球一样之后，他认为这常见的植物大概对自己也无害，才入乡随俗也渐渐习惯。

    旦4时半准时出发，装备与夜班差不多，只不过少了点灯的用具。一路将路灯熄灭，抵达了负责的街区，开始巡逻工作。白班还是比较轻松的，不必随时警惕，日间活动的居民这么多，巡逻队只要保持精力随时应对火灾报告就行。午饭时间还能休息一个多小时，而巡逻期间也可以在某个地点停留一段时间。当然，再闲也不能这时候练习剑术，这一天只能在收队之后再做复习，这是小队长的建议。

    一天巡逻，没有什么火情，更让夏离娄高兴的是，剑术的音节，卢坦彻底认可了他的发音，受到鼓舞，在晚上的时候夏离娄多练了几次。

    第二天是晚班，白天待命养精蓄锐。今日警卫队不在武技修炼的场地，夏离娄与卢坦来到这里，卢坦看了一遍临时学徒的演示，没有找到问题，便自行练习新学的枪术，夏离娄则开始一遍遍的施展剑术。

    直到午饭时间，两人便一直在重复各自的练习动作，路过的人对卢坦在这儿已经习以为常，而对新出现的夏离娄，也报以诧异的目光。对于夏离娄来说，这一上午的训练成果还是让自己满意的，在卢坦将新学枪术练习纯熟的同时，他也能够在1分钟左右将剑术毫无差错的演练完成了，这至少说明，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的体质和智商还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进度，下午你就能够体会气感了。”这是卢坦看到夏离娄成果之后的结论。

    然而事情并不像预计的那样顺利。

    用过午饭后立即回来继续努力，到昃3时，卢坦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修炼，用他的话说就是新学枪术已经使他产生气感，便在一旁观看。又过了一个小时，夏离娄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剑术动作，但所谓气感仍然毫无头绪。

    “奇怪，你的施展完全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卢坦疑惑不解。

    “产生气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嗯…”卢坦沉思了一会，“比如说喝一杯烈酒，酒劲从喉咙一直灌到肚子里，都能够清晰感觉。”

    果然是狗血的“一股热流经过”，夏离娄腹诽着，接着问“你是指像水一样的流动感？那么基础剑术是从哪里流向哪里？”

    “不，应该是像烟雾弥漫一样，所以叫气感。不过据说高级的术确实会产生更实质的流动感。流向的话…应该是从外向内渗透，然后扩散到全身。”

    这样的回答，对夏离娄的问题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