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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快点吃点东西。生煎给你买了三个口味,辣rou面也给你买来了。”姚mama看姚璐璐消瘦的面孔实在是心疼的要命。她把一次性筷子和生煎都放到姚璐璐手里,一边拌开葱油面和辣rou浇头,一边说:“你要吓死mama了,你知道你在医院昏迷了几天伐?十天啊!我和你爸爸头发都要急白了!你年纪轻轻有什么不过去的心结?喝那么多的酒是不要命了啊!”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是来自于mama的训斥也是会夹杂着的。 当咬开生煎的那一刻,姚璐璐有一种终于回家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虽然姚mama在不停地叨叨叨,可她完全不在意。“我没喝很多,就半杯。”整整吃了四个生煎后,她回想自己在外滩和钱青喝酒的那天晚上,她就只喝了半杯Mojito,倒是钱青喝了一杯半。 姚mama一个白眼送过去,顺手夹了一筷子面条到姚璐璐的生煎碗里。“喝酒就很对吗?小姑娘家家喝到昏迷不醒进医院,你是要死啊!”这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时候咬着牙,恨不得再附赠一个大嘴巴。“我和你说,你以后少和钱青来往。她脑子拎不清就算了,你跟着她一起胡搞,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姚mama生气地添了一筷面到姚璐璐的碗里。 说好的家庭关怀,它的存在不超过五分钟。姚璐璐低头吃面,觉得钱青实惨。可以想象在她昏迷不醒期间,钱青应该挨了不少她mama的白眼。好朋友呢,就是要在对方遇到误解和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咽下嘴里的面,她试图给好朋友说两句,“妈,不是钱青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是你的问题,你没说错。”姚mama把拌好的面放在桌上,正式开始她的训斥大会。“你识人不清,脑子不好,躺在病床上十天害家里人担心,这些都是你的错。”言辞犀利,针针见血,显然姚mama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姚璐璐。她说的热了,把防晒衣脱下来挂在椅背上,抹了一把面孔,继续批评:“钱青至少有悔过之心,还来看看你。你那个新交的外地男朋友呢?人呢?十天了,消失了还是死了?” 这是要从做人到友情再到爱情的三重否定啊!姚璐璐挺好的胃口给弄的一点儿都没有了。说到曹生,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交代。他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真是一团乱账。姚璐璐自知这事儿是个雷,她不敢说实话,便胡诌说:“他回部队了,所以这几天没来。”的确是回部队,不过不是现代社会广义的那种。 姚mama叹了一口气,觉得姚璐璐思路堪比尿路。“你今年26了对伐,脑子在生理范围内应该属于发育成熟的状态。不过,在谈朋友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恐怕心智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状况上。”她看姚璐璐要发言,抬手阻止,继续发表她的言论:“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管他家里条件怎么样,首先他在上海有房子伐?工作方面他有稳定的发展伐?比如说转业还是留在部队。还有,他对于未来有规划吗?最重要的是,他的未来里有规划到你吗?有为你考虑过吗?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嫁鸡随鸡’这种屁话,我培养你读书读到研究生不是为了给一个男人作配的。我的想法是希望你和你的另一半旗鼓相当,在工作上可以是搭档,在生活上可以相互扶持。对了,你了解他吗?我换个方式问,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这里的每一句话都让姚璐璐头疼,但是没有一句话有问题。她知道这是现实,这是必须面对的。但面对这些的基本条件是,曹生这个人得出现在2018年,并且不回1937年。显然,这个条件在现在看来有点困难。姚璐璐长叹一口气,压力太大,她被逼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要得抑郁症了。“妈,你说这个干嘛呀,谈的时间还没有很长,没有那么快结婚的。”结婚这种事情不是菜场买小菜,挑挑拣拣,然后讲讲价钱就可以的,得水到渠成,慢慢来。 姚mama被姚璐璐的态度惹火了,她全然不顾姚璐璐是病号,火气冲脑就要拍台子骂人。不过,她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隔壁床的大妈叫住了。 大妈掀开帘子,指着姚璐璐就说:“小姑娘刚刚醒过来,你是要把她弄死吗?谈朋友呀,又不是结婚咯。谁能保证每一段感情都可以走到最后啦?你年轻的时候没谈过朋友的啊?人总是要经历要感受过后才能明白自己和谁比较合适。”显然她是对于姚mama刚才那一番激进的言辞表示不认同,“不要讲谈恋爱了,就算是结婚的人也有大把大把离婚的。离婚的人在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各方各面都考虑的很周全的呀,双方算计到连底裤都分清楚了还不是离了?再说,是你女儿谈,不是你谈,你每样都这么抓在手里不放,你女儿会被你养成巨婴的,心理会越来越不成熟的。” 苦口婆心的劝说,句句都说在姚璐璐的心坎上,她报以万分的感激看向大妈。此刻言语上不方便多说,她只能用眼神和面部表情告诉她,多谢女侠路见不平! “谈朋友不结婚就是耍流氓!”中年妇女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有错都是别人的。她看向姚璐璐,食指指着闺女的脑袋咬牙警告她,“你要是脑子拎不清楚,你就准备好我来剥你的皮。” 生病有什么大不了的,穿越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回家面对老妈,姚璐璐愿意躲在1937年永远不回来。她沉默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想说。来自大龄少女的忧伤就是当未婚是一种过错的时候,连谈恋爱都会让父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