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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都没胃口,连脸上可爱的婴儿肥都没了。 “小黑。”秦臻摸摸小黑的脑袋。 小黑在睡觉, 自是无法回应他, 秦臻也习惯了, 他叹口气,在床上坐好,慢慢挪到窗户口, 几根纤细的手指掀开一方小小的帘布,他问后面的护卫:“还有多久到京城?” 护卫恭敬道:“回太子殿下,还需要一个月。” 秦臻想一头撞死,还要坐一个月的马车。 他和娘亲一路逃亡到梧桐县时, 也是沿着这条官道过去的,有时候两人走路,有时候遇到好心人驾着马车或牛车, 会热情地捎他们一程。 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怕那些杀手找到他们,更怕在路上遇到恶人,所以倒不觉得路途艰辛,只想着离京城越远越好。 现在条件优越,有护卫保护,还有温暖舒适的马车给他坐,秦臻却觉得是如此的煎熬。 他放开那一角帘布,挪回床上躺着,没事做,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把小黑抱入怀里。 先是捏捏小黑的耳朵,狗耳朵很好摸,秦臻又轻轻揉了揉,之后他把小黑翻了个身,让这狗朝上躺着,露出黑黢黢的肚皮来。 两只小手拨开小黑肚皮上黑色的毛发,看到那层白皙柔软的皮肤,秦臻又揉了揉。 还好一路上有小黑陪着他,不然他都要无聊死了。 小黑在睡觉,他闲着时候可以尽情撸狗,等小黑醒了也不知道。 秦臻摸了小黑的肚皮,又去摸尾巴,一直摸了一个多时辰。 护卫送了午饭进来,都是一些干粮和点心。 秦臻提不起什么胃口,洗过手后还是吃了一点,刚刚吃下去,马车似乎过了一片坑地,他脑袋朝前栽倒而去,正磕碰在小黑柔软的肚皮上。 下一秒,胃里一阵酸涩翻涌,秦臻还没来得及把旁边的布袋拿过来,哇的一下全部吐在小黑的肚皮上。 他傻眼了,拿过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耳朵红彤彤的,他做了坏事了。 他偷偷看小黑一眼,还好没醒,连忙手慌脚乱用手里的帕子擦拭着小黑身上的脏污,可擦来擦去,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有些毛发黏糊糊地粘在一起,看起来很脏的样子。 秦臻又拿了几块帕子过来,还沾了点茶水使劲给小黑洗了下毛发,结果越洗越脏,洁白的帕子都变得黑糊糊的了。 他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给小黑洗澡了,秦臻看着那几块漆黑的帕子陷入沉思,又看自己躺坐着的被窝,所以这么脏的小黑每天不睡自己的狗窝,都和他挤一个被窝吗? 秦臻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痒,甚至想使劲抓几下,怀里抱着的爱狗都不香了。 他把小黑放下,本想把这狗放回狗窝里,又觉得那狗窝硬邦邦的,是个木盆,马车颠簸,小黑睡着了很容易身体和脑袋磕到木盆的边沿上,等小黑醒来该多疼啊。 因此到了傍晚,护卫找好驻扎休息的地方时,秦臻就说了自己要洗澡,还要给小黑洗澡。 这次驻扎的地点在一块草地上,附近有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太子殿下一说洗澡,几个护卫就去提了几桶水,烧开后,几位主子都洗了澡,其他人自是没这个条件,但也用热水洗了脸泡了个脚。 来的时候,魏国璋只准备了两个浴桶,一个给魏湘雅,一个给秦臻,小公主还太小,一个盆洗澡就够了。 因此,护卫给秦臻倒好洗澡水后,他就去帐篷洗澡了。 去之前,秦臻和护卫说给小黑也洗个澡,怕小黑着凉,一再强调说要用热水给小黑洗,洗干净后再抱小黑去火堆旁把身上的毛发烤干。 太子殿下吩咐了,护卫不敢不从,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给小黑洗澡的工具,本来是拿小黑的狗窝装了一盆热水,谁知那个盆漏水。 不等他们把小黑放进去,那一盆水漏没了。 几个护卫商量一番,又去请示魏国璋,得知明天就能走出梧桐县,到时一路都有城镇,村庄,这个烧热水的铁锅用不上了,护卫想着干脆把太子殿下的爱狗放在锅里洗个温暖的热水澡。 他们特意试了水温,确保不会烫伤太子殿下心爱的狗子。 林夏桃吃过晚饭后就上床睡觉了,结果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在一口铁锅里,下面还烧着熊熊大火,四个表情冷酷,眼神冷厉的护卫站在它周围,把它这条弱小可怜的小狗团团围住。 锅里的水温不高,一点点温热。 这是要温水煮黑狗吗? 林夏桃吓死了,两只前爪使劲抓着铁锅的边沿处,身体不停扑腾,锅里水花四溅,她试了好几次也没跳出来,只能张嘴大叫:“汪,汪,汪。” 秦臻呢?小屁孩变心了,不爱它了。 护卫见太子殿下的爱狗突然醒了,似乎想要从锅里爬出来,又一直叫个不停,顾不上被这狗咬伤的风险,一个护卫忙把林小桃从锅里捞了出来,另一个护卫拿过一条毯子裹住林夏桃的身体。 林夏桃后爪蹬抱着她的护卫,一个用力从护卫怀里挣脱下来,跳到草地上,身体甩了甩,把那张毛毯甩落,身上的水珠也被甩去了一部分,此时凉意袭来,冷得林夏桃直打哆嗦。 她往右边跑了几步,见那些护卫也不敢上前来抓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找到秦臻,也没看到魏湘雅。 林夏桃心想,肯定是秦臻变心了,有了别的小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