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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辞而别的人得不到原谅。”——乔辉

    在不停地联系宁羽菲仍无消息的一周后,乔辉更新了动态,其中的失落难过周年能体会,她去过宁羽菲家,豪华的宫殿型别墅没了以前的灯火辉煌,家门紧闭,无人应答。

    正当周年转身要走,一位老阿姨喊住了她,周年见过她,是宁家的保姆之一,姓龚。

    周围的人提起宁家只有夸奖,宁母心地善良,从不会瞧不起镇上的普通人们,为一些年纪已高还想靠自己双手赚钱的阿姨提供工作。

    龚阿姨得知周年为何而来,她轻叹口气,在宁家工作几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宁夫人这么好的一个人,不知得面对多少风浪,这回不容易,不容易啊。”

    “阿姨,她们是回市里了吗?您知道具体地址吗?”

    龚阿姨摇了摇头,“那天夫人自己回来,辞退了我们,说是出国。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夫人挺可怜,被丈夫瞒着重婚,她是第二个老婆,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龚阿姨说完才发觉对一个孩子说这些实在不应该,对周年挥挥手,“回去吧,菲菲肯定随夫人走了,孩子也可怜。”

    得知这消息,周年松了口气,心里的悲伤接踵而来,说好的未来一起吃香喝辣,走遍祖国大河江山的呢,规划蓝图的那个人先散了,如果不知道其中缘由,周年能像乔辉一样怨她,如今周年只希望宁羽菲好好的。

    这些天周年睡眠质量很差,天一亮就醒,再也续不上觉干脆起床,周斳放假在家会负责做早饭,然后悠闲享受坐沙发看电视的美好时光。

    “爸爸,早。”周年走了过去也坐沙发上看新闻。

    周斳催她去吃早饭,她还不饿,最近食欲也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也可能心情不好。

    就这样,父女两静静地坐着看新闻,耳边温柔的女声和雄厚的男声交替着,周年兴致不大,神色恹恹没怎么认真听。

    周斳看完这个台的新闻忙着转台,看别的新闻。

    “昨日,我市人民检察院就宁柏豪受赂一案提起公诉,据公开资料显示,宁柏豪担任我市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市长,法定代表,于今年七月被举报多次贿赂……”

    周年捕捉到一个名字,“宁柏豪?好像在哪里听过……宁……宁……我天!”

    “怎么了?”周斳目不转睛盯着电视问。

    是宁羽菲的父亲,宁柏豪!

    周年没说话,目光锁死电视屏幕。

    周斳对资金上的犯罪特别反感,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清清白白当财务多年,“受赂次数多,单笔最高达一千多万,完蛋了,十年保底。”

    “……十年?”周年惊讶。

    “情节严重,金额巨大,十年最少,必须严惩不贷。”

    周年的心情往下沉,一整天闷闷不乐呆家里,周斳出门去帮老婆的忙,假期的原因,文具店生意一般,闲着没事卢红娟就做了点消暑的糖水卖卖,每天能销空,日落便回家。

    见周年唉声叹气,吃饭如小鸡啄米般,周斳二话不说去开冰箱,取出两瓶啤酒,打开,放一瓶在周年面前。

    卢红娟喝了一声:“呀!你干嘛呢?带孩子喝酒?”

    “她成年了,喝点小酒没事,况且在家里。”周斳举起酒瓶碰了下周年面前的,“干杯,想喝就喝,不想喝就算。”说完自己仰头干了几口。

    周年毫不犹豫举起酒瓶当白开水一大口下肚,酒水所经之处一阵冰凉,微微的苦味残留口腔,酒精在体内作怪,让人有点兴奋,她感觉不差,继续喝了几口。

    周斳看着她笑了两声:“想不到年年喝酒这么豪迈,有我当年风范。”

    “得了吧你,带坏孩子。”卢红娟赶紧夹了块红烧rou放周年碗里,“别光喝,吃点,不然胃不好受。”

    一口rou一口酒,周年越喝越开心,呵呵傻笑,直到一瓶到底,上头了还想要第二瓶。

    “没了,就两瓶,明天再喝。”周斳忽悠她。

    得不到满足,兴奋被忧伤取代,周年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眼前万物在旋转,脚下软绵绵,像是乘鹤云游般回到卧室,倒床上动弹不得,眼泪放肆往外淌。

    被酒精驱使着,周年摸出手机拨通一个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同样静悄悄,只有沉沉的富有磁性声音。

    “蒋州浩……”

    被她糯糯又软绵绵的声音连名带姓提起,蒋州浩抬了抬眉,又皱一起,问:“周年?”

    “嗯……”

    她这声鼻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魅人,蒋州浩只听出不对劲,又问:“喝酒了?”

    “我爸爸让喝的,就喝了一瓶,还蛮好喝的,呵呵……”傻笑两声,周年吸了吸鼻子,情绪没任何掩盖。

    “哭了?”

    “好朋友出了事,她一定很无助很难过吧,我想安慰她,可没办法做到……”

    接着传来她的哭泣声,蒋州浩捻着手里的烟,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抚她,只有听她说,任她哭。

    “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手的人,初中到高中六年级,说好的大学也要一起吃香喝辣,可现在没办法了,她肯定比我更难过……”

    周年越说越迷糊,酒后身体没了骨头一样酥软,睡意渐渐袭来,最后喃了句:“蒋州浩,我难受……”

    很快,绵长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来,蒋州浩没有掐断电话,等了会,唤了她一声,确定人已经睡了,才把电话掐断,燃起了烟,这时包厢里再次响起伴奏。

    “谁啊?接个电话让大家伙安静下来。”身旁半途出去才回来的男人问道。

    “一个小家伙。”

    “不会又是哪个meimei吧?啊?你是不是藏了好多个meimei?”

    蒋州浩瞥他一眼,“嗯,一群meimei。”

    “我靠!好家伙,藏得够深呐,啥时候给我看看?”

    “再多也没你的多,我回去了,还有点工作。”一支烟没抽完,掐灭在烟灰缸里,蒋州浩起身便走。

    “喂,你刚来,再玩一会呗。”

    “我要像你这样,公司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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