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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带魅惑,与褚沐柒眉眼相对,鼻息相闻,清幽的香气也适时酝酿得醉人,一点点从唇中翕动出,丝线般轻送入鼻腔大脑。 此时,是愈发知道如何勾人了—— 她仰着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清清柔柔地笑开,笃定褚沐柒不会拒绝这样予取予求的机会。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近在眼前,眸中装了一湖清澈的山泊,明明是那样透明干净的样儿,却偏偏她此时轻轻挑了眉,无声邀请。 褚沐柒便像林中跌撞着行走的野兽,被她看过一眼,便失了魂,夺了魄,像被山妖摄住,一点点勾着她往前。 她总归是要被她勾着,沉沦着,堕落进极乐。 她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有眼前那温顺的人儿,再无其他。 卫风吟眯阖着眼,看不见褚沐柒为她痴,为她狂的样子。褚沐柒却只恨不得,能将她拆吞入腹。 被她软软抵住了手不许再进一步,褚沐柒也恐真伤了她,只得抓着她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退了下来,临走,还张嘴柔柔地勾黏两下。 见她终于亲好,卫风吟轻喘着睁开眼,眼神迷离,脸色酡红。如今冬末春初的日子,墨发却汗汗地黏了两缕在颊边,不经意含了一丝在嘴里。 端得清妩媚人。 惹得褚沐柒又凑过去,在她未缓过气时亲了又亲。 差点又擦枪走火。 褚沐柒伸手捻出她含住的一小缕墨发,湿湿的,看着柔柔韧韧,浸了墨汁一般,细细嗅着,仍带了淡淡香味。 卫风吟迷离睁着眼,又忍不住捶了她。只因她张口将那缕被她含过的墨发抿进了自己嘴里,嘴唇微动,似细细舔着。 眯着眼,一脸痴迷。 玉人儿恼人地瞪着,怎地这人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一副孟浪荒唐样儿,像个变态一般。 抿够了,吸足了那发中的甜津,她方张了嘴放开。 黑眸微动,欲念深深。 “既还疼着,我给你上药……”她哑声说道。 卫风吟万没想到她此时竟又提起了这事儿,脸色微红,欲答应却又觉得羞耻。 “不……” 褚沐柒轻轻含住她想说出的话,柔声哄道,“你要的……” 偏此事是万万不能应,卫风吟憋红了脸,“不行……再说,我这儿没有那种药。” 褚沐柒又是柔声一笑,“无碍,我让卫右取来了。” “你……”卫风吟更是又羞又恼得磕磕巴巴说不清话,“你告诉卫右了?” 她又激动起来,“再说……你……你怎会有那种药?” 她狐疑地盯着她,她这两年都未亲近自己,便是以前亲近时也不曾有那次那般粗暴,她怎会备着这药…… 褚沐柒眸子一沉,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再看!”褚沐柒恼了。 卫风吟嘟了嘴,心虚地收回目光。又吼她,越发地不怜惜自己了。 这药确实不是褚沐柒备着的,但找起来却也好找,只是最容易找着这药的地方,却是说出来怕污了她的耳。 褚沐柒有口难言,卫风吟看她脸色不好,也知自己胡乱怀疑有些过分,只得心虚地后退些许,轻抚了她的肩,以示歉慰。 却又被褚沐柒一把拖了过去,压着欺负了许久,嘴里不停呜咽着讨了饶,方才作罢。 ——自然,最后仍是被强压着上了药。任她是羞得个满脸通红,小腿轻蹬,却也无可奈何。 —— 两个人和好了。 便是两个府里的下人脸上都自带着一股喜气。精气神拿得足足的,走起路来,颇有一番扬眉吐气之感。 褚府的下人那才当真是松了一大口气——时常在褚沐柒寒冬腊月般的气场下活着,整日唯唯讷讷,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冰雪消融,整个府里都将卫风吟视作了仙女一般。 便是有些知晓头尾的仍暗怪着她之前将自己主子折磨成那样,却也更清晰地认识到她在自家主子的心中是有多重要。 自那晚彻底心意相通后,褚沐柒当真是日日春风拂面,笑逐颜开。 两人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似要将过去错过的日子全都补回来。你问她们黏在一起做什么? 那自然是,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所谓好事成双,范贡在朝中磨炼了这么久,那早早该归属于他的户部尚书的乌纱终于稳稳落到他的头上。 纵然褚沐柒早告诉过他这个结果,他仍是忍不住内心激荡。要知道,之前皇帝迟迟不肯提拔他,便是觉得他太过年轻,未免爬得太快,想压着他些,以免他太过年轻气盛。 却不想如今磋磨两年,终是松了口。可是仔细想来,这大禄朝的户部尚书大人,却仍是个年轻的。 如今——不过堪堪二十五。嘴上没毛的年纪,却已是志得意满了。 范贡喜滋滋地跑到褚府来报信。如今褚沐柒心中郁气已消,这褚府,也不再是是个吃人的地儿,他自然也就跑得勤了。 正好她二人重修旧好,倒不如于此时,大家一同庆贺一番,也算两全其美不是。 他笑眯着眼,坐在褚府大堂里等着,却不知这边——两人又已腻歪上了。 …… 褚沐柒坐在桌前处理着密信。 两国交战也不知具体还有多久,也许可以在她们成亲之后,又也许,万一在风吟孝期未满之前爆发,她又如何丢的开手来与自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