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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沐柒狡黠地眯起眼睛,看着那人儿又赶紧以手掩面,在脸上搓了又搓,羞愤得咬牙切齿,“褚沐柒!说了你此时不许亲我!” “好好好,”褚沐柒捉住她擦脸的手,怜惜地看着她脸上被搓出来的红印子,哄道,“不亲了不亲了,风吟……” 她灼灼地望着,卫风吟挣了手,直觉她又要说什么叫人难以启齿的话语。正不欲听,却已来不及—— “等成亲,我会给你更好的。” 卫风吟一张玉脸上血色都汇聚到了一起,直觉自己快承受不住,索性直接捂了那让人难堪的嘴,怒道。 “你再不许说话了!” 她捂得住嘴,却捂不住褚沐柒从胸腔发出的闷闷笑意。她羞愤难当,却是无可奈何。这登徒子混起来,谁治得住? 褚沐柒取下她的手,又在她隐含威胁的目光中笑了一会儿,才收敛了。伸手抱了她,将她埋进自己怀里。 卫风吟靠到她肩颈处,听了会儿她沉稳柔和的心跳,才总算平静了些。此时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觉她下巴在额头上轻蹭。 “风吟,我不想等了,出宫后,我便提亲。挑个最近的好日子,咱们成婚吧!” 声声温情入耳,卫风吟心跳有些加剧,不自觉揪紧了她胸前衣襟。看着眼前覆着清透衣衫的白皙肌肤,感受着她温软的怀抱,卫风吟轻轻点头。 “好。”她低声应许。 而此时,太后的寝宫中。 保养得宜的太后躺在软榻上,半支着身子。轻动手腕,用玉瓷的茶盖撇去上浮的茶叶。浅呷一口,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后,您且保重着身子些……”身旁有贴心的宫婢上前殷殷关切,凝神看去,却正是之前缠着卫风吟要教她规矩的两人之一。 太后揉揉眉心,放下手中的茶盏,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大惊小怪。 秦晏留给她的话,她自是知晓了。可叹她一心想为他铺路,这孩子却总是一副不甚伤心的样子,让她伤透了脑筋。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没轻没重。”她嘴上斥责着,嘴却不经意扬起,眼中泛着的慈爱,浓得仿佛化不开。 可见她对秦晏是何等的宠爱。 宫中盛传,太后素来偏爱次子。当初皇帝即位,只是因秦晏尚幼,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难以服众。这才让秦烨登上宝座。 甚至,太后当初还曾想过自己垂帘听政,将皇位暂时空置,好余待秦晏长大。然而朝中议论纷纷,反对声呼高一片,且当今圣上当时亦算是腹有经纶,愿意归顺之人甚多。 太后当时若当真那般做,恐会被安上一个祸乱朝纲的罪名。因了此,垂帘听政一事,才不了了之。 她如此明显的偏心,便连朝中诸位大臣都能感觉出来。回回叫人送往乾和殿的东西,无一不是安王所爱。从来记不住皇上的喜恶,往往让皇上见着东西,心中便憋屈万分。 能给帝王气受的,当今世上,也就只有这么个太后了。 偏偏她还非要做出一碗水端平的慈母样,什么东西,都是准备的一式两份。叫人忍着委屈接受了她的好意,还得做出一副甚是欣喜的样子。 分外恶心人。 皇帝便是这般,被从小恶心到大。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怪不得他一朝登位,更是对秦晏处处提防,只要秦晏稍一显露出欲与权势联合的意向,他便会寻了由头,让人人头落地。 秦晏身处漩涡中心,步履维艰,看得倒是分明。偏他这位心眼全都偏到了一处母后,仗着自己的地位,便要借着这独一份的宠爱,欲要秦晏,扶摇直上! “罢了,他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情情爱爱,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来作甚?再说,如卫风吟那般的人物,地位样貌俱佳,相处些时日,他怎还会不上心?” 她慵懒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如今他正是年轻有为之时,皇上却已……唉,”她叹口气,忧心不已,“且几个小皇子都年纪尚幼,却是有些青黄不接的难处。有了卫风吟,他的阻力也能小些。” 一旁的宫人都收敛了神情,垂着眸,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许是对太后说这些指点江山的话,已是司空见惯。 “看来许是得准备准备,给他们两人赐婚了。”她招了手,即刻有人恭敬伸手过来,将她小心扶起。 仍是垂了眼,又不禁问道,“那皇上那边……” 太后缓缓抬眼瞥过,那宫人即刻噤了声,低了头,再不敢多言。 却又见她笑得慈祥雍容,“皇上日理万机,哪里管得了赐婚这等小事。少不得便要本宫劳累些,替他为胞弟做主了。” 她拂了拂身上微不可见的尘,在宫人的搀扶下稳稳走过,“整日地坐着,偶尔也需得走一走,不然身子便愈发地惫懒了。” 她又悠悠吩咐道,“晏儿爱喝的苏叶碧罗汤,方才走得急,忘记了。去,叫人赶紧送过去,另外……” 她又提了一句,慈爱的,却又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皇上那边,也送去一份,可别落下了。” “是。” 有宫人应声,自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一脸慈爱:“整日地坐着,偶尔也需得出去走一走。手机电脑前的小盆友们,你们都听见了吗?” (小心太后送来一碗毒叶碧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