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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动作戛然而止。 停顿之际,南思初伺机而动,从袖中飞速射出个铁器样的东西,直冲卫风吟面门。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火光四溅。卫风吟移开身前格挡的剑,却只见到一道飞遁的身影。 冷眸一凝,衣袖在空中高高扬起,手中长剑震荡着脱手而出,冲着那远奔而去的身影疾射而去。清晰的入rou声传来,那身影一个踉跄,却半分不敢停,慌忙逃走了。 抬起手,望着空落落的手心,卫风吟空寂的眼眸中总算有了一丝波动。 须臾,她转过身,对着后方静静等待的众人吩咐,“山腰南面,有任何异常,即刻来禀。其他地方,召卫家军和范贡过来,一处不许落下!” 那南思初的话,她怎敢全然相信。若是因此枉顾了小柒性命,她定会抱憾终身。 即便如此,卫风吟还是亲自去了山腰南面。 茫茫山野,青幽一片。抬眼望去,全然看不出哪里会有一处空旷的洞xue,哪里会掩藏住一个单薄的身影。 卫风吟垂了眸一寸寸搜索着,不时探了脚去,试探是否有落空之地。 小柒——在哪里…… 某处阴暗的洞底,褚沐柒艰难地抬了抬手,全身上下四处清晰的痛感,一浪又一浪地在她脑海中翻涌,意识仿佛都有了一瞬间的迟滞。 “嘶!” 倒吸一口冷气,褚沐柒细细感受了一番。 可能撞在坑壁上时断了两根肋骨,后来坠下来……她也不知这里有多高,可能掉下来时还背后也断了几根。所幸,折断的骨头并没有戳伤内脏。 对了……还有腿。 她试探地动了动,似乎除了痛意,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知是错了位还是断了腿骨。 四处张望着,周围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也听不见任何水声,就连空气,也仿佛凝滞不动。 褚沐柒心里一沉,恐怕这是个封闭的洞xue,除了上方她坠下来的那条路,再无其他出口。可这条路,下来容易,上去难。 她此时又身受重伤,难以移动,也不知她四周距离外面到底有多深,若是浅些,她还能想法弄出些动静。 脑子里胡乱想着,眼前又浮现那个盘桓在心尖上的身影——风吟…… 褚沐柒眼眸一黯。 恐是伤心了吧……可她一时也无法同时保全两人…… 伤得太重,褚沐柒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纵然心中万般想出去,她却也只能渐渐陷进了黑暗。 城门前,嘚嘚的马蹄声绵延不断,高高扬起的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发出响亮的鞭响。几匹快马奔腾着冲出城门,马上的人面色焦急,手中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激得马儿绷紧了臀,发了狂似的往前冲。 一个玄袍男子从城门外悠哉悠哉晃进来,被飞驰而来的马蹄猛然惊了一下,狼狈地闪身躲到一旁。 他凝神细细分辨了一会儿,思忖这连他都敢冲撞的人到底是谁。 “范贡!你大清早的不去上朝,往城外跑什么?还敢冲撞了本殿下……咳咳……你!” 他抬袖掩鼻,路上的灰尘被范贡狠狠勒住后收之不及扬起的马蹄扑打得四处飞扬,猛然呛进他的喉管中,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范贡板着一张脸回头,朝他拱手示意,“安王殿下,对不住,微臣有要紧的事出城,冲撞殿下,改日赔罪!” 他态度敷衍,说完竟一刻也不停就要继续赶路,秦晏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冷漠的态度堵在了嗓子眼儿。 他眉毛一竖,便要发怒,“放肆!你给我站住!” 范贡心中焦急,面上也带上了不耐烦,语气更是谈不上恭敬,“安王殿下,臣当真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一扬鞭,转身就走。 岂有此理! 秦晏怒上心头,这范贡,当真是半分不把他当回事。以为仗着小柒,便能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吗? 靴子在地上一蹬,秦晏一个飞身,便稳稳坐于范贡身后。正欲起步的马儿身上猛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蹄子登时慢了半拍。 秦晏劈手夺过他手中鞭子,冷声道,“放肆!范贡,本王可许你走了?” 他不依不饶,范贡却着实没工夫跟他瞎缠,心中暗骂他幼稚,面上却是收敛了,半分不敢显露出来,比之刚刚倒是礼节周全不少。 “是,安王殿下,微臣逾越了。微臣有要事在身,可否请安王殿下放微臣离去?”他低了头,暂且按捺下来,先将这惹事的安王安抚下来再说。 他态度端正了,秦晏却仍是不想放他离去,盯着他问道,“你去哪里?” 范贡眉头一皱,觉得他委实婆妈,管得未免太多。 两人同乘一马,范贡不好回头正视他,只好侧着头,勉强答道,“一些私事。” 见他避而不答,秦晏心中发怒的小火苗又是一蹿。攥紧了手中鞭子,反手一抽,马儿吃了痛,一声嘶鸣,又撒了蹄子往前冲去。 范贡重心一个不稳,往后一倒,便撞在了秦晏身上。秦晏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伸手将他扶好,反手又是一抽。 最前方的马儿一走,后面马上的人立刻跟上。城门口顿时卷起了一股浓烟。 “秦晏,你干什么!”范贡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再没心情同他迂回,气急了甚至开始直呼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