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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保不齐有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也未可知啊!” “奴婢不敢期满皇上和各位娘娘!奴婢感说一句谎话,就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听到齐妃的质疑,荷香连忙说道。 “而且当时也不是奴婢一个人在御膳房,皇上可以把在场的人拿过来一一审问,就能知道奴婢所言不虚。” “就算膳房总领真如你所说的言语有所不当,保不齐也是你们小主先冤枉了御膳房苛扣你们份例,也是情有可原!”齐妃强辩道。 “齐妃娘娘,我们小主怎么可能冤枉御膳房?”不仅荷香他们出离悲愤了,就连其他妃嫔听了也全都皱起眉来。 这齐妃……怎么越来越没分寸了,难道真是年纪大了? 裕嫔被齐妃那种态度搞得有些气闷,忍不住辩道:“齐妃jiejie这就是在抬杠了。” 齐妃却完全不在意:“本宫这是实话实说,怎么能说是……” “够了,吵吵闹闹地成什么体统?”雍正本来心情就极差,听到她们还在这里吵来吵去,就更加暴躁了。 他一拍桌响,桌上的茶杯被震的连茶水都洒出来了,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场面一度死寂,尤其是齐妃,脸都白了。 “你说,御膳房苛扣你们宫里的份例,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随意污蔑御膳房的话,朕就把你发配到辛者库去一辈子!”雍正地眯着眼睛看着荷香,看得荷香心中不由地一抖。 这宫女说的这些,乍听起来没什么,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荷香咽了口口水,强忍着心中的惧怕,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奴婢有证据。小主每日领用的份例,小主都会叫奴婢登记,而且今天从膳房提来的膳食还在宫里摆着呢?皇上只要派人把这些拿过来一看便知。” 雍正看向苏培盛没有说话,苏培盛立刻会意,躬身道:“奴才这就去拿。” 不多时,苏培盛就带着东西过来了。 苏培盛先打开食盒,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果然是一些不成样的东西。这些膳食,别说宫里的小主了,就是体面一点的奴才都不会吃的。 尤其苏培盛捞起那些鸡头、鸡屁股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乌拉那拉氏更是脸都青了,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她原本以为御膳房就算苛扣,也不过是少些份例罢了,俭省一点也是能过的,却没想到御膳房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这样的羞辱人?她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一向温顺寡言的苏答应会气得找上御膳房了。 而记档上面的记录,也条理清晰,每天所领取的份例都很素简,难得因着生辰置办了一桌酒席,结果御膳房还弄了这些不是人吃的东西来搪塞。 雍正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了。 御膳房对苏暖的所作所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里面还有他的手笔在里面。但就是因为清楚,他才觉得那丫头自尽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看到荷香拿出来的那些证据时,雍正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苏暖沉寂这些日子,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在然后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把那些欺辱她的人全都被拉下水的机会。而她的生辰,就是她“被压迫到极致”、最好的爆发的机会。 她深知道以她现在的地位,和没有办法和得宠的丽常在和根深蒂固的内务府抗衡的,就算反抗,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会迎来他们更激烈的报复。索性她就纵容着他们对她的欺压,使得他们的气焰更甚,而她则在暗中一点点地收集证据。 雍正能肯定,以苏暖的聪慧,肯定早就料到丽常在会在她“最得意”的那天打压她。她在今天如此“大张旗鼓”地过生日,就是为了引丽常在动手。 如苏暖所料的,丽常在果真出手了,再加上他暗中的推波助澜,御膳房在苏暖生辰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极大的难堪。 而被人如此“羞辱”的苏暖,也顺利成章地爆发了。 在御膳房的时候,她又暗中用言语挑拨、让御膳房总领更加认为她是个没气性的,言语间就更加放肆了。而此时的她就会顺理成章地因为不甘受辱,愤而自尽。 而后宫出了这样的大事,无论是皇后还是他,肯定会一查到底的,到时候,不管是直接苛他的御膳房,还是落井下石的内务府,还有指使御膳房的丽常在,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苏暖用自己的死,让所有不让她好过的人统统给她陪葬! 想到这里,雍正心里有些发寒。 这些天,他纵容丽常在对她的欺压、让她为他不喜的流言散步地合宫都知道、让所有人都能踩她一脚……肆意地发泄着洗髓丹被夺的愤怒和她对自己的调侃。 他以为她会忍下来的,因为看了她那么多的日志,雍正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那个丫头了。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慢慢苟”,而这些天的沉默也表明,她的确也做到安安分分、不愿徒生是非。 可是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是看到了她的“胆小怕事”,可是他却忽略了她身为“穿越者”那看透一切的傲气和不屑。 他早就该明白,那丫头骨子里就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人。 虽然在别人没有侵犯到她的底线时,她也是能退就退,不想打破现有的平静生活。可是一旦超过她的底线,这个女人就会极度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