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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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希望我和别人结婚?”邵劲不理她的说辞,固执地想知道答案。 顾安宁被他满含期许地注视着,所有话都卡在喉咙口。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变得极其缓慢。 他伸手覆上她微凉的脸颊:“告诉我,你真的这么不在乎?” 顾安宁紧张地注视着他,这个男人陪伴她的每一刻时光忽然不合时宜地闯进脑海,不管是“邵庭”还是邵劲,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舍不得。 ☆、48、结局(下) 忘了是谁先主动的,等顾安宁清醒的时候,已经箍住他的脖颈热切地和他湿吻。他们的每一次接吻都不算美好,几乎都是他强迫的,很少有她愿意的时候。 可是这次不同。 和他唇舌交缠,口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居然有种可耻的幸福感,真想沉溺其中一辈子不醒来。 渐渐地有咸涩的液体流过唇角,邵劲松开她,看到怀里的女人居然满脸泪痕。那一刻,他其实有些后悔—— “我喜欢你。”顾安宁小声哽咽着,却再也没有逃避他的视线,“很早就喜欢了,可是我胆小懦弱,一直不敢承认。原谅我这么晚才发现,我知道说这些只会给你负担,但是,我、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原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这时候看着他,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其实他应该懂的,她相信他懂,只是终究还是晚了。 邵劲一直沉默地看着她。 顾安宁紧张极了,她和白沭北恋爱算是被别人一手撮合的,他们都不是主动的人,所以向人告白,她还是第一次。邵劲没有回应,这让她觉得很尴尬,想来也是,他都要结婚了能给她什么反应呢? 顾安宁将手中的盒子再次塞进他怀里,用了蛮力,很小声地嘟囔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之间孰对孰错,谁又能说清呢? 顾安宁待不下去了,偌大的房间里明明充满了阳光,可是却让她觉得逼仄昏暗,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了。 再次想逃,却被他牢牢困住。 邵劲将她一把抱进怀里,阻止她鸵鸟的举动:“又想跑?” 顾安宁狼狈地撞在他胸膛上,抬起泛红的小脸,近乎祈求地说:“让我走吧。”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那样她千疮百孔的心会碎成片的。 一双眼红的像受尽委屈的小兔子,邵劲看了她好一会,温柔亲吻她的眉眼:“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会只想跑吗?安宁,老实回答我。” 顾安宁看着他认真的脸庞,渐渐沉溺在他的温柔中泣不成声,以前和他在一起,几乎没有一刻不想着逃离。现在不想逃了,他却也不再原地等了,不知道是造物弄人,还是该说他们缘分太浅。 “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你为什么等了那么久,最后却不等了。我以为你会一直在的,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为什么却让我来后悔,我恨死你了。”顾安宁好像疯了一样,将心底所有压抑的情绪尽情宣泄。 邵劲用力扣紧她的后脑,将她狠狠压在胸口:“你真的要我结婚?” 心如刀绞,可是这感觉该怎么清晰地传递给他,顾安宁看着他鼓励的眼神,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不要,我想、想和你结婚。” 道德准则,是非黑白,到他这里全都变得一文不值,全世界好像只剩他了,顾安宁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恨不能永远和他待在只有两人的小世界。 邵劲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微微抬起一些,目光深邃而庄重:“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顾安宁抿紧唇,紧张的喉咙沙哑:“可惜来不及了。” “如果,还来得及呢?” 邵劲的回答让顾安宁愣了愣,她茫然似看着他,只见他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箍住她的双臂收的更隆。 “其实,今天不是我结婚。” *** 不是他结婚? 顾安宁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又被骗了,这次骗自己的不只是邵劲,还有邵庭和海棠。 想到之前自己的伤心和难堪,又羞又窘。她气到踮起脚尖就狠狠咬了他下巴一口,偏偏挣脱不开,气愤地指责:“你就会算计我,以前算计我的爱情,现在连求婚都算计我先开口。” 邵劲用力勒住她,防止她跑掉,不管她怎么指责都沉默接受。 顾安宁越想越生气,每次当她有一点点动容的时候,这男人总是毫不留情地又将现实撕碎。 “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信不过我?”顾安宁微微仰头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们以前就是因为一次次的谎言变得复杂艰难,虽然邵劲每次都有苦衷,可是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对她多一些信心呢? 邵劲忽然毫无预兆地低头堵住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语全都吞进暧昧的纠缠间。他吻技向来很好,轻易就让原本义愤填膺的女人迅速地酥软下来。 伸手揩去她唇角情色的水渍,邵劲抵住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着:“我主动了那么多次,你主动一次,虽然是我算计的,可是自当骗骗我也好。至少别让我吃亏。” 顾安宁被他这副坚决不做亏本生意的架势气得哭笑不得,可是想到他又用这种招骗自己,还是觉得不舒服。 邵劲微垂着眼眸,睫毛密实黝黑,眼底却沾染了几分难言的悲伤:“我以前没爱过什么人,第一次爱上的,就是一个心里完全没有我的女人。从来没尝过的失败,全都在你这里尝遍了。我以为自己很强,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可是你永远是个例外。不管我做什么,永远都打动不了你。” “安宁,我为你花了那么多心思,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不管你爱不爱,我都要定你了。” 顾安宁震惊地看着他。邵劲从没对她说过这么多话,他眼里的真诚和脆弱还是将她无声溺毙了。 “我试过放手的,可是那感觉太疼了。我只好继续用卑鄙的手段把你带回来留在身边,我怕你还在怪我,当年的事,不管有意或者无意,我伤害到你都是事实。可是我不能失去你,安宁,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可是我会用最后仅存的一点良知来爱你。” 顾安宁心境复杂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男人不是好人,她到现在依旧坚信这一点。他的爱阴郁深沉,甚至有些扭曲,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离他远远的。 可是在经历一切之后,她还是毫无原则地爱上了。 不管他的爱多沉重,她都想试一试。 只听邵庭低沉的嗓音继续着:“至少,有一件事我赢了白沭北。” 顾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他其实一直都在意白沭北却什么都不说,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软了下来:“傻瓜。” 这辈子大概都要被这男人拿捏的死死的没法翻身了,想到这心里还是很委屈,可是却甘之如饴。 邵劲看她小脸胀红,以为她还在生气,忍不住心虚地又解释一遍:“其实也不全怪我,两个月前准备去找你,可是临时被我养父的事给困住了。帮他处理完事情,迟飞那笨蛋还是没能找到你。 而且邵庭也不算真的在骗你,我的确出了一些事,庄家处处针对我,庭瑞现在正处在最大的经济危机中。” 邵劲认真地看着她:“安宁,我随时可能破产变成一个穷光蛋,那时,你会收留我吗?” 顾安宁愣了愣,看着他毫无城府的微笑,焦急地握住他的手:“我又不是为你的钱才爱你的。” 说完之后忍不住又开始脸红,邵劲却被她急于表明心迹的举动逗笑,低头蹭了蹭她发顶:“今天其实是我养父的婚礼,不是我。” “养父?”顾安宁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 “他叫陆湛,待会介绍你认识。” 顾安宁微微颔首,还是觉得自己太好哄了,可是婚都主动求了,再摆架子也没用。顿时心里沮丧极了,人家结婚都是下跪、鲜花、钻戒一样不缺,怎么到自己这里…… 邵劲看她走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把手摊开。” 顾安宁瞪着眼,傻乎乎地张开手。 邵劲从刚才自己递过去的盒子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蓝色丝绒盒子,看大小她也知道里边的会是什么。 果然盒子打开,是一对结婚对戒。 邵劲握住她的指尖,目光沉沉地睨着她:“我买了很久,以前不敢送,送给你你大概也只会把它扔掉。以后要一直带着,一刻也不许离身。” 顾安宁眼眶酸胀,用力点头。 *** 邵劲牵着她步入会场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 顾安宁第一次见到了邵劲所谓的养父,和她以为的白发苍苍的暮色老人完全相反。那是个目光凌厉压迫感极强的男人,他光是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就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而且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或者是保养得当? 新娘倒是看起来很小,虽然刻意将妆容化得浓了些,但也能清晰辨认出他们间的年龄差。她好像不太会穿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听到周围宾客窃笑,顿时羞红了脸。 而陆湛却嘴角露出一闪而过的笑意,他似乎不擅长微笑,很快就将那温柔掩盖住。只是大步走过去,伸手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新娘缩在他怀里看起来很小只,脸上的笑意却一刻也没停过,最后居然主动地凑过去在他唇边偷亲了一口。 陆湛愣了愣,最后神色肃穆地继续往前走,可是看的出来他眉眼间多了几分放松,原来之前一直在紧张…… 他们间的亲密互动让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顾安宁也跟着露出微笑:“你养父好像很爱她。” 邵劲淡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扣紧她的手指。 世间有一百种人,那么就会有一百种爱情,只要结局都是幸福,那么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纯真的少女、湛蓝的校服短裙,那时候也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就会这样闯入他孤独的世界,从此生根发芽,让他再不是孤身一人。 49、番外之遇见你是最美好的意外(一) 晚上回家顾安宁一直想找机会跟邵劲说孩子的事,观礼的时候她穿的是白色的韩式小礼服,下摆将肚子遮挡得很严实,三个多月也没有很显怀,可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管家看到他们一起回来笑的合不拢嘴:“我去给你们准备宵夜。” 邵劲微微颔首,牵了她一整天的手这时候才舍得松开:“我去洗澡。” 顾安宁点了点头,邵劲却很久不动弹,一直盯着她看。 顾安宁疑惑地皱起眉头,询问地看回去。别扭的男人这才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小声低喃:“你在卧室等我,要随时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没想到他的安全感这么少,顾安宁又没出息地心软了,脸上晕着浅浅的薄红,小声“嗯”了一句。 邵劲洗澡的时候,顾安宁就靠在浴室外的墙壁上走神,掌心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小腹,有些期待邵劲知道她怀孕时的表情。 以前因为心理问题,她抗拒异性的接触,也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无法怀孕。这些邵劲都是知道的,想来他早就做好了没有孩子的心理准备,可是哪有人不爱孩子的? 现在想起年少时的那段往事,她反而心态平和了。过去这么些年,现在幸福就好,何必为过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浴室门忽然倏地被打开,高大结实的男人站在门口,居然……没有穿衣服,逆光的脸上微微有些暴躁。 顾安宁傻乎乎地看了一眼,那一眼还看的特别真切,从头到脚,视线还在某个雄壮的部位停留了好一会。脸瞬间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说话也丢脸地不利索:“你、你干嘛?” “有三分钟没和我说话了。” 这话他说的坦然极了,伸出胳膊横在她腰间,紧实的肌rou上还沾着温暖的水渍。顾安宁没来得及解释,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起放在了洗脸台上。 他眼里的欲望太明显,顾安宁已经很熟悉这种眼神了,想起医生的叮嘱依旧心有余悸,想说话的时候,嘴率先被他含住了。 他吻得很凶猛,像是饿了多年的头狼。 唇rou被吮的又麻又舒服,身体也被抱得很紧,顾安宁感觉到细密的电流传遍全身,只是被他这么亲吻着,就有种奇怪的舒适感,身体深处渐渐有奇怪的悸动,像是不满足,好像还缺了什么亟需他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