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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就是刚才东秀街路边他靠的那辆大众辉昂,应该是他们团伙的公派车,小弟几个半路上被他轰下去,然后一路随她开到这来了。 他初看是那种精干锐利的商界英才,偏偏与这违和的背景音乐有一种莫名的相称,温柔隽雅中带着一股南越人的犷野。 和江晨睿那王八蛋有很大的不同,江晨睿虽然也一米八多,是大众所喜欢的白俊文雅,但好像和徐鹏比起来,却没有他高大卓然的气宇。 车窗上挂着貔貅的翡翠吊坠,镶金线的流苏,沿海几个城市似乎都喜欢金色饰物。 陈不念问:“你都是这么独断专横的?” 徐鹏应道:“你可以选择下去。” 陈不念真的拉车门了,徐鹏却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陈不念的手很软,可以看出她的身世应不差,生下来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特别柔嫩细腻。徐鹏的掌心是干燥的,有种男人粗糙的磨砺感。他攥住了,语气柔和道:“初来乍到,正好遇上了,就顺便带你逛一逛。” 陈不念不悦:“我自己也可以四处看的。”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单纯执拗的小白兔。徐鹏噙了下冷冽的薄唇,凝视前方说:“你好像在怕我什么?那天咬人的时候没见你怕?” 意思指的前天陈不念吻他,其实他这两天时时都记着,陈不念吻他的感觉是怎样。异常馨香与柔软,还有点主动的放肆,他能感觉到她不安分地用小腿去滑他膝盖往上的部位。 如果他再放任点,可能不介意把她放倒在那个旧房子的地板上,解开裤带冲动地做一顿。他那天真的没来由很躁,如果做,未尝不可以试试。 但徐鹏一直很克制,他觉得他最好要克制,便始终与陈不念隔着半掌的肢体距离。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对这女人的态度已发生了变转。 如果陈不念只是来岛上逛逛就离开,那么他可能也仅在人群中搜索下她的踪迹,不几天就忘至脑后。但她租了自己的房子五年,她留心人们谈论他的内容,然后,还和他在无人的房子里打过kiss。 种种出乎他的意料,那么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撞进了狼视野里的绵羊还有逃脱的余地吗?当然不存在。 东秀街一遇,陈不念此刻已经不想同这男人纠缠了。她那天纯属犯冲动,后面吻完也就结束了,并没想怎样。 陈不念便冷淡道:“都是一双眼睛两个鼻孔,有什么好怕的。那天只是意外,我觉得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有可能么?在我这不行,已经发生过的就难收回。”徐鹏攥过陈不念的手指捻了捻,然后松开她专注开车。 外地的丫头胆小又谨惧,在他的思想里,一个宗祠有一两个帮派莫不是正常的事儿? Y城的空气指数十分优良,天高旷广,蓝天白云,街道两旁是富有地域特色的二层三层红砖建筑,犹如一幅清晰的油彩画。 他们在车里,一个英隽果敢,一个明晰俏丽,就跟一对出门逛超市购物的当地夫妻似的。 陈不念不想过问徐鹏了。 像他这种与帮派有交道的人,对于周围人文的洞悉力都是异常敏锐的。从那天上岛,陈不念就觉察到徐鹏有在看自己了,虽然冷漠,可他眼睛有探索。 陈不念最初吻他,只是那会儿想放纵罢,毕竟看他衣冠楚楚有所图,怎知道他却涉黑嫌疑。像这样的男人,长得品相诱人,脾性冷酷狠厉,沾上了都会很辛苦,就跟电视里演得一样,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若翻脸不得好活。 最好是不必心存好奇。 她不说话,徐鹏对于她的从前,便一无所知。回想这个女人干脆利落的处事与言谈,或许她有属于她自己的私有世界。 他也不会干涉她。 一路便径自开车来到了C区的古城海港边。 是个漂亮的海湾,金色的沙滩,海浪潮起潮退,阳光直射下来,泛起一层柔和的反光。这会儿人不多,风吹着衣领子呼呼的响,边上还有大炮的残留古迹。 徐鹏对陈不念介绍:“我们Y城这里历史悠久,经济开发早从秦汉时候就开始了。西晋末年,中原战乱,很多士族大批入迁,融汇了人口和文化。宋朝时期更是成为第一大港,还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不过因为经常要同进犯的倭寇和海盗打斗,边上的民风都比较硬,习惯以宗族和村社的形式抱团。比如你看到的,岛上村民,很多是这样。不过对自己人,我们都很重情。” 徐鹏耸了耸肩,说“重情”二字时很认真地盯着陈不念姣好的脸蛋。他的普通话挺好,字正腔圆,同他手下的贺贵等人不同。但又夹藏一点浅淡的口音,世代基因里传承下来的低沉与磁性。 被他描述得,仿佛眼前有个这样的画面,船帆片片的古代海港与商船,人海如梭,繁荣热闹。 陈不念睇了眼他英挺的眉目,问道:“你经常带人来逛?感觉介绍起来挺熟练。” 四周没什么人,就他两个在炮台旁站着。 徐鹏听她又在无意识打听自己,不禁噙了噙嘴角:“没有,你介意?这之后就只带你。对了,那家的土笋冻好吃吗?不怕回去又长痘。” 陈不念其实很少长痘,但她有强迫症,只稍有一丁点小动静,都要对着镜子照很久。 徐鹏既然能在服饰店门口等她,想必路上买小吃他也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