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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盒看他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她也不理,趁他跌倒的空档赶紧把包袱拿了回去,背上包袱就跑。 见那男子没有再追上来的意思,她在胡同口处停下,好心留下句话,“你浑身是伤,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那男子不听,似是又要向那后门走去,小盒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前方的大街上走去。 ……… 小盒背着行囊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看依旧热闹的长街,她的心里有些伤感,旱年灾景,熬不过去的也就是他们这些穷人了。 她一路打听着,想早点找到婚书上所写的萧家村,可并没有多少人能耐心的回答她。 一看她是问路的,那些商贩要不然是爱搭不理,敷衍着说不知道,要不然不耐烦的挥手把她赶开。 也有笑眯眯的说认路带她去的,可那人眼睛滴溜转一副有所图是样子,丝毫没有一点诚意,她信不过,自然不敢跟着人走。 许是她打听的多了,一个眉头上有颗黑痣,着粗布灰裙,看着跟小盒娘亲一般大的农妇看不下去,主动来找她,“丫头,不瞒你说,我就是那萧家村的,只前两年发了灾,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你要找的人家说不准早就不再了。你且说来,我帮你想想看那人家还在不在,免得你再白跑上一趟。” 小盒感激这妇人的热心,连忙道谢,然后才道:“大娘,我只知他家在这个镇,住萧家村,有一子唤萧景,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大娘村子里可有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子唤萧景的?想来就是他家了。” 那农妇听了恍然般的一砸手,接着又遗憾的摇了摇头,“闺女,你也别去找了,快快家去吧。你不知道他家的事……” 那妇人突然止了口,转了话题道,“他们家早两年没人了,倒是那萧景还在,只不过已经剃了头,现在在那溪山当和尚哩。” 小盒刚开始听萧家没了人,心中一落,只觉得她连唯一一个归宿都没有了,急得就要落泪。 可一听那萧景还在,她心中又亮起来,哪还顾得上人是不是出家当了和尚,只一心想找到人,忙问道,“大娘,那溪山怎么走?” 那农妇大老远来街上也是有事忙,只给小盒指了个路就又离开。 小盒对她又是再三感谢,花了几文钱买了两个烧饼,放在包袱里仔细装好这才又上路。 正值炎暑,大上午头,太阳正烈。 小盒专门挑树阴处走,却还是被晒的满面通红,热的满头大汗,额头上的伤口在微微刺痛,只能不住的拿手扇着,以求来点风。 但她不敢停歇,只因不知道溪山寺庙路有多长山有多高,怕天黑前赶不上去再迷路路或碰上那凶猛动物,这才想在天还亮时就赶上去。 出了城镇路上碰上了几个从山上烧香回来的人,小盒估量着道应该不远,他们早间上去现在就回来了,想来她天黑前能赶到,这才放缓了一下步伐,缓了口气。 她这一路上心情还是不错的,听那妇人的话,萧景是在家人都没了后才出家成了和尚,想来可能是太过悲伤,这才避世,有情有义之人理应不会差。 可现在她作为他的未婚妻找上他,他也是又有家人的人了,到时候他还了俗,两个人在山间或者在原先的村子里盖个小房子,他主外她主内,两个人相互扶持照应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一路过来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一直走到夕阳染红了天,抬头就到了庙门口,却也不觉得多累。 第4章 俊美小僧 小盒情绪激昂一路到了庙门前,看着近在咫尺红色寺门,她反倒犯起怵来,不敢再往前迈步了。 她自己一路想的倒是美好,但那一切总归是她的假想,萧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是半分都不了解。 万一他不像她想的那般好,万一他不承认那纸婚书,万一他不愿跟她下山……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 小盒皱着眉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在寺庙门口转悠大半天,一路上的兴奋与期待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了满心的忐忑与焦灼。 看香客陆续的出来,听周遭慢慢变得冷清,看太阳更加的西沉,她终是耐不住,深吸了口气,深深嗅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微微沉了下心,整理整理头发和衣衫抬脚进了寺。 跨过门槛,眼前一道雕满各个佛像的石墙立于正中央,隔住了前方的视线,小盒连忙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两拜,这才绕过石墙进入院中。 寺院内被打扫的很干净,因为天色不早,香客寥寥无几,满院的安静,只有清脆的鸟鸣萦绕耳畔,让人感觉心下更加宁静。 院中央有棵菩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长的茂盛,把大半个院子笼罩其中,却又不显阴暗,更觉环境肃穆。 小盒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和脚步,绕过菩提树去,朝着主殿走去,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主殿内烟雾缭绕,檀香味更加的浓郁。 她不敢轻易进入,在主殿的长廊下止住步,在门旁静候着,只等着有小和尚出来能让她打听打听情况。 等了半天只见两个香客从中间出来,并不见庙宇里的和尚,小盒心情又有些着急起来,四下望去,只见长廊尽头的一角有个十二三岁的扫地小和尚,她眼睛一亮,赶忙急步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