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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主意了。” “娶我。” “好。” * * * 元启亲自将她送回到了住处。 唐沛为她留了一盏灯,自己躺在被窝里却没有一分一毫的困意,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足足过了许久,才听见了推门的声音。 “好好休息,明日见。” “你注意安全。” 宋乐舒转身鬼鬼祟祟关上门,一转身却看唐沛坐在丸子床上打着哈欠。 “回来了?” 宋乐舒顿时有一种被人抓包的紧张感,她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凉水,点点头。 “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唐沛揶揄,“总不能是热的吧?” 冷水流过肺腑,她冷静下来大半,眼底升起几分坦然,她凝视着唐沛:“如你所见,我与人月下相会刚回来。” 唐沛震惊到失语,不顾形象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宋乐舒抿唇一笑:“唐沛jiejie,这是我此生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我赌了这一回,而且我有预感,我一定会成功。” 唐沛不明所以,宋乐舒神秘一笑,生了几分吊她胃口的心思。 宫中流言蜚语传的飞快,第二天宫里上下都知道陛下昨夜在梅园中和一女子拥吻,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女子国色天香,勾得陛下神魂颠倒。 唐沛第二日便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宋乐舒。 当时下午传闻就变了模样,说那和陛下拥吻的人便是宋编修,又有人说那其实是外国的使臣—— 宋乐舒哭笑不得,紧接着那传闻就传到了元启的耳朵里。 元启阴沉着脸,当即召了几个礼部的官员入宫,礼部的官员在陛下的书房待了足足几个时辰,下午日暮时分才擦着额头的汗走了出来。 宋乐舒清闲些许,正坐在屋子里绣着荷包,她一针一线极为认真,可屋外却吵闹极了,她这地方平日很安静,今天小太监小宫女总是路过,又抻着脖子往里面看。 针扎到了手,宋乐舒恼怒些许,怒气冲冲走去打开了门,便看到一个小太监扑通跌坐在地上,脸上几分瞻仰和惶恐。 “你……做什么?”宋乐舒怒火微熄,软下语气问道。 小太监弹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烟跑了,背影甚至带着一股子兴奋。 半个时辰后,满宫都传开了一个消息,也传到了宋乐舒的耳朵里。 贤朝一贯不近女色的陛下,想要纳皇后了,这陛下的意中人选不是旁人,是那日和他梅园中相会的女子。 前朝侯府千金,今朝典书阁女官——宋乐舒。 第67章 不轨 她原本对朕不轨 宋乐舒瞬间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元启和她同样遭受着质疑。 这几日长安的天气又阴了下来, 低沉的云像是酝酿着一场雪,宋乐舒仰头盼着能有一场澄净的雪涤荡自己烦躁的内心。 这几日宋乐舒闲在典书阁中,如今朝野上下都知道她宋乐舒今非昔比, 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你变凤凰, 典书阁的编修不敢怠慢她,甚至不让她提笔。 就连余矣那等看上去斯文公正的人, 每每望到宋乐舒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无奈叹气道:“我以为你与那等攀龙附凤的人不同。” 宋乐舒一时失语。 余矣以为她进宫, 就是为了攀龙附凤来了,前几日自己和元启腻歪的时候,他就撞见过几回, 那时只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如今倒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 余矣站得笔直, 如一棵松柏, 大义舍身的凛然模样。 宋乐舒倒是未恼, 她侧头盯着余矣的双眸:“余修撰,我知你无心,便不和你计较。我听了便罢了, 你往后可不要再说这等幼稚的话了。” 余矣一愣,宋乐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自顾自坐在了桌案旁, 提笔写着什么。 这几日宫中及前朝的流言蜚语他倒是听得清楚。 上朝时, 他也总能看见前朝的臣子为这件事争辩。前朝之臣支持着陛下的举动,余矣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 陛下要娶前朝侯府的千金, 一来表示了对他们前朝臣子的尊重和重用,二来也让他们看到了曙光,说不定也能趁此机会将自家女儿送进宫里。 反对者自然理由也很简单, 怕陛下厚此薄彼,或者就是单纯看不上前朝之臣。 余矣一介文人,不想去理会那些纷扰。 正午时分,编修们大多感到了疲乏,宋乐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歇歇眼睛,便托腮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 忽然,视线被挡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脸色更加阴沉的宫女抱着一摞书,直接站在宋乐舒的面前:“宋编修,今日查阅完这些,整理出脉络来。” 这宫女是典书阁中打下手的,这几日看宋乐舒极为不顺眼。 宋乐舒草草翻了两下,眼皮也没抬:“哦。” 她知道现在的宫人都在给自己难堪。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想明里暗里给自己添些堵。 那宫女见她反应平淡,冷哼一声走了,临走之前还请示般的看了余矣一眼,见余修撰神色复杂注视着这里。 宫女先是抖了一下,而后见他没有指责自己的意思,定了定心神走了。 傍晚时,宋乐舒整理了一下书案,将白日借阅来的书籍按顺序摆回书架上。她脚下踩着的这梯/子有些不稳,宋乐舒时不时低头看看,生怕自己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