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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水柏当了多年大夫,拆纱布这活驾轻就熟,不过他一把纱布拿下来,在场除了他们几个大夫跟小姑娘的爹,其他见到的都暗自倒吸了口凉气。 烫伤面积覆盖了左边大半张脸,因为在结痂的原因泛着紫红。 乍一看到这伤,连胡奉林的心都一惊,以他当大夫多年来的经验来看,这种伤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 同时赵水柏也想到了,不过他不是专业治这个的,叶家这边人见他把头掉向曹惠没闹明白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叶家都觉得他一大医院的大夫看的肯定比叶桑好,倒没再把叶桑往外推。 “你家姑娘这伤等掉了痂以后,抹些药膏倒可以让疤轻一些,想让它彻底消失…”曹惠同样在京市医院工作多年,不过她属于皮肤科,还是西医。 后面她给了男人一个眼神,守着孩子没说出来。 有个大娘路过叶家门口见站了一群人,而且还围成了小半个圈不知道在干啥,就蹭到林大花跟前。 她扯了扯对方袖子小声问:“你们这是干嘛呢?不是说桑桑今儿小见面么?见完了?” 这年月大伙除了下田就是上工,都没离开生产队的,有个啥事不用宣传用不了半天就人人都会知道。 林大花回头见是熟人点头道:“完了,这不要走么正好碰到一个来找桑桑看病的又耽误住了,那边老爷子在大医院当大夫,可能是不落忍,在给看能不能治呢。” “啥病啊?”那个大娘伸头往前一看恰好看到赵水柏把小姑娘纱布揭下来的一瞬,吓得差点叫出来。 “说是脸上叫热水烫着留疤了。”林大花没往前凑,她有点怵这种场面。 一听疤这个字,那大娘立马掉头一脸我有大新闻的表情:“哎,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桑桑把大妮子脸上的疤给治好了,上午咱队里好多人看到呢。” “谁家大妮子?”他们生产队叫大妮子的好几个,突然一说林大花还真摸不准哪个。 “就李爱军家大闺女,大半个月前她不是磕破脑袋来找过桑桑么?还去卫生室缝过针,那么大一道疤呢。”说了还用手比划了下。 以前大妮子但凡出门脸上都盖着纱布,大伙就都以为她还没好,结果早上有人见她脸上纱布没了,脸上疤也看不太到了,一问才知道这段时间天天来叶家擦药擦没得。 加上最近生产队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在说下雨阴天腿疼的毛病,快被叶桑治好了。 “都在说桑桑比你们老爷子还厉害呢。现在不少人都说是沈贵红惹到桑桑,桑桑才不要工分也不给大伙看病了的,所以都在埋怨她呢。” 那大娘给林大花说今日队内新闻的同时,还不忘关注赵水柏那边情况。 见有个不认识的女人话里话外都在说那个眼生的小姑娘脸上疤治不好、她大着胆子说了句:“桑桑的药膏都能把缝过线的疤治好,这个试试说不定也能。” 在场的大伙本来还被她出声吸引来着,听清内容后又都扭头看向了叶桑。 尤其是那个领闺女来看病的男人,看叶桑的眼神简直带着光。 看的赵空青眉头直跳,要不是知道对方没别的心思,冲这眼神他都可能会干点自己都不想看的事。 “这种伤按照现在医学手段有点难。”守着小姑娘在曹惠没说太过的话,不过她心里却觉得是痴心妄想。 本来叶桑还想说能试一试,结果曹惠这话一出她还真不好立马提了,如果那样的话就是明着打脸。 而且对方这话也没错,那些古方要是不被她发现,按现代医学真治不好,就算在后世也是得植皮才可以。 就在气氛有点僵时,胡奉林突然想起了上次从叶桑这拿走的那一小瓶祛疤药:“桑桑,是不是可以用上次你给我的那种祛疤药膏试试?” 听胡奉林这么一说赵水柏也想起了那药。 当时为了能更透彻的炫耀那瓶祛疤药的疗效,胡奉林还给赵水柏身上一个陈年老疤抹过药,不知是时间太长还是只抹过三次的原因,那疤只是淡了点,倒没彻底消下去,但这已经足够胡奉林炫耀了。 赵水柏也点头道:“对对,那药可以试试,正好你上次从桑桑这拿走的那瓶还没用,拿来用掉正好。” 胡奉林:…… “可以试一下,不过要等痂掉了才可以抹,而且这个因为是烫伤的原因,可能恢复不了跟以前一样,最多只能淡到不特意凑近去看就看不出来的地步。” 既然两个长辈说起了,叶桑就说了下药膏可能达到的预期效果。 听到会有这种效果,在场仨大夫,其中两个眼睛是放光的,剩下曹惠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叶桑,觉得她是在说大话。 不过不管怎样,效果暂时也看不到。 倒是叶桑跟他约定好等痂掉了可以再来,最后男人是千恩万谢的带着闺女走的。 目送父女俩一离开,曹惠一脸严肃的扭头看向叶桑认真的问:“你确定你的药膏真的会有你说的那种效果么?” 见场面这么严肃,赵空青刚想开口,赵水柏就冲孙子摇起了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真想在中医这条路上走下去,首先就要经得住别人的质疑。 如果连外人的质疑都顶不住,那以后自己对自己的质疑会更让人难以接受。 叶桑同样一脸认真的回答道:“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