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他让白月光当外室在线阅读 - 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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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婳一颗心突突跳,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裴焕咧嘴,“陛下不太瞧得上他,能不能上去还说不定。”

    沈初婳咬着唇笑了,倏忽又发愁,“我哥哥在我心底就是根刺,他面儿上温和谦恭,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对他生好感,如果不是徐琰昌和沈秀婉勾结,我根本不会把他想的太坏,他如今和汪公公成了一伙儿,以他的能耐,必定不甘心呆在御马监,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入朝。”

    裴焕大刀阔斧的跨坐到板凳上,解掉衣襟上的扣子,长呼了口气,“我只是好奇,不过一晚上,他是怎么收买汪泽的?”

    沈初婳慢着步趴到窗台边,用木舀盛水给那两盆开的颇好的连翘浇水,懒懒道,“他精着呢,徐琰昌都能跟他玩的那般好,讨好个太监有什么难?”

    裴焕眯眼沉思,半晌道,“一下子难找到法子让他离开,得等一段时间。”

    沈初婳放掉木舀,回头注视他,她的脸隐在光线中,纤白剔透,颊边沾了细碎的绒发,她歪头拿手拨掉,柔柔笑道,“我等着你。”

    裴焕只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他突然道,“其实我现在去梧竹巷杀了他,没人会知道。”

    他还有句话要说,她弯弯绕绕这么多,没必要兜圈子,真的不想叫沈湛明和沈秀婉活,不过是他动动手的事,还不用牵扯到一堆事,更没后顾之忧。

    沈初媜愣住,一时竟无言。

    她想杀沈秀婉,也想杀徐琰昌,但她没想过叫沈湛明去死,更矫情点来说,她想亲手杀这两人,裴焕从始至终于她来说是个用来报仇的工具,她借着他的手去惩治仇人,却还是把他当成外人,为什么不想他去杀那两个人,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他们沈家后宅的事,没必要让外人来清理门户。

    她没有完全接纳裴焕,固有思想里,裴焕是她的恩主,但不是她的丈夫,她对裴焕有提防心。

    裴焕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端正身姿,微笑道,“杀不杀?”

    沈初婳回答不上来,她怔怔的望着他嘴边笑,他在逼她。

    “你哥哥这种人我最了解,他走到这一步是没有回头路了,只会继续往上爬,”裴焕说。

    成了丧家犬,在街头被人嘲笑,为了活能用尽一切办法,如果可以活的好,连命都会豁出去。

    他就是例子。

    沈初婳拘谨的站到他身前,指尖碰到他的下颌,绵声道,“你把我送回家,我父亲说要杀你,我打你是做给他看的,不打你就死了。”

    女人的名誉何其重要,她刚及笄路上就出了那样的事,还和他单独回府,即使走的后院门,也叫一些下人看见,她父亲当时震怒,不仅没有感激裴焕,还将他关进了柴房。

    在她父亲看来,她和裴焕已然不清不楚,她为了证明清白,不得不打他五十鞭。

    现今再回想,她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这五十鞭救了他的命也保全她的声誉,只不过叫他受了些皮rou之苦,他就一直念叨记恨,来来回回总说她不好,她一个女人手上力气能有多大,他就是小肚鸡肠。

    裴焕唇线平直,从前的事情他早不在意,之所以挂在嘴边说,也不过是想叫她在乎自己。

    但他听了解释,心底难免开解,便打趣道,“怕我知道后杀了你父亲?”

    很好猜,她一直说没对不起自己,可又不说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于她父亲确实不想他活,他现在身居高位了,杀她父亲易如反掌,她只能把前因后果吞进肚子里,先安抚他,等时机成熟了再和他说清道明,毕竟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他的铁心也软化,这个时候她说出真相,他不会气也不会恼,说不定还会心疼她。

    裴焕的确有些心疼,纵然她狡黠,可到底为着这事挨他多次训,轮到头他做的也不对,只叫她哭过不少次,真哭假哭先不说,可怜是真可怜。

    沈初婳酸着腿跪到他膝上,摇他头道,“你别置气,他就是个老古板。”

    裴焕撑着她的后腰,眸光温浅,“他的嫡女被我糟蹋了,他想杀我也正常。”

    他现在如果开口说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心结都打开了,人也是他的,便是不经过她父亲,他直接把人娶进门,好像也没谁能阻挠。

    只怕她会拒绝。

    沈初婳脸边微粉,手指落到他唇上,戳了戳。

    裴焕轻咬住她的指头,她脊骨发酥,腰肢也突感累,想往下摔,裴焕握紧她的细腰,沿着她的手指向手心亲吻,抽空问道,“杀你哥哥么?”

    沈初婳趴不住往地上栽,呜咽声道,“……他,我想让他一败涂地,受万人唾骂,就这么让他们去死太便宜了。”

    裴焕嗯,“果然心狠。”

    沈初婳的脖颈无力往下垂,眸中溢出水,她小声抱怨他,“你只会讥讽我,我不舒服你也不管。”

    裴焕覆她肩,指着窗户道,“窗子开了一半,你声儿她们都听得见。”

    沈初婳怕冷的钻他衣服,全身依赖在他身前,很不是味儿道,“那么多,你不给我喝避子汤。”

    她迟早要被他折腾出孩子。

    裴焕心间才起的热便消下去,他掐起她的下颚,试图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他想要的情绪,可他瞧见的是泪,遮住了她的所有心思,他自嘲的问她,“都这般了,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