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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钦吟眼神有所逃避,刚想听话地伸手,却被季淮泽的另一只手沿下带到了第二颗扣子上,他轻捏着她的指尖。 明明扣得牢实的纽扣,却在他引导的轻轻一拨后,“啪”的一下就轻巧松开,净白的胸膛小一半露了出来,腹前肌rou的肌理线条在由高及低的视角下更是显而易见。 “啊!”林钦吟一紧张就下意识抬手捂住了眼,脑袋不依不挠地反拱着季淮泽的肩膀,“你干嘛!” 季淮泽低笑着揭开她的手,眉间牵连几分无奈,目光沉沉落定在她身上,开始恶人先告状:“不是说帮哥哥系扣子吗?怎么还多解了一颗?” “……” 林钦吟气得小脸涨红,视线飘忽得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反驳的话说得也不再流利:“明明是你自己!” “我吗?”季淮泽笑了下,松开扣住林钦吟脖颈的手,自顾自解起接下来的衬衫扣子,“小不点,是你手碰掉的。” “……” 林钦吟百口莫辩,眼见着季淮泽要彻底脱掉衬衫,吓得连忙转过身去,却没抵得住脚底的滑溜,扑通一下整个人就跌进了水里。 屁。股冷不丁撞上质硬的浴缸边,她疼得一个没忍住,眼眶就蓄积满了薄薄氤氲,弥漫得视线都迷蒙。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只觉委屈,不过就是洗个头,怎么全身都湿了。 情绪汹涌往往只在一瞬间,林钦吟只憋了几秒,就被那股油然而生的挫败劲打败,轻吸着红红的鼻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晶莹坠进浴缸水中,荡出一圈一圈消散不开的涟漪。 季淮泽不过就是套件短T的空隙,余光就察觉到了低垂脑袋一个劲吸鼻子的小姑娘。 瞧着可怜巴巴的样,他心眼一疼,也没管T恤干净与脏,就一下坐到浴缸边上,捞似的把林钦吟搂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见她委屈地就是扑簌簌往下掉眼泪,一闭眼,一颗,一睁眼,一颗,季淮泽无奈又心疼地抬手替她擦掉,抱她的左手还轻拍着她。 他自知理亏,哄她:“怎么还哭上了?” 林钦吟抬头看了眼他,就要起来,季淮泽没让,她就开始随心所欲地控诉:“明明是你拨的纽扣,你怪我,呜呜呜你怪我。” 这会的林钦吟理不直气也壮,反正哭都哭了,就抱着怎么样都要让季淮泽内疚的想法,继续哭得一抽一抽,嘟囔说:“你和人相亲,你居然还和我说,你没良心,呜呜呜你狼心狗肺。” 说到这还不过瘾,她继续开轰:“你刚刚还乘人之危!” .…. 季淮泽听得哭笑不得,由着她闹小脾气。 直到她说累了,他才帮她拍着后背顺气,耐心和她说:“拨纽扣是哥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那不算相亲,而且爷爷也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小女朋友是你,担心什么?” 最后,季淮泽似乎是在考虑乘人之危这个词用在刚才的那个环境恰不恰当。他掐了把她的脸蛋,反问:“小不点,刚刚哥哥乘人之危了?” “嗯……”林钦吟认得格外没底气。 安静几秒,脑子一转,她分秒抓住了他刚才话里的漏洞,揪着他衣服就问:“什么小女朋友?你还有大的吗?” 季淮泽笑着俯身亲她,含糊说:“逗你呢,大也是你。” 就在他再度加深那个吻时,浴室的灯微闪两下,“啪”的一下就倏地熄灭了。 骤变漆黑的环境,耳畔滴答滴答的流水声似乎淹没了彼此唇齿交缠的密密接吻声。 林钦吟背脊一僵,漆黑环境下视线模糊,油然而生的不安全感席卷归来,她紧张地往季淮泽的方向靠了靠,却因为周围受限的范围而束缚了动作。 季淮泽怕林钦吟不小心摔,惯力搂着她,“哗”的一下勾力,直接将她整个人全部带起。 牵引而生的倚靠,是林钦吟半侧过身坐在季淮泽身上,半悬空的突兀变化牵制得她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视线逐渐开始适应,迷蒙熏染的镜前,映照出的画面,是他们紧密相靠的朦胧画面,旖旎缱绻,满室风光。 然而此刻的大厅。 季向蕊发懵地拿着个手电筒站在一排电闸面前,她用力揪着时鉴的衣服,不让他走,非要他认出其中哪个是她刚刚拉错的电闸。 “我不就接错个拖线板吗?”季向蕊吃撑了尤为暴躁,整个人就像个快爆。炸的气筒,“这怎么整个老院都熄灯了。” 时鉴瞥她,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声音再响点,老头都得醒了。” “……”季向蕊白了眼他,并不想和他的愚蠢一般见识。 她手上拿的那个手电筒还是最老的手动式的,没一会徒手转出的电就只剩摸瞎时才有的微弱灯光。 她急得要死,一见这灯也要灭,就咬着牙,哗啦哗啦地再手转起来,“你倒是赶紧找是哪个电闸啊,我还要给手机充电打游戏呢。” 时鉴无语的不行,一想到季向蕊在朋友圈和别的男生嘻嘻哈哈,他就算知道她拨掉的哪一处,也不给她拨回来。 他只问:“没充电宝?” 季向蕊嗯了声:“借人了。” “男的?”时鉴目光里最后含的那点温度不断降下。 说实话,季向蕊也不知道是落到谁手里了。因为昨晚部门聚会,她和大家玩你画我猜玩得上头,女部长问她借时说是给谁,她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