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8说她太过天真
66楼电梯的门都还没完全开启,裴乐乐便迫不及待疾步而出。白靳沉也没拦着就任由她去,轻轻拍去铁灰色外套下摆沾染的尘絮,大步迈向办公室。 半个小时陪她在顶楼吹风,足以使许多急件进度严重落後,但这些都b不上此刻在他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 他知道,全力驰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胆大包天敢销毁那份文件,除非……背後有人藉陷害主导这事。 他站在落地窗前拿起另一支私人手机,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声音冷如冰窖──「让沈尧进来力驰。」 看来有人按耐不住,活得不耐烦想探他的底。 ……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这命令,全都炸了。 老大这次真发飙了! 裴乐乐匆忙回到复印室,打算翻出碎纸机的纸屑箱。 「商战上没有陷害,只有输赢之分是吧?好!我就把那些红色章印的碎纸,一张一张全都重黏起来证明给你们看,我也不是好惹……什麽!」她惊呼一声,发现纸屑箱竟已被清空,这速度未免也太快! 她想到清洁人员玉兰姨和陈叔,推算时间猜想他们所在的位置,便急急忙忙去找他们。 谁知,陈叔今日不负责66楼,玉兰姨则说她打扫时箱子是空的,那麽,究竟是谁把那份文件碎纸倒掉呢? 裴乐乐低头努力思考,不知不觉经过蜜p休息室,休息室的门没关好,她听见里面的人开着扩音在讲手机…… 「我都好,你别担心了。」蜜p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苏亚辰经理? 「你什麽时候回家呀!好一阵子没回来了,别老是忙呀忙,身体累坏怎麽办?」(手机扩音) 「知道了,有空就回去。」苏亚辰把手机放桌上,签着文件回话。 「那,品威好吗?这孩子跟你啊,以前老是一起玩着,你现在可要谢谢人家特别照顾……」(手机扩音) 苏亚辰的声音瞬间变调,「谢什麽谢?爸!人家都不把我们当家人了!你还关心他做什麽……」 苏亚辰一定很恨那个人,因为当她听到那个名字,温柔的嗓音就变调,即使刻意压抑愤恨,那怨嗔仍从齿间迸出。 她从半掩的百叶窗窗户发现有人影走过,才惊觉没把门完全关好,急急按掉扩音键。她对着外头的裴乐乐微笑点头,匆匆阖门。 裴乐乐没停下脚步,毕竟这样窥听人家讲手机,显得侵犯yin干死,於是快步走过──她甚至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毕竟与自己无关。 哪里想得到?多年後,自己就是嫁给那名叫品威的男人。 *** 回到66楼总裁办公室的楼层,她发现吕秘书依旧不在座位上。 甚至,直到隔天早上,裴乐乐一大早到公司还是没见着她,正想去问白靳沉怎麽回事,白总就从另一头高级经理人会议室走过来。 「去对面的流星广场买杯咖啡。」他经过她的座位时交代。 「买咖啡?」她疑惑地对着他的背影问,「我们这里不是就有咖啡机吗?而且总裁你不是讨厌喝那些连锁店的咖啡?」 她喝过白靳沉专用的那台咖啡豆研磨咖啡机,惊为天人,真的就喝不了任何外面卖的咖啡,干嘛还要她跑腿…… 白靳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丢下一句,「不想再看到某笨蛋被烫手,麻烦。」 裴乐乐嘴角抽蓄,那笨蛋说的是她? 当然她不会想到,他要她出去一趟不仅仅是不希望她再烫伤,还有其他原因。 当四十分钟後,裴乐乐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纸装咖啡回到办公楼层,发现吕秘书竟然还是不在位置上,不仅如此,连桌上的东西都已清空。 不会吧?她想也没想就把咖啡随手一放,奔向电梯,手指拼命按着一楼大厅的按键,着急不已。 直到电梯门打开,她赶紧追出去。 「晓桦姐!」 果然…… 秘书吕晓桦捧着一盒箱子,正要走出大门,回头望了她一眼,挑眉,停下脚步。 「你……」裴乐乐看着她,「你要走了?为什麽?」 吕晓桦嘴角沁出难以捉摸的浅笑,「总裁一早就把我开除,不过,我想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吧?」 「怎麽会呢?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为什麽要突然把你开除?你不是跟着他最久吗?」 吕晓桦转过身正对裴乐乐,打量着她,好似今天这一眼,才真正认真瞧一瞧她这位新员工到底长什麽模样似的,「你知道吗?我今天才知道你在白总心中的份量,很令我惊讶,是,我从他到力驰就开始替他做事,但从没看见他对哪个女人这麽看重。」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难道你不恨我?我昨天那样对你。」她蹙眉严肃道。 裴乐乐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会那样,你一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哈!」吕晓桦彷佛听见什麽笑话,「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不是利诱,就是威胁,还有什麽好难言之隐?」 裴乐乐想起吕秘书桌上那张全家福照,她还是相信她不可能是坏心之人。 「是谁比你?姚经理?还是……」 吕晓桦冷眼,「别问,力驰水深,白氏更不是你能碰的,还是置身事外好。」 「总不能姑息养j,让真正的指使者逍遥法外啊!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跟白总说话,我相信你是被逼迫的……」 「裴助理,我还是老话劝你,收起你这样的心思,特别在白氏旗下的企业工作,对人,绝不要用感情。」她调整了一下双手抱纸箱的姿势,转身要走。 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回过头,紧锁的眉头稍微松开,「不过,还是谢谢你,竟然愿意相信我。」说完,走出公司大楼。 裴乐乐默默望着那单薄的深蓝色背影,直到离开自己的视线,低头无声叹息…… 连纯粹的信任也要道谢,到底对人有多麽防备? 已经不只一次,不只一个人,说她太过天真。ㄚūsんūωū.ǎsIǎ(yushuwu.as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