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微微的甜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肃王当着所有的人面,让你下不来台?!” 苏家正房里,苏大老爷当值当得好好的,被妻子派来送信的人闹得心里焦灼,直接就回府质问原因。 苏大姑娘哭得喘不过气,靠在母亲肩膀上,眼泪把母亲衣服打湿得一道道痕迹。 “别哭了!”苏老爷被哭得心烦,嘭地一声用拳头砸了桌子一下,“哭哭哭!就知道哭!当初你和那臭小子厮混被发现,你也是哭!我费尽心思,帮你和肃王搭了线,结果你还是搞砸了!” “你勾引那臭小子的手段呢?!” “老爷!”苏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把女儿抱到怀里。“你这些话,是要把她往死里送吗?究竟是谁勾的谁?!不是母亲把人引到家里,让他们表兄妹常常呆一块,那贼小子敢起贼心吗?” “她年纪小,被哄骗了,不是很正常?!是你迟迟不愿意给定亲,就想把女儿拿去搭上大人物,好保荣华富贵!可这是你的女儿!” 苏夫人冷言相向,把苏老爷气得脸色铁青。 先前他母亲想要撮合女儿和她娘家的侄孙,他一直不同意,但内宅很多事他懒得管,结果女儿差点被人骗床上去! 他发现后气得和母亲都翻脸了,好不容易才又跟肃王搭上话,一直等机会。 终于等到肃王确定选妃的机会,他也就试探提一句,肃王居然很和颜悦色的默认可以结亲。 这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 即便他盘算过,肃王为了不让皇帝忌惮,肯定会远离六部官员,自己是大理寺卿,比如内阁那些人就是个九卿,不算得什么。但也比其他更不入流的官员强,起码是有实权的。 所以他一直觉得肃王会考虑,但没想到对方一口就应允了。 苏老爷当然是大喜,结果……女儿先是在街上疑似冲撞了肃王的人,再接着今日就被肃王当众发难了,明眼人都知道,肃王妃这个位置不可能是他们苏家的了! 苏老爷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面对哭哭啼啼的妻子和女儿更加没有耐性。 “你就是个推不上台面的!还是随便把你许配了,也省得我再丢脸!” 话落,苏老爷甩手就离开。 气冲冲从廊下走过时,管事慌慌张张跑着过来,他正要怒喝怎么回事,就见一群锦衣卫涌进院子。 家仆吓得惊叫,对方腰间的佩刀在走动中发出碰撞的声响。 苏老爷脚步僵在那里,锦衣卫千户自是认得他,似笑非笑的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一抬手高喊:“带走。” “不是,刘大人,这是怎么回……唔唔唔……” 苏老爷想要问清楚,嘴巴就被人用早准备的破布给堵上,然后带走。 有人软着脚给苏夫人报信,晴天霹雳,把苏夫人直接给吓晕过去。 锦衣卫为什么会带走他们老爷。 唯独还在哭的苏大姑娘怔愣,看着乱糟糟的一切,半天都回不过神。 ** 大理寺卿下狱,事情于先前兴王谋反相关,平静的京城一下就炸了锅。 好好的,怎么兴王的案子再被翻出来,听说还是肃王给翻出来的。 为此大家不知道该说肃王铁面无私,还是冷血无情。明明都要跟苏家定亲,后来直接给苏姑娘难看,当日就把人的爹给参了抓起来,这样的手段,让人一点都不敢小看他。 这事过没几天,还传出苏大姑娘可能已经失身的流言,说苏大姑娘早和她祖母家那边的表哥有首尾,在这当口,大家还得知苏家居然直接无声无息把苏大姑娘嫁给那表哥了。 那人家不在京城,是那边拜过堂成亲后才传回消息。 消息一传来,大家就都同情肃王了,要不是苏家出事,肃王头上是不是就有点绿了。 赵钰染知道这些消息时,宋铭铮觉得自己头上还是有点绿的。 因为长公主极力给赵钰染准备的姑娘,如今都已经过了宣文帝的眼,赵钰染本人虽然没有给个准话,但这个亲肯定是要先定下来。 他的女人,拿了个女人来绿自己。 宋铭铮每每想到这点,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但也因为这个姑娘,宋铭铮对惠娴长公主越发不敢掉以轻心。 上回他没有跟赵钰染明说,惠娴恐怕是想要让陈穆清知道她的女儿身,毕竟刺杀的事,谁也料不着。 那样危急的情况,知道了,谁也不能怪。 惠娴又是送姑娘给解决定亲的问题,又想把儿子推到赵钰染那边,宋铭铮不用多想,也知道对方的心思。 而且惠娴还把那刺客编成了齐王后人。 宋铭铮这些日子都没闲着,开始围绕自己上次收到的消息,再继续深入调查江南那边,齐王的后人都隐匿在哪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十一月中旬。 苏老爷的判决下来,他与兴王果然是有勾结,上回没能将他带出来,是因为他手段极为隐秘。当年兴王弄了太子不少人进牢里,都是暗中被他篡改了供词,算起来,已经是谋逆了。之后还牵出贪墨,一样一样下来,命没能保住,但皇帝开了恩,没连累他家人,只是抄了家产。 赵钰染神色淡淡听过判词,心里微微的甜。 说到底,宋铭铮一开始就知道是不可能娶苏大姑娘的,也没有明白的跟苏家说过许王妃之位。是苏老爷自己太过自信,又想早点攀上靠山,这才中了宋铭铮的算计。 苏家出事,宣文帝估计也不好再逼他继续定亲,所以他是彻头彻尾的赢家。 不过宋铭铮不定亲,她的亲事恐怕要快了。 那天谷天瑞过来,还跟她说,她父皇特意把礼部和钦天监的人喊过去。 多半是想定日子。 她可躲不开了。 在赵钰染觉得烦心时,徐敬和总于从江南回来了。 刚下船他就想直奔东宫,结果接船的仆人告诉他,他的夫人忽然病倒,已经两日都没能下床。 徐敬和犹豫片刻,还是匆忙奔回家探望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