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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查探人数,沈依依其实真的很不懂,她只看了半响就发现自己有些白费功夫,因为看不清人脸啊!不知道这出去的和进来的是不是一个人,这可怎么算? “这样,咱们将出去和回来的做一个总数,这样就能知道是不是有人住在外头,还有周围的暗哨,过两日咱们围着走一圈,用你的直觉试试,约莫也能找出七八成,剩下的……估计是没法子了。” 简放嘴里说没法子,心下其实在想的却是怎么摸进那山寨里头,只是这到底有些危险,他即使有想法也没想着让沈依依插手,所以索性就没说。 沈依依不懂这个,自然是以简放的吩咐为准,开始一心的数起了人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寨里的朱氏在重新鼓起了勇气之后,开始了第二步。 从两日一送到一日一送,朱氏这送饭的事儿做的越来越顺手,而地窖门口的看守也越来越习惯,自然而然的警惕性就下降了好些,像是这日就是如此,看着朱氏过来,都不等朱氏说话,他自己就先一步打开了地窖的门,然后走到了外头开始晒起了太阳。 常日里在地窖这样阴寒的地方带着,能多晒一晒秋日里微暖的阳光,对看守来说也是枯燥的日子里难得的享受,自然积极的很。 而因为他离开了屋子,朱氏下了地窖之后,自然也就能稍微放松些,多说几句话了。 依然那么三个女人,只是越发的瘦弱,愈发的苍白,因为长时间的禁锢,让她们整个人都十分的虚弱,连着喝粥都少了几分力气, “吃吧,吃吧,熬着,天总会亮的,人总会死的,只是看谁能熬得过谁罢了,许是有福气,哪天就熬到了呢,若是能看到他们的下场,怎么熬都不为过。” 照例是劝言,照例那几个女人依然没有搭理,看向她的眼神也依然带着戒备,似乎觉得她是山匪派来劝说的?怎么可能!朱氏觉得自己这一番的好心有点喂了瞎子。只是不说也不可能,除了和她们说,她这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难受又能向谁说? “我家在繁花县,我是被骗来的,说是娶亲,其实就是厨娘,连男人都是假的。比你们好一点的缘故是我爹在县城有个摊子,他们要做歇脚联络的地方,所以活的还有个人样。呵呵,也不对,你们受罪哪怕是死了,也就自己一条命,可我呢?死不得,还时刻要担心爹娘哥嫂受牵连,真是死也不是,活也不是,这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氏低低的呢喃着,像是诉说,像是解释,更多的到像是发泄。许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因为长期精神紧绷,朱氏这会儿的情绪很有些不对头,在对着她觉得不用太多遮掩的女人们面前,露出了十分的脆弱和几许的疯狂来。 可正是因为这一份的疯狂,那几个女人倒是多看了她一眼,可也就是这么一眼了,张嘴依然是个奢望,或许这三个女人已经当自己是死人了?朱氏抬头看了看,然后叹口气又一次压低声音说到: “这山匪以前被围剿过,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我爹……我爹总不会不管我,想来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 说到后头明明是想争取人心的事儿,却让她将自己给说哭了。发泄似的哭了好一阵,这才擦了泪,重新提起罐子,然后转头往回去。 “我熬着,你们也一样熬着吧。有我总不至于饿死你们。” 这是她的保证,却没说她想要她们什么保证,因为她知道有了这一句话,将来只要这三个女人活着,自己就能收获最大的保证。 爬上了□□,重新回到院子里,那边看守还眯着眼睛坐在院子中间的靠背椅上,朱氏的眼睛一闪,小心的琢磨了一下自己想好的法子开始演了起来。 先是照旧的小心往外走,一直到越过了那看守三四步的位置,这才迟疑着停下脚步,然后垂着头,低声说道: “那三个……看着有些不对,像是,像是阴气太重的样子……这,这样下去,许是活不了几日……就是,就是那个,这阴气……” 连着提起两次阴气,刚将那看守说的睁开眼,坐起身,她立马就像是成了被惊吓着的兔子一般,飞速的开始往外跑,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头有什么猛兽追呢,看的看守都笑出了声。 只是笑着笑着,看守的脸色又变了,多了几分迟疑和不安,往看守屋子去的脚步都缓慢了好些,可见阴气这两个字的威力还是很不错的。 而让朱氏高兴的是,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她在往饭堂送饭的时候,听到了那轮值回来的看守和其他人说起那看守地窖的屋子比旁的屋子更阴寒的事儿。这让朱氏的心就那么猛的提了起来。 他们山匪其实也讲究这个的对吧!对阴气什么的不吉利的事儿也忌讳的对吧。若是这样,那三个女人许是能时不时的出来晒晒太阳?许是能换个地方关?若是那样,这和救命也没差了。 为什么朱氏觉得山匪不会直接杀人?因为这些日子她的耳朵没聋,零碎的消息听得很是不少,知道最近外头人多,他们紧张,不敢做案子,不敢出去,而不敢出去,那就没法子弄别的女人,而这山匪窝子里足足二三十号人,若是一个女人都没有……怕是寨主都未必压的住那些汉子。 之后这事儿会怎么传,会怎么办朱氏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步应该没走错。而这个时候,简放也已经开始做深入山寨探查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