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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俞?

    晏三不甘示弱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你连我这小胳膊小腿都接不住,你多年的功夫都白练了?”

    “你!!”

    晏时君觉得这两位这么大阵仗根本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爬窗户了,干脆直接撞门进来算了。

    听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晏时君咳咳了两声,果然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从窗外一跃而内,另一个笨拙地从外面爬了半天都没爬上来,还是晏时君一手将他拽了进来。

    正是不知道怎么混在了一起的晏三和邢俞。

    晏时君狐疑地往外面瞅了两眼:“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门外的侍卫没有拦你们?”

    邢俞一边关上窗户,一边示意晏时君放心:“外面的侍卫都是我多年的兄弟,我托他们通融了一下。对了,昨日听说你被教主从北山带了回来,你去北山做什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晏时君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别提了,沈迟川人呢?”

    邢俞和晏三相互对视了一眼,邢俞犹豫了半晌道:“教主昨日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人都从练武场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呆了一夜,不是喝闷酒就是练武。”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第二天早上当邢俞去练武场看沈迟川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整个练武场像是被人把地皮给掀了一样,所有的靶子和木桩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就连横在练武场后面的后山也被削去了一半。

    没错,就是被削去了一半。

    邢俞特地去查看了一下断端,整整齐齐,似是剑气一刃而下,直接削断。

    怪不得昨日一声巨响让整个落霄宫都颤了三颤。

    “从未见过教主这般模样过,”邢俞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总感觉教主在你身上,破了很多例。”

    晏时君有些失落,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他怎么会不知道?

    晏三听罢,直接挡在晏时君面前,理直气壮地指着邢俞说道:“我家公子在那个魔头身边也受尽了苦头,你这样说好像是那个魔头受了委屈了一样。”

    “我家教主何时对别人这么好过,这难道不是破例?”邢俞不甘示弱。

    “又不是我家公子愿意呆在他身边的,大不了放过我们。”晏三一杠上邢俞就停不下来。

    晏时君被他们吵得脑壳疼:“你们能不能停一下,本当事人还没说话……”

    晏三揽过晏时君的胳膊:“公子,我们逃跑吧。”

    晏时君: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你觉得你跑得出去吗?”

    晏时君还未来得及插话,一声冷冽就从门外传来,随即齐齐的几声恭敬的“教主”。

    老天是在搞他吧!!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门被人推开,沈迟川从门外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眉眼尽是一片清冷之色,眼尾略略有些嫣红,似是昨夜醉酒余韵,徒添几分惑人之色。

    但是沈迟川美归美,浑身上下让人冰到骨子里的狠厉却让人一点都无法忽视。

    晏时君甚至感觉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沈迟川,而是披着沈迟川壳子的另一个人,一个杀伐果断,没有感情的人。

    第56章 成亲?

    晏三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模样瞬间哑了嗓子,周身颤抖得不停,沈迟川恨不得带着刀子的眼神在他身上微微一扫,威胁之意尽显。

    晏时君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的前面,隔开了沈迟川的视线。

    沈迟川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寒彻骨髓,连带着晏时君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邢俞走到沈迟川面前,重重地跪在一边:“教主,属下……”

    属下知错?

    他不知错,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违背沈迟川的命令。

    一个是他喜欢的人,另一个是将他从死人堆里带出来,自己追随了多年的主子。

    他哪一个都无法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动他们。”

    沈迟川的声音幽幽冷彻,怀着的是毫不遮掩的嗤笑:“你要怎么保他们,再次以命相逼?”

    “晏时君,你觉得本座还在乎你那点伎俩么?”

    “我……”晏时君说不出话来,手指捏着无措地裙摆,黑纱裙被揉出来一个褶子。

    沈迟川长指微微摆了摆,身后上来两个武者,正是原本门口为邢俞放风的两个。

    邢俞没有为难那两位,晏三也被迫跟着出了门。

    随着咔哒一声,门内就剩下了两个人。

    沈迟川眼神沉沉,微微勾了眉:“本座还没死,身为夫人就要穿着黑纱,你到底有多希望我死?”

    沈迟川走进了两步,浑身的阴翳,目光阴厉,依旧是那一派修雅清贵的风姿,但那浑身上下渗出的戾气,却是让人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晏时君随着退了两步,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黑纱代表着……”

    代表着亡夫……

    “不知道,”沈迟川冷笑,好似这是天大的笑话一般,“孩童都知道的道理你会不知道?晏时君,你想要咒本座,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你死你明不明白?”

    沈迟川眼底幽深,最深处的暗沉是逼人的狠意。

    晏时君被逼得又退后了两步,后背实打实地贴到了墙上,心一横,对上沈迟川的眼神:“我们并未真正成亲,沈迟川,我只是你一个随口纳来的侍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