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玫瑰征途在线阅读 - 第54节

第54节

    花园……是自己去过的那个后花园吗?

    可惜那天光线太过于不足,情况不容他太多观察,连整个阮氏庄园的全貌都没有看清。

    陆征河紧绷的表情放松一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阮希,逗他:“你什么时候给我唱唱歌?”

    阮希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前男友:“给你唱什么?该死的爱情?”

    陆征河:“……”

    灯塔的光线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巡回式地在照亮无边无际的冰河河面。

    破冰船上的光线也时而漆黑,时而明亮。

    两个人慢慢走到首楼甲板的栏杆边。

    逮住光线变暗的间隙,陆征河稍稍朝阮希靠了一点儿,用钓鱼式问话钓他:“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阮希扭头:“不想说第二遍。”

    “什么爱情?”

    “没什么。”

    灯塔的巡逻光线犹如一把笔直的利剑,将破冰船照亮。

    没几秒钟,这一阵光线从船头掠过船尾,指引向别的方向。陆征河侧过脸,在黑暗中看阮希的脸,轻声道:“光暗了。”

    “嗯?”阮希把头转过去看他。

    陆征河大胆地又靠近,在冰河之上的一片黑暗中找到阮希的嘴唇。

    这一刹那间,两个人的呼吸是炙热的,温度足以融化冰雪。阮希恍惚了。

    然后陆征河很果断地吻了下去。

    一时间惊得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阮希甚至没来得及闭眼。

    再加上破冰船在工作,船身不断有抖动的现象,他一下子抓不住栏杆,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了陆征河腰身的布料。

    由于阮希也不是多清瘦的类型,身体还是有点重量,陆征河被抓得差点站不稳,闷哼一声,也没有放开他,反倒是用手掌住对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分离时,灯塔的光又照了过来。

    陆征河十分清晰地看见阮希眼底柔软的爱意。

    holy·41“爱情还不够让你烦恼?”

    第四十一章

    破冰船已经航行了一段距离。

    灯塔又投过来光线,  阮希朝外望,看见船附近的冰层被一块块地破开,平整的河面不断出现裂缝,  无数浮冰漂在河面上,  有些浮冰已经堆积得巨大,  像要随时漂过来碰撞这一艘无助的船舶。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宋书绵手忙脚乱地从衣兜内找出一张已经皱得非常柔软的地图图纸,抖了抖,抬起膝盖,将图纸平摊在大腿上,  打着手电筒,企图将它的褶皱抚平。

    阮希答道:“holy。”

    目光锁定在地图上面积并不小的土地,  宋书绵又抛出问题:“holy……圣洁之城……是什么圣洁?”

    “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厉深解释道,“这座城邦的人比较神。”

    “是信徒?”

    “不,是神经病那种神。”

    宋书绵显然不好奇为什么神经病,反而把注意力落在了厉深的用词上:“为什么是城邦?和城市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你上二十六城城史课没学过?”

    厉深惊讶地看他一眼,又猜想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可能就是这样,几年学念下来认真听课的时间累计还不超过一小时。思及此处,  厉深深表心痛,  叹息了一声。

    “老师可能讲了,  但我没听。”宋书绵说完,扭过头,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厉深,  “你给我说说吧。”

    谁都知道,厉深最受不了omega撒娇,完全顶不住啊。

    于是他抚摸着下巴,  感受新生长出又没剃干净的小胡茬,极为认真地解释道:“我们言谈之间用城邦来形容这个地方的话,说明这个地方更具有自主的独立性,但它仅仅是一个城市,自己就是自己的中心。它能控制自己的主权,不单单体现在政治和战争。虽然独立,但它也属于大环境体系。”

    “独立自主……意思是,我们陆地上的城市,其实都相当于城邦?”

    “对,可以这么说吧。”

    “那为什么你说holy城人神经病?”

    “这个嘛……”

    厉深很欣慰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正准备开始科普,却因为holy城人的恶趣味而无法开口。那种床上乱七八糟的事儿他怎么好开口给一个omega说啊。不过,换个角度理性分析,小宋不是都没有腺体了么,那他就不能算一个omega……吧?

    不过,小宋长得又嫩又白净的,成年了没啊?

    应该成年了吧,和阮希不是发小么。

    厉深这样安慰着自己。

    迎上宋书绵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你……真那么想知道?”

    虽然没有瓜子可嗑,但阮希站在一旁看戏已久。

    厉深脸皮明明比curse城没风化前的城墙还厚,现在却一脸难为情,肯定是因为holy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敲了敲破冰船的栏杆,阮希咳嗽一声,试图转移宋书绵的注意力:“饿了没?你过来吃点零食。”

    说着,他从行李背包里翻出一盒他心心念念又舍不得吃的蛋黄酥,毕竟这是零食,路上可不是哪里都买得到,而且众所周知,ablaze城因为光照原因,养出来的小鸭子是最健壮的,鸭蛋黄自然就最好吃,家乡也盛产蛋黄酥。

    心知有了这顿酥就没下顿酥,但阮希还是大大方方地,将蛋黄酥隔着包装纸掰成两份,递给宋书绵,示意去给厉深一点儿,“来,拿好。你和厉深一人一半。”

    宋书绵对甜点不太感兴趣,但也是个许久没吃过零食的孩子。

    一看到蛋黄酥,他瞬间两眼放光,搓搓手,说:“好!”

    “谢谢!”厉深也非常不客气地接过了另外一半蛋黄酥,感激的目光投向阮希。

    “阮希,”宋书绵突然叫他,“我腿有点儿疼。”

    “走累了?”阮希问。

    宋书绵揉着腿,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感觉也不像酸痛。等下天亮了你给我看看?”

    “嗯,”阮希用手摸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说:“天亮了给你看。”

    “安抚”好两个同伴,阮希转过身,背靠着船艏护栏,往人少的地方挪动了几米,果然,陆征河也跟着挪了过来,颇有一番爱夫护夫的架势。

    假装没注意到这个细节,阮希用胳膊肘碰碰陆征河的:“那你给我说说?”

    “说什么?”

    “holy城怎么神经病了?刚刚厉深在给书绵讲,像是不好开口,话说一半就停了。”

    “哦,”陆征河闷笑,眼底泛起微光,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白蕾丝吊带袜……你忘记了?”

    “想起来了。”阮希对这个东西有那么点印象,“那怎么神经病了?”

    “很久以前,holy城的alpha要omega遵守城规保持纯洁,又要他们穿白蕾丝吊带袜。是不是很矛盾?他们总以一种不可理喻的方式去要求自己的配偶,又以一种满足自己欲望的方式去装扮自己的配偶。”

    “是挺神经病的,”阮希评价,“应该叫矛盾之城。”

    “但千百年下来,新一代的holy城人逐渐有了认知上的变化。他们开始把白蕾丝吊带袜看作一种体现美的方式。这个我很认同。”陆征河着重最后一句话,偷偷看了眼阮希在夜色下灵气无比的脸庞,再打量他轮廓。

    这就是美的体现吧,他想。

    “所以……那是holy城的特产?之前厉深他们在讨论的也是这个?”

    “嗯。”

    “那黑蕾丝呢?”

    “要想穿也没有人管你。只是他们不流行这个。”

    “谁要穿了,”阮希无语,感觉额头青筋快爆出来,“要穿你自己穿去。”说完,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不是要求进城的所有omega都穿吧?”

    一听阮希的担忧,陆征河笑了,安抚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阮希拍拍胸口,他理解大部分omega身上所体现的那种柔弱美感,但觉得这和自己精壮的rou/体没什么关系。走下船艏护栏,他看宋书绵掏出了夜里补给体力的面包,招呼着陆征河过来吃。

    陆征河摇摇头,说让他们先吃。

    这夜里风雨难料,一船的人谁都不敢入睡,只能靠不断地进食、聊天来打起精神,况且文恺还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开船,再往前航行一会儿,离开了holy城区域,厉深就要上去帮忙了。

    这时,耳机内传来驾驶室的消息,是文恺的声音:“报告少主,我们已经靠近holy城。”

    陆征河扶住耳麦,低声回答:“好。请继续前进,注意安全。有变动请通知我。”

    厉深挂在桅杆边抽烟。

    陆征河想滋儿水上去给他灭了。

    毕竟这是夜里航行,有一点星火都容易成为被发现的目标,谁也不知道岸边、河上,甚至浮冰上是什么人。

    “灭了,然后下来。”陆征河命令,“大半夜的就别当了头了。”

    厉深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跳下来站好,“是!”

    看他略长的头发正滴着水,陆征河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并没有下雨,“你头发怎么湿漉漉的?”

    “刚才用船上的水冲了个头,”厉深甩甩脑袋,想头发快点干,“洗了个头是舒服多了,感觉脑袋轻轻松松的。”

    陆征河点头,“你可能把头发洗掉了。”

    厉深:“……”

    见让人更咽的目的达到,陆征河也不逗他了。他从武装带里摸出一把梳子、一只推发机,扬起下巴,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鬓角,“给我理个头。”

    在北部联盟的军队里,训练时间经常紧巴巴的,再加上管理森严,外面的理发师进不来营区,战友之间就只能互相理发。有时候厉深觉得战友弄得丑,死活不让弄,非要咬牙捱到理发师进来,然后又因为头发长过了最长长度被陆征河拎出来训话批评。厉深常年因为发型问题上“封神榜”,他说陆征河这种和爱情绝缘的人不懂,头发这叫多情,剃太短会挡桃花的。

    “多短?”厉深握着推子,紧起来。

    陆征河难得心情好,吹一声口哨:“老规矩。”

    想了想,他突然怕自己修成“卤蛋”不够帅气,开始对颜值没有信心。但是如果不一次性剃得狠一点,下次又要抽出空闲时间理发。

    陆征河还是摆手道:“算了,再短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