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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是真正从内到外温润无害的长相,待人处事时眼睛里流露出的真诚和善意也是无法作伪的。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天生招人喜欢。 孔萩云说:“听说许镜清回来了。” “啊!”听见这个名字,纪圆下意识挺直了背四处看,“在哪?我不是不让他出来了?” 孔萩云笑:“我是说,昨日听说他从封魔印出来,回了太初。” 纪圆又趴下去,“是啊,可烦人了。” 孔萩云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大厅,他们与热闹的人群隔了很远,没人注意到这边,像隔了一面结界屏障,所有的喧嚣到这里声音都变弱了。 他抬手快速撩过她颈侧的头发,露出一小块皮肤,修长颈项上一只金色的小蝶,颜色却极其浅淡。 真可惜啊,再等等的话,马上就能完全消失了呢。 孔萩云说:“他回来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纪圆郁闷哼哼两声,不想回答,脸埋在臂弯里,闷声说:“我困了。” “我送你回去吧。”孔萩云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扶起来,只用手腕贴近她,手掌松松握成拳。 下了楼,风一吹,人稍微清醒了些,纪圆甩甩脑袋往前走,“不麻烦院长了,我自己能回去。” 孔萩云悄悄伸出脚绊住她,她往前一扑,他及时接住,“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顺道走走。” 他的长相偏柔和,与人说话时,嘴角总是含着三分笑,声音也轻柔,让人无法拒绝,纪圆点点头,“好吧。” 孔萩云一手还揽着她的肩半拥着她,斜下里突然一道疾风袭来,他反应迅速抱着人轻飘飘闪开,一柄大扫帚打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连高度也计算好,照着他后脑勺去的。 孔萩云蹙眉看去,一个瘦高男人举着扫把跳过来,身上只松垮披了一件白衣,坦胸露乳,披头散发,不知道从哪跑来的疯子,指着他,“给我放开她!” . 傻清跟一路了。 跟着纪圆下了山,进了城,结果在进酒楼的时候被当成叫花子拦住了。 他哼哼唧唧很不服气,却也只能蹲到酒楼对面的大树上监视,看有没有人欺负他的圆圆。 他的圆圆喝醉了,脸蛋红扑扑趴在窗边吹风,真好看,嘿嘿。 咦?孔萩云怎么来了?他干嘛凑那么近? 他竟然摸她头发!他干嘛!这个为老不尊的老色批,老混蛋! 啊啊啊!他又在干嘛?他怎么能抱她! 出来了出来了! 他还伸脚绊她,他怎么这么坏! 他又抱她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傻清指着孔萩云:“你给我放开她!” 孔萩云微微皱眉偏头,看清乱发下的那张脸,“许镜清?” 他怎么……这幅样子啊。 纪圆恍惚回神,看清面前的男人,心肝一颤,随即小腹一股火气直往脑袋上冲,站稳了身子上前拉着他袖子往回走。她这会儿什么礼数也顾不得了,甚至都来不及跟孔萩云打个招呼。 傻清被拖着往回走,还不停回头冲孔萩云挤眉弄眼,握着扫把的那只手腾出一根手指头指他,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啥,反正看嘴型不是啥好话。 孔萩云笑笑,负手立在街边上,看他们相携远去。 纪圆一言不发拽着许镜清往回走,出了城,往门派的方向走。 她走得又快又急,不借助法宝,徒步前行,绣鞋底薄,走在山路上,脚底硌得生疼。 走到四下无人山林溪畔,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松开他的袖子,“许镜清,我们谈谈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告诉我。”纪圆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傻清以为是因为偷溜出来惹她生气了,一只手搅着衣角,一只手想去牵她,“我不偷跑了嘛。” 纪圆甩开,“这不是偷跑不偷跑的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 沉默片刻,面对质问,他只能顺从本心回答:“我想见你,在你身边。” 纪圆冷笑连连,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能不能直面我的问题?” “我……”他脸瞬间憋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心里也知道,今天必须把事说清楚,不然永远也好不好了了。 她红着眼站在那,质问他在做什么,他不是很明白,这句话到底有几重意思,包含了多少情绪。 一百九十九天,每时每刻的煎熬和思念,凝聚成满腔的热泪,控制不住落下来。 “我想在你身边啊,我哪里也不会去了!都还清了!” 许镜清上前握住她的肩,大声在她耳边重复,“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只想在你身边!” guntangguntang的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他胸腔里泛起酸涩的情绪,还没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蹙着眉头,看她的脸,重复:“不会再走了,真的。” 他不会说别的话了,整个过程太复杂了,三天三天也说不完啊,但是那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会再走了。 纪圆认真凝视面前的这张脸,向来鲜少流露情绪的男人,在她面前,眼睛大大睁着,像要把她看个清楚,却无意识流着眼泪。 风吹得她有些晕乎,酒劲开始上头,她用力推开他,“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