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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有工作早早出门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住。” 尤奇瞥到不远处闻声出来的人,日常在宿舍推销自己的爱好单品,“咖啡要吗阿池?” “不了,我听到你们在说昨晚的事。”易池开门见山道。 “我也觉得祁燃有些反常。” 昨晚的事祁燃处理方式跟平时很不一样,甚至跟他本人的性格也不符。 他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的人,按正常的逻辑来推论,会直接拿起抑制剂把岑意放倒,第二天早上再当趣事说给他们听才对。 除非是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甚至有些畏惧面对的事。 “沈老师好。” 易池走近两人,发现吧台上的手机也和沈闻霁打了声招呼。 “早。”沈闻霁说。 他在这间宿舍里不算外人,易池不难想到,岑意肯定早把祁燃缺席广告拍摄的事跟他说过了。 况且广告播出全世界都要知道,也没什么好忌讳的,“这次香水代言他也没有参加,推掉的原因应该也是跟信息素有关吧。” “比起意意的抑制剂失效……大概他的信息素‘失效’可能性更大。” 易池言尽于此。虽然没再多说什么,但岑意能看得出,他对这件事非常上心。 信息素调节和人体各项功能息息相关,如果失衡或直接丧失,会直接引发严重的后果。 易池前任团的队长,好像就是因为信息素失调引发了抑郁情绪,年轻的生命结束在高空坠落的风声里。 逝世后还被网上别有用心的人恶评“是被包养玩坏了才这样的吧”,语言非常恶毒难听。 这些事情大家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岑意也是听过大概后自己偷偷去搜的,看得十分心寒。 “阿池很担心燃燃,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岑意还没挂断通话,吃完早餐简单洗漱后又拿着手机回了卧室,“换成是我的话……唉,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 他想起大家一起住了这么久,彼此光溜溜的样子都见过好多次了,但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祁燃用抑制剂。 不是好像,是从没见过。 提到此类话题时,祁燃大多也会含糊其辞或略过,以往不会细究,现在回想其实不止一次。 “真的是阿池推测的那样吗?” 岑意越想越觉得离奇。但如此隐私的事,如果贸然开口去问,即使再亲密的伙伴多少也会显得冒犯。 超出了以往的认知范围,他只能纳闷:“这种是……生病?还是受伤后遗症什么的?怎么会有人没有信息素呢。” “不一定,”沈闻霁说,“秦骁天生就没有。” 岑意点点头:“哦,这样吗。” 隔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啊?!这样的吗!!” “……” “他身上从来没有类似的波动,你没注意过?也确实不太好察觉。性征不同,alpha可能更敏锐点。”沈闻霁随口就是个大新闻。 “是天生的,身体缺陷。不仅没有信息素,鼻子还不太好使。” 所以喜欢把自己搞得一身香水味招摇过市。 看岑意陷入震撼的反应,沈闻霁本想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有”,但这样多少有些何不食rou糜的嫌疑——已经拥有的人很难体会无法拥有者的心情,无法感同身受也就不存在可比性。 况且对Omega而言,信息素的意义本就是不一样的。 沈闻霁老成道:“如果是真的,他以后要孩子可能会是个问题。” “……” 想得未免也太过长远。 从单纯的生理学角度来看,这话说得没错。Ba生育艰难就和信息素特征不显著相关。 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岑意不满道:“Omega就一定要生宝宝吗?人生也不是一定要生育过才完整的。” 沈闻霁听出他似乎误会了自己意思:“当然,是否生育要遵循个人的选择。如果一个Omega身体健康,那么他自己选择不要孩子完全没有问题。” 岑意认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但也有人是天生喜欢孩子,想要孩子的,”他耐心地解释道,“如果偏偏因为信息素缺失而失去了生育功能呢?那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这样的人没有孩子,和身体健康的人主动放弃生育比较起来,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意义上差别很大。” 沈闻霁身边的工作同事里就有不少例子,形形色色的人在一定年纪后开始为这件事情烦恼。有一心扑在事业上不想要孩子的,也有赵蔓那样想要孩子却很难怀上的。 岑意听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的忧虑感加重。 祁燃可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他也能理解沈闻霁口中的“缺陷”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感受。就像他眼疾未愈时从不敢独自踏出家门,那种“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恐惧和自卑感伴随过他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他现在也没信心说自己已经克服了那样的自卑感,因为最终的结果是他的眼睛被治愈了。 如果要过一辈子失明的日子,带着无法克服的“缺陷”走完一生……那样的岑意会如何对待生活还未可知。 看他陷入深思,沈闻霁不忍再提及,信息素的问题是很难解决的。即使用顶尖的医学手段,要对腺体进行治疗的难度远超过身体其他器官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