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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霁插上电吹风,坐在他身后把他圈进怀里。拨动着他半湿的头发,先听他把话说完,“什么问题?” “就是我爸。他说我现在年纪还小,还不能跟Alpha过从亲密。” “……” 岑意看不见他的表情,自顾自地担忧,“要是被他知道我跟你单独住在一起,说不定会骂死我。” 沈闻霁似问非问,“那什么样才算亲密?” 岑意认真地转过头,微微仰脸,朝着他声音的方向。即使看不见什么,但能碰到的身体就在咫尺距离,“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 即使那眼中没有自己的影子,仍旧澄澈透亮,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沈闻霁盯着他看了两秒,毫无预兆的吻落在他眼睛上,烫得他抖了一下,慌张地转回身背对着他,脸红到耳尖,“干……什么啊。” 沈闻霁心情绝佳,给他吹头发前最后一句话抢在电吹风的噪音前飘进耳朵里。 “骂都要骂了,也不差这一口。” 岑意深深地怀疑他在基地里一直都在压抑天性,因为顶着老师的头衔,才必须言行正经以免误人子弟。一摆脱那个正经身份的束缚,真正的沈闻霁居然脸皮这么厚。 怪可爱的。 虽然被占了便宜,但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晚饭时没怎么好好吃,等吹完了头发,他宵夜吃得比正餐还多。沈闻霁只尝了一口,剩下的整份年糕被他独吞,一口一个吃得干干净净。 岑意的直觉很准,沈闻霁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小动作很多。仗着就只有他们两个,一只手握着叉子喂给他年糕,另一只手拿手机静音拍照留念。 但这会儿精力都用在食物上,只要手上正喂的年糕别停,哪怕知道在拍照也随他去了。 岑意发觉,自己并不是只被阿爸一个人喂过,明明今早在酒店时跟沈闻霁一起吃饭就吃得很饱,现在也是。 他享受的是沈闻霁的特级服务。不习惯的只是别人。 沈闻霁其实很会照顾人啊。 感动之余,他发出一声错误的感叹,“你以后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爸爸。” “……” 甜蜜的氛围变成了父子情。 时间还早,他吃完年糕又把剩下的草莓消灭干净,为了避免积食在客厅里玩了会儿钢琴才去睡觉。 终于伺候他吃喝洗漱完送到床上说了晚安,沈闻霁恍惚间真有了种给人当爸的感觉,要把孩子哄上/床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这套房子有三间卧室,他住在岑意对面的房间,晚上快速地整理完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翻照片。 舞台上绽放光芒势不可挡的岑意。 睡在他床上在吃手的边缘试探的岑意。 玩游戏时穿着笨重的道具站不起来,被自己笑倒的岑意。 坐在火锅店桌子上弹吉他的岑意。 沉迷吃年糕的岑意。 寂静的夜里,沈闻霁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笑声,在翻动这些有趣的记忆碎片时。 像是第一次发现。又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 我很喜欢他。 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他。 茶庄里的生活平静无波,而怡然自得。 沈闻霁完美接手了助理工作,除了清扫做饭时阿姨会来,其余时间都能把岑意照顾得很好。 虽然陪他宅着,却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跟前。两人各自有独处的空间。需要的时候只要他提高声音喊一声,“沈闻霁!” 数秒后就一定会有脚步声抵达跟前:“来了。” 岑意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意。作息规律,定时出去放风,兴趣相同的两人可以晚上一起听de摸讨论音乐到睡着,日子过得平缓安乐。 只是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始终看不见任何光影,甚至比未出家门那段时间的情况还糟——那时候虽然眼睛没有痊愈,但至少每天有几个小时是能看到光的。 沈闻霁没有刻意提醒他。直到宁如青带项欢来探望他才蓦然意识到,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明天有一次团体行程。”她无奈道,“现在对外还没有透露你失明的消息,看来也只有缺席团体活动了。” 这些天祁燃他们陆陆续续也打来电话慰问,但或许是怕他心理压力太大,都没有提过工作的事。 岑意心情低落,“我不去可以吗?”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要反过来想,你去的话风险太大,还不如缺席。” 看他脸色发白,宁如青心里一声叹气,继续说,“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是缺席团体活动粉丝反馈可以想见的。最多再拖一个星期,实在不行就只能公开你的身体状况了。” 那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因为他的私人问题拖累了Eureka的团体发展。甚至有可能从此成为这个团的幽灵成员,很难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曾经惊艳众人的新秀在大放异彩后流星般消逝,偶尔被提起也只留下一声惋惜。 “我认识一个医生,可以联系到国外的专家再帮你会诊。只是他听过你的情况,说诊断结果可能并不会有太大出入,特意跑一趟没有必要。” 宁如青说,“我想还是先告诉你,由你自己来决定吧。去国外会诊是一定会被你父亲知道的,也很可能会暴露行程被外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