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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戒指呢?” 闻远“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扯开自己的衬衣领口。 “我有时候做西点戴着不方便,就找了个项链,挂脖子上了,没弄丢。” 祁瑾然看到他露出的一截蜜色锁骨,视线不自在地移开,轻“嗯”了声。 隔天,祁瑾然让庄杰买了一堆昂贵的礼品,塞满了宾利慕尚的后车厢。 下了车,闻远两只手都提不过来,叫来家里的保姆和司机帮忙,才总算把礼品全搬了进去。 叶霞站在门口,简直笑开了花。 “哎哟,瑾然啊,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 随即,不知道看到什么,叶霞双眼放光,捧住一个礼品袋爱不释手。 “这不是Hermes那款限量的包包吗?天啊!这个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叶霞也算是勉强挤入了宛城贵妇圈的人,虽然闻家一直被嘲暴发户,其他贵妇也有意无意地排挤她,但叶霞心态平和,懒得跟她们攀比什么限量款手镯和包包,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毕竟没有哪个年纪的女人,能抵挡住鞋子和包包的诱/惑。 “爸,这是您之前看中的那套紫砂茶具。” “哟,还真买了啊,这也太破费了!瑾然,谢谢你啊!”闻承民接住闻远递来的礼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来老婆说得没错,自己儿子果然很讨祁家人的喜欢呢,不然瑾然也不会对他们两老这么上心。 “一点小心意,没什么。” 看着笑容满面的闻父和闻母,祁瑾然眼底也有一丝笑意。 他本来没打算买这么多东西的,可来之前,祁东辉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小远的父母自私贪财,真的为了家里的企业,连儿子的幸福都可以牺牲?” “我实话告诉你,当年要是没有小远的爸爸,你现在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个问题。你爸读高中的时候,寒假跟小远的爸爸还有几个同学去深山野营,半夜得了急性阑尾炎,是小远的爸爸顶着风雪,翻了好几座山,把你爸一路背到镇上的医院,让他及时做了手术。” “你记住,不是闻家承了咱们家的情,是咱们家承了闻家的情。” …… 闻家别墅里闹哄哄的,到处都摆满鲜花和绿植,闻承民喜滋滋地打开那套紫砂茶具泡茶,又招呼祁瑾然尝一尝他新买的大红袍。 “喝什么茶,先吃水果,这个黄金奇异果特别好吃。” 叶霞不甘落后,端着切好的果盘放在了茶几上。 祁瑾然已经很多年没体验过这种温馨的家的感觉,他眸中划过一丝什么,接过闻承民递来的茶,轻声道:“谢谢闻叔。” “嗐,客气什么,就跟自己家一样嘛。” 闻远总觉得,祁瑾然这次来,对他父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他以为祁瑾然最多就做做面子工作,敷衍一下两老,没想到吃完饭,他还陪闻承民下起了象棋,边下棋,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国内的经济形势。 “远远,上次说把你元旦晚会演出的照片发我,我要做家庭相册的,你怎么没发啊?” 闻远本来在啃雪梨,听到这话动作一顿,面露难色。 他完全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手机里根本没存几张照片。也不知道季宏那儿有没有…… “要不,您自己去网上找找?我那个节目在微博还挺火的。”闻远讪笑道。 “你这孩子,明知道我玩不来那些微博什么的——” “阿姨,我有照片。”一旁的祁瑾然道。 叶霞眼睛一亮,看向祁瑾然。 “瑾然,你去看小远的演出了?来来来,赶紧把照片发我。” “下棋呢,你又在捣乱。”闻承民不乐意了。 “瑾然,你别管他,来,我们加个微信。” 闻远怎么都想不到,祁瑾然竟然会存他演出的照片。他忍不住凑过去,挨着祁瑾然,好奇道:“我也看看。” “庄杰非要发我的,你别自作多情。”祁瑾然压低声音道。 闻远笑眯眯的:“我就说嘛,你还有这么好的拍照技术。” 祁瑾然:…… “哎呀,下雪了。” 闻远正看照片时,忽然听到了叶霞的惊呼。他转过身,看向窗外,发现墨兰的夜色中,柳絮状的雪花正一片片洒落。 这是今年宛城的第一场雪。 “老闻,别下棋了,出去看雪去。”叶霞招呼闻承民。 祁瑾然腿脚不便,叶霞怕他再摔伤,就没让他出去,闻远本来都戴了绒线帽走到院子里了,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 祁瑾然倚在露台,眸中有些惊讶。 “不看了?” 闻远笑了笑,忽然摊开手掌,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正在他的掌心融化。 “给你看。” “我又不是没见过雪,无聊。” 祁瑾然面色淡漠地垂下长睫,心底某个地方却仿佛被撞了一下。 因为下了雪,路面湿滑,叶霞怕祁瑾然坐车回去不安全,极力邀请他在闻家留宿。 闻远以为祁瑾然不会答应,没想到后者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叶霞和闻承民起疑,祁瑾然自然是跟他睡一个房间。 闻远看着床上的被褥,十分犯愁。房间里暖气充足,所以床上只有一床厚度适中的羽绒被,连个毯子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他得跟祁瑾然盖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