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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指着龙须面道:面细如发却不断裂,揉面的手艺很好,你们都爱其余面,我独爱它的清清白白。还顺带标榜了一下自己的品行。 一群人先夸了一通,半晌,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潜意思很明显:该挑错了,咋办? 有几个厨师接收到了别人的视线,仔细想了想,自己真挑不出错,既然挑不出来,干嘛还要强求呢?难道只有挑出错来,就能把人家否认了吗? 更何况他们很不愿意为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得罪谢洵,于是都开口:我自愧不如,还是不在司先生面前献丑了。 好几个底层厨师都这么说了。 另外的一些没说话,却都拿眼睛去看白胡子和红棉袄。 红棉袄是跟司星一起做的饭,懒得吭声,他也心虚。 白胡子却不大客气:这哪里叫菜嘛,明明就是主食啦!小朋友就是年轻,跑偏题可不好哦,譬如国宴都讲究一个清淡调和,你要是端那些大鱼大rou上去,岂不是不好? 而且,你看这卖相,其余人都是精致小碟,浅口细瓷,你这直接端这么大一碗上来,看着也不美观。他挑挑拣拣说了一堆,越说越来劲儿。 甚至心里头隐隐生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想法。 瞧瞧,其他人都为了捧着谢洵不敢挑毛病,只有自己不畏强权,什么都敢说是不是? 现在的小厨师一个比一个骄傲狂妄,他作为一个前辈,帮着教育一下,还是合理的嘛。 他说完,红棉袄凉凉地开口了:你这刺挑的,本来也就是吃顿饭,没有明文规定不让做面吧,你徒弟不也做的点心吗? 果然,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桌上那个白底盘子里的点心,形状点缀倒是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急性子人干脆,直接夹了一块吃进嘴里,嚼了两下,又哇一下吐出来了。 白胡子: 看他反应剧烈,司星也夹了一块。 emmm。 这味道酸中带涩,涩中又有一股隐隐的辣味儿。 司星在嘴里尝了很久很久,才问:这原材料是芋头么? 那徒弟眼睛一亮:你竟然吃的出来!这是我曾偶然得到的材料,生吃熟吃都很好,只是之前并没有人猜出来过。 司星面无表情把嘴里的东西吐掉了。 这应该是多头芋,吃起来粉粉的,味道和栗子相似,这种芋头最适合清淡口,蒸熟了的芋头直接碾成泥,拌一点牛奶再板正,最基础的芋头糕就这样,口感好,自有一股清香。 结果这人完全没有get到,反而加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味道很奇葩。 司星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群人做东西之前的食材都是会检测会不会相克的。 不然他感觉自己迟早被毒死在饭桌上。 白胡子老头还想阴阳怪气,结果句句都被红棉袄怼回来了,憋了一肚子气。 连带着看司星也不顺眼,又不敢怼人家,只能把气撒在了接下来的几道菜上。 桌上的菜被他批判地一无是处。 反倒是司星跟着尝了尝,发现也有挺多的亮点的。 譬如一些司星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食材,还有很多新奇的搭配。 最重要的,星际时代讲究摆盘好看,花团锦簇的那种有,典雅的也有,让司星看得一愣一愣的。 倒也能学到点东西。 司星的面是最早被吃完的,这么多号人,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急性子为了抢一筷子烩面差点跟人家干起来。 等吃完饭,一群人围到了司星边上想取经。 司星来者不拒,谁来问都说,半点不藏私。 白胡子和红棉袄坐在一处,离得倒也不近,毕竟老对头了。 看着司星那边热热闹闹的,白胡子有点酸:就这么点儿手艺,也不怕被人学走让他没饭吃。 红棉袄把手揣兜里冷笑:也就你天天把那三瓜俩枣攥得跟金子似的,人家根本不稀罕这点儿。没听见人家开直播呢么,怎么个做法观众看得一清二楚的,现在随便从人家直播间里扒拉出个人指不定做的饭都比你好吃。 白胡子蔫蔫地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他又问:喂,你说谢总和这个司星,到底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瞧着不太对劲。 红棉袄顺着视线看过去。 谢总和司星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挨得很近,谢洵的手从后面搭在司星背后的沙发上,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就像是谢总搂着司星,两个人亲密无间。 而且谢总一直看着司星。 那眼神咋说呢。 白胡子摸了摸自己半秃的脑壳,那眼神就像他每次掉完头发以后,注视着自己鬓间新长出来的那根独苗苗头发一样。 温柔、珍惜。 红棉袄依旧插兜:小年轻谈个恋爱怎么了。你这种老年人不会懂的。 白胡子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不是个老年人似的。 过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明天就要交菜单了吧。 国宴是重中之重,都要提前交菜单,交完了才好继续评选。 白胡子为了这回国宴准备了整整一年,这会儿得意洋洋: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