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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浅深,梁浅深? 浅深猛地回过神,双目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发什么呆呢,辛梓叫你好两遍了。莫天看了眼她手中的笔记,露出一副了解的样子,是不是看不懂了? 浅深恢复了正常,正yù拿起本子敲莫天的脑袋,却见辛梓正含笑着看着他们,不知怎么竟觉得自己这样太粗鲁了,立即收回手,不满地瞪了莫天一眼:这礼拜的考试我可已经考及格了,你也不过高了我十分而已,小心下次我就把你超了。 你?莫天显然不把浅深放在眼里,对辛梓说,你觉得她有可能超过我吗? 辛梓轻笑着摇摇头,看看浅深又看看莫天,适才说:我看有可能,你加油。 喂不过,她是因为有你辅导。莫天有些不服气。 说起来对了,辛梓有些抱歉地看着浅深说,这段时间我有点事,可能没法给你辅导了。 浅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qíng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不高兴立刻摆在了脸上:为什么? 莫天接口道:你不知道辛梓有多忙,过两天校庆班上要出一个节目报上去。 浅深板着脸,硬着口气说:校庆?真是无聊。可那也应该是宣玫的事,怎么班长也要帮忙吗? 辛梓对浅深不善的口气见怪不怪,解释道:宣玫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既然是班长当然要帮帮她。 是什么节目,这么难搞定? 其实,正好想找你谈这件事。辛梓坐到浅深面前,面有难色地说道,我们班和十一班都想出歌舞类的节目,他们班的文萧已经答应演唱了。所以 浅深冷笑一下:所以,想找我吗?笑话,你们让我唱我就唱,我又不是卖唱的。找她分明就是为了对付文萧,把她梁浅深当什么了! 文萧是文科班的头号美女,是正所学校唯一一个可以匹敌梁浅深的二号校花。如果文萧上台的话,同样是歌舞节目的理科二班只有推出梁浅深才能与之一拼了。现在问题就在于怎么说服她,不过,目前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辛梓不料浅深如此反感,怔了下,也就不再提下去:那没事了。不过,辅导的事要过两天了。 不辅导就不辅导,谁稀罕。浅深甩下笔记本,推开桌子气冲冲的走出教室。 哇,大小姐脾气又来了。 我看她的脾气真是琢磨不透,前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就翻脸了。 莫天对着浅深的背影摇摇头,转过视线一看辛梓吓了一跳,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不要在意啦,她就是这样的,我每天都被骂的。 辛梓勉qiáng地笑了笑,把地上的笔记本捡起来:没事,我知道。 浅深跑到厕所郁闷地洗手,清水冰凉地在她手心里流过,也让她一时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厕所里没几个人,只听里头隔间里有人在聊天。 喂,我听说那个梁浅深最近跟他们班班长有点意思。一个声音说得神神秘秘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声音很是吃惊。 有人看见他们放学都在一起。 不是吧,那个男生我见过的,也不是很帅,而且好像是贫困生,人很闷的,虽然成绩很好,像梁浅深这样虚荣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他,她以前的男朋友哪个不是家里有钱的。我说,她跟庄清许才叫暧昧不清,那个女生真是太贱了。 不过,梁浅深这学期都没动静,说不定哦。 我说媛媛那个胖妞要伤心了 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女生走出来看到外面的人同时呆在那里。 梁浅深正拿着餐巾纸擦手,姿态优雅地一根一根地擦gān上面的水迹,她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两个女生,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划过一抹冷魅的光芒,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你说我贱,我没意见,但是更贱的是那些男人,谁让他们一个个着了魔似的喜欢我呢?不理会她们眼里露出的鄙夷之色,浅深继续道,我跟谁好,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管好你们的嘴。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得不得了,秀气的眉微微抬起,她意有所指地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一手把废纸扔到纸篓里,懒得再看那两人一眼走出厕所。 厕所是非多,若换作以前,浅深根本不在乎,可是,听到他们把辛梓扯进来她那团心头火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猛然,浅深在教室门口停住脚步。 辛梓正在走廊上拿着一本笔记本站在那里等她。 他半倚在栏杆上,身形修长,白色校服整洁gān净,长裤下的一双白色球鞋因为时光的洗练变得陈旧。 浅深忽然觉得心上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他走到浅深面前,眸光柔和,他身上gān净的皂香味恍惚了她的神志,她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光洁白皙的面庞似玉般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这本是我以前做的一些总结,这两天你先看看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不好意思,辅导的事 他在说什么她压根没有听见,听见的只是自己一下比一下更快更重的心跳声。 你们打算让我唱什么歌? 嗯?辛梓被她跳跃xing的思维弄得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难得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你答应了? 班长大人,最好趁我没改主意前把节目排好。那一抹惊喜之色害得浅深连忙低下头,如果她没有感觉错她的脸一定烧起来了。 她又假装镇定地拿过他手中的笔记本随意翻了翻,故意皱眉:这么多笔记,恐怕你下次得详细讲解我才能听得懂。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愉快与焦虑并存了,为什么总是放不开在他身上的目光,为什么总是希望他只在自己面前说笑 因为,有一个她从来不懂的词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喜欢,很喜欢。 二十三问 二十三问lt;/pgt; 浅深赶到楼下,正好看见辛梓抱歉地跟她的一帮同事礼貌地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公司里有要事,我得赶过去,你们再多玩一会吧,就这样,再见。 浅深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大门,关上大门,出门前没有看她一眼。 家里的气氛陡然直下,大家你我面面相觑,似乎都感到这对新婚夫妇之间奇怪的气场,欢快的气氛全无。大家略显尴尬地把酒杯放下,那眼色jiāo流,最后把常大头推了出去。 啊,浅深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他又自作聪明地想要活跃气氛,说,我看你家那位很忙的样子,你要多体谅他,男人外头事业越大压力也越大。 咳咳。所长瞪了他一眼,带头站起身来,好了,我们这就走了,你们谁还没给红包的赶快给了。 浅深很想在这个时候扯出个笑容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看来她再努力让自己变得圆滑委婉,依旧不适合做一个藏起心qíng戴上面具的人。像现在这样站在大家面前她都觉得吃力,那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实在叫人憋屈。浅深勉qiáng地给大家道了歉,送他们到了门口,再回过身面对那空dàngdàng又乱七八糟的房子,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了事。 可是,事实上两个小时之后,她把一切收拾gān净,餐桌光洁如新,亮堂得可以当镜子用,浅深铺上gān净的桌布,再把没喝完的红酒放回酒柜,厨房里的碗盘也收拾妥当,等忙完了这么多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浅深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想了想她还是先给倪渊打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无人接听。狠拍了一下靠垫,这个小白要是哪天被她逮住她非打得她不认识自己叫什么为止。 浅深又坐起身打电话到辛梓手机,即使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她就是想打个电话过去,她的行动总是先于思考。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浅深刚想开口,却听手机里头传来一个温软的女声:请问是找辛梓的吗?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听电话。 眼前的灯光晃了影,纷乱地搅乱了她的思绪,像是电视信号突然短路,噪音和雪花片铺天盖地满天飞。浅深的脑中惊雷平地起,轰的一声火花四溅,耳边嗡嗡响,耳膜鼓动得刺痛。 温软的女声甚是好听,柔柔地像是羽毛抖动,可触到浅深的耳朵时恰如尖锐的刀刃一下一下剜割着她的耳膜:喂?请问你是哪位,需要留言吗? 浅深镇定了一下,冷漠地问道:他现在在哪?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也愣了下,不过还是软软地答道:他在家啊。 家? 梁浅深一把把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手机划过一道不算美丽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64寸液晶电视机屏幕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分裂成两半。 她果然没有好修养!永远都不可能有好修养!修炼几年还是能被那个叫辛梓的给激得立刻现出原形! 混蛋,妈的究竟有几个家! 浅深怒极,抬手扫光了茶几上的果盆水杯,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在夜深人静的房子里显得异常怂人,红彤彤的苹果洒落一地,四处翻滚。 亏我还在担心小白对你做了什么,好,马上就去找qíng人去了。很好,辛梓,非常好,太好了! 浅深气喘吁吁地在家里来回踱步,动不动踢到一个名贵的花瓶,砸了一个水晶相框,才收拾好的客厅转瞬间变得惨不忍睹。她抚着额不停地吸气呼气,死命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法制止眼圈变红。 你要玩?我陪你玩。 梁浅深冲到电视机前捡起手机,虽然摔成两半但重新装上后照样开机。NOKIA的质量果真有保障,浅深翻出电话号码本立刻给莫天打了电话。 喂,是我。浅深拿好车钥匙一边穿鞋,一边对着电话咬着牙问,不要跟我耍花招,立刻马上迅速告诉我辛梓外面那个家的地址。 夜里,马路上的车辆渐少,浅深驾着车飞速赶往市区。心里脑中正是一团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去gān什么,捉jian,理论,发飙,她完全没想过,只是想见识一下那个家是怎样的,那个让他在烦扰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女人是怎样的。人倒霉起来,什么都不顺利,一条大路直通到底还会在中途被警察拦下,说是测验酒jīng,忍着不耐配合警方办完事,脚踩油门杀到那个所谓的高级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