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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你你你还惦记着那谁啊?陈柏风回过味儿来了,嗫嚅着,她都跟白少这样了,就算这纸真能包住火,那你心里就不别扭? 谢翎几乎bào跳如雷:闭上你的狗嘴,就你脑袋上那摞绿帽子都能开仨帽子店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陈柏风被谢翎一顿骂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屈得要命,不过他也欠nüè。谢翎骂他,可是也真的对他好。而且现在谢翎是他爹。毕竟因为冷落家里的陈列柜导致不能传宗接代,想抱孙子的陈家老爷夫人正断着他的口粮。现在他养小娇娘,哄小相好的钱都是谢翎支援的。 他乖乖跑回包厢去,一进门就见白惜言在喝酒,几乎要跳起来:你怎么喝酒啊,谁让你喝酒的?! 胖刘心虚地笑笑,没人叫他喝,他自己要喝的。白惜言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揽住身边坐得规规矩矩的姑娘,在香腮上叭了一口。 陈柏风扶住额头,觉得心力jiāo瘁:你还给他找姑娘? 胖刘很无辜:他自己叫的。 陈柏风坐在一边哭丧着脸,白惜言拍了拍他的脸:别怕,我喝死玩儿死算我的,要不要给你立个字据? 一群人都被他搞疯了,胖老刘怕他这如珠如玉的身子骨撑不住,亲自打电话要谢翎过来一趟。大舅子发话,谢翎只能来了小金柜,白惜言挤在姑娘堆里玩筛子。他皱眉:你快回去吧,这里乌烟瘴气的。 白惜言往沙发上一靠,眼神迷离,能把人骨头看苏了:你平时不是总叫我吗,我来了,你怎么又撵走我?又不让你花钱,怕什么? 谢翎说不出话来,把烟拿出来,却没点又放回去了。他脸憋得通红,吭哧了半晌,突然拉起那个黏着白惜言的姑娘连推带搡地弄到门外。姑娘没站稳摔在走廊里,一下子哭出来。几个姑娘忙出去把那姑娘扶起来走了。白惜言收敛了笑意,带了点怒气地看着他。 惜言,回家去。 白惜言好笑地指了指门外:我叫的姑娘不会让你付钱的。 你非让苗桐觉得是我在带着你嫖jì?! 白惜言拿起酒瓶子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谢翎别摆出妹婿的嘴脸来装孝子贤孙,你已经带我嫖过了!是你找的姑娘!是你送我屋里的!而且你搞清楚,我跟她还没在一个户口本儿上呢!而你马上就是刘烟烟的老公了!你管好你自己! 谢翎气得双眼发黑,站了一会儿,竟直挺挺地躺下去了。 小金柜里顿时乱成一团。 五分冲后,救护车将谢家二少拉进了康乐医院。 白惜言再也不去小金柜,他本来也不喜欢那个地方,只是不愿意单独和苗桐待在一起。事实上他巳经差不多快要忍不住了,钱也好,房子也好,要什么他都能给,他这么疼爱她,他不能让苗桐莫名变成个寡妇。事实上,他的药量巳经开始加大了,老教授开诚布公地告诉他,这个肾不太安分了。 而无论白惜言如何地漠视苗桐,她都是保持着那种寡言少语波澜不惊的状态,就算吴小芳在厨房里连做个鱼都能又笑又闹地像在演法国爱qíng片,她都能充耳不闻地写好她的新闻稿。 卓月的办公室里,师徒俩面对面坐着,桌上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两朵茉莉花舒展着花瓣沉浮着。 真的要走? 嗯。 还回来吗? 以后的事谁知道? 卓月往身后的椅子里一躺,心里不舍:小桐,其实你不必走,不必顾及唐律,他再怎么过分也不至于因爱生恨,我可以把你调去其他部门的。 苗桐微微笑:师父,你知道的,我喜欢做新闻。而且我已经跟上海那边接洽得差不多了。 你啊,有老主意,我管不了。卓月叹口气,你也可怜一下我啊,一把年纪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老了说不定还要靠你接济。 得了吧师父,你离婚时少说也分了一千多万,还有几处房产,说不定以后我生了孩子还要靠你养。 卓月大笑:好啊,我给你养。 苗桐跟卓月告别后挑了个没人的时候去编辑部收拾东西。她讨厌告别的场面。而唐律在她座位上坐着,双手jiāo叠皱着眉,端着苦大仇深的脸。 唐主编,我要走了。 一定要走?唐律抬眼看她,语气沮丧,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拒绝我的求爱而给你穿小鞋? 你又不是没给我穿过。 唐律一口气闷在胸口,是啊,他给她穿过,他当初怎么就该死地给她穿小鞋。 苗桐看着他简直要吐血而亡的模样,却咧开嘴笑了,她俯下身抱住了唐律的脖子。她对不起唐律,她利用了他。她并不是因为唐律的原因而选择辞职,可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甚至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而她只是没有辩解。 谢谢你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唐律愣了愣,抱住她的背。 那天苗桐睡着了把头靠在了他肩上,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他认认真真看了她一路。睡着的苗桐放下了她的冷淡和犀利,柔和得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他自己写过这样一篇心灵jī汤的文章:动心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一回眸,或者一个叫人着迷的睡颜。 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他为什么喜欢她。 最后他说:苗桐,祝你前途似锦。 她说:你也是。 苗桐辞职是很突然的事,不过两三天前决定的,她也没有跟白惜言说,故意瞒着他。 可她不打算瞒着刘锦之,打电话约他出来咖啡厅坐坐。刘锦之这几日正心烦,接了电话就出来了。他的女朋友在跟他闹分手,两人不咸不淡地拍拖了五六年,眼看着姑娘都三张了,暗示了他几回郊区刚开发的联排别墅不错,可刘锦之装没听见,姑娘抽抽搭搭委屈地要分手。准儿媳妇打电话跟刘家父母告别,刘妈打电话给儿子从上午十点骂到下午三点,骂得刘锦之头昏脑涨地终于缴械投降。 他近几曰大概就要去买女朋友看上的联排别墅,然后准备戒指和一个làng漫的求婚。而后步入婚姻殿堂,过两年添一两个孩子。 苗桐坐在他对面低着头,刘锦之如临大敌,不知道她想gān什么。 刘叔叔。她说,我想去其他城市发展,你得帮我个忙。 久违的刘叔叔的称呼让刘锦之愣了一下:怎么了?跟白先生商量过了? 他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也不想看见我了,只是不好说而已。苗桐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事实上我已经上过他的g了,已经当不成他的meimei了。 刘锦之大脑一片空白,事实上他这两天刚把入籍的手续办好,只等白惜言签字确认。他不知道苗桐是什么意思,是白先生qiáng迫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是苗桐自愿献身?还是她使了什么坏招? 他的脸上慢慢溢出了鄙夷的颜色,基本上已经确定是后一种了,她不总是装作淡然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每步都走得稳扎稳打。 我以为白家老四的身份能满足你,没想到你胃口那么大!刘锦之将烟头狠狠溺死在烟灰缸里,恨声道,苗桐,我早就该知道你是冲着白太太这个头衔来的,你啊,到底想gān什么?白先生哪里对不住你,你这么坑他? 苗桐微微侧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连眼皮都没眨,她不在意。 你再帮我一个忙吧。 你没良心!刘锦之激动起来,你说,你还想利用我gān什么?一次说完行吗?! 我想你帮我把他送我的房子卖掉。 就这些? 嗯。 刘锦之解气地笑了:你不是不要钱吗? 苗桐自嘲地笑笑:这不是失宠了嘛,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只能有多少捞多少了。 她这样笑,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刘锦之笑不出来了。他突然想起十二岁的淡薄的苗桐,那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苗桐。刘锦之知道她不是那个总叫他刘叔叔的懂事的孩子了,可看她这样,他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里继续奚落她。 好,这周内我会将钱打到你账户里的。说完他拎起公文包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就像在丢一堆发臭的垃圾。 苗桐又坐了一会儿,坐得快睡着了,才打了个车直奔康乐医院。 谢翎前几天昏过去了,送到医院打了解酒针,接着又解酒针过敏搞到休克,把人家医院整得jī飞狗跳。 她去时,谢翎刚拔了针,手背上都是针孔,看起来惨兮兮的。 你今天不用上班? 嗯,休息。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妈把我摁医院里打营养针,说什么都不让出院。他快憋疯了,我又不是白少那个病秧子 她笑了:说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体说不定比你还好。苗桐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开始削皮。谢翎躺在这里折腾了半条命才得到苗大小姐一个好脸色,谢翎竟觉得很高兴,人犯贱起来果真是没救的。他凑过来大胆地挑了挑她的下巴:喂,不恶心我了? 苗桐不紧不慢地挥开他的手:恶心。 他半口气没上来,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我可是病人啊。 恶心就是恶心。 那你还来?!谢翎抓住她的腕子,气得要命,你就是来气我的? 苗桐当然不是故意来气他的,她知道谢翎为什么躺在医院里,她不是完全没良心的。只是恶心就是恶心,这是实话,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动的人她只是讨厌欠别人分毫。苗桐突然嫣然一笑,轻描淡写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好了,别闹了,削苹果呢。 这一笑在谢翎眼里不亚于千树万树梨花开,顿时一股子邪火烧了脑子,一用力将人抱住了:别喂我苹果了,喂我香舌吧苗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gān吗都行,我真喜欢你。我喜欢你不行吗? 这是典型的蹬着鼻子上脸,他谢翎骨子里就是个流氓,不能拱他的火,也不能给他半分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