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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拿草稿纸的手一顿,她的唇却抿得很紧,酝酿了会说道:我不打算留级的,张老师。 不留级你这个成绩打算考什么大学?如果不想考好的大学怎么不干脆去读职高?读完就不用读了。张老师一把合上苏陶的作业本丢在她桌头,她看到她的一排耳洞,忍不住来气。 苏陶听到这话蹙眉,简行觉察到苏陶和张老师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多题目不会做也不知道问,不懂装懂。这里不像十七中让你混日子,竟然来了市高,你就得好好学习,能向同学请教问题就不会问老师?花花心思不要那么多。最后一句话,张老师早就想对苏陶说了。她今晚在六班班级里抓到一个女生偷偷新打了耳洞,而要巧不巧,那女生恰好和苏陶同宿舍,张老师觉得这就是不好的影响;放月假前,张老师也在课堂上抓到过给苏陶写情书的男生,张老师觉得这就是不好的风气;更让张老师不安的是,她听有学生说苏陶喜欢程穆清。总之这些不太端正的事情多少都跟苏陶有关。 简行觉得张老师的话意外的重,他看了眼低头沉默把拿出来的笔又放回笔袋的苏陶,对张老师说道:张老师,每个人学习方式习惯不一样,你这么说苏陶,我个人认为您的话重了。 张老师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化,但她自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且苏陶冷酷不知错的样子让她不敢心软,所以她认同简行说的理,嘴上还是严厉说:如果话重能让她听进去,我不介意惹人讨厌。 您不然把苏陶的作业交给我来教,我是她的同桌,我有责任帮助她。简行看透了张老师对苏陶的偏见,也看出了苏陶不再愿意去办公室的意思,他便说道。 我就站在这里,是她的老师,她问我一个题目有没有那么难?张老师觉得苏陶下午对程穆清的行为,说难听点就是勾引。张老师怎么也理解不了苏陶能问同学不能问老师的心态,就只能想到花花心思四个字,意外得贴合。 对于这句话,不等简行开口,苏陶抬起头看着张老师回答道:很难,您现在这样的情绪和态度,让我问您一个问题更是难上加难。 张老师听到苏陶顶嘴更火大,她说道:我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你肯主动积极地去学,我才会对你改观。想要让别人对你态度好,是你要先去做出好成绩来。 张老师在这个瞬间让苏陶想起了李希露,她和李希露曾经有过太多类似的争执,她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角度,最终都是吵不出结果来的。所以此刻,苏陶深呼吸一口气感到熟悉的心累,她在想要不要回应张老师。 而苏陶还在想,简行已经想好了,简行觉得这事张老师偏颇的都让他感到难堪了,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 张老师很意外抬眼看着忽然起身的简行,她听到简行说:张老师,苏陶同学才来学校不到一个月,我很希望您能多给她一点时间,再给她公正一点的评价。 苏陶没想到简行会把她心里想的用这么简单直接的话说出来,她略微惊讶抬头看简行,只见他脸色严肃,眼神里都是坦荡和诚恳的正义。 张老师板着脸神色越发冷峻,她看着简行,眼睛里有很多情绪在翻滚,但最终她也是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接简行的话,又扫了眼苏陶说道:你 第一节 晚自习去我办公室。说罢,她就从后门出去了。 简行坐了回去,他听到苏陶和他说谢谢,他问苏陶:你做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让苏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回到小学一年级,她考试考得不理想,老师批评她,父母对她失望,她不太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她说:我没有做什么事。 那张老师为什么对你那么生气?张老师在我初中的时候就是我的老师,她虽然很严厉但不至于刻意争对某一个学生。简行说道,他注视着苏陶,他的目光犀利。 苏陶有种被审讯的错觉,但简行的话也中肯,她便想了想说道:我下午去六班写作业了,但他们班当时没有什么人也不是在上课,我只是去找程穆清问题目。只是语调冰冷。 你为什么偏要找程穆清问?简行追问了一句,嘴巴快过脑,本来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问完了,他感觉自己心里是有些不痛快。 苏陶疑惑为什么在别人看来,她向程穆清请教学习问题是一件很有企图的事情,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她皱眉说道:我和程穆清是小学同学还是同桌,我跟他非常熟悉,我小学就找他问学习问题了,我信任他,我为什么不能找他问问题? 简行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在苏陶的目光下,他的心投下了阴影,就是那么一块不太坦荡的地方却也是感情发生的地方,同时苏陶鼻子上的创可贴好像也贴在了他的心头,他认识另一个自己,一个不太好的自己。 你不要经常去找程穆清了,张老师是程穆清的mama。 简行告诉苏陶这件事情的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苏陶面露惊讶,她看到简行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张老师是程穆清的mama这件事情好像和让她不要去找程穆清有点关系,细想又没有什么关系,苏陶有些出神地拿上作业本和笔袋站起身,她从后门出去,要去张老师办公室补数学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