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时楠又问:“那莹莹除了心脏病外,还有其他病史吗?又或者有没有长期服用的其他药物?” 这个两个问题问出,时楠察觉旁边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瞬间绷起了神经紧张的回视他,问道:“我……我是不是问错话了?” 韩珩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没有。” 中年夫妇没有察觉到前面两人的异样气氛,努力回想道:“她除了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就没有其他常吃的药了。” 时楠被韩珩那一眼看的心虚,不敢再开口多问。 韩珩见她不说话,便接着问:“其他病史呢?” “没有,我们每年都会给她做一次体检,除了心脏病,就没有其他重大疾病了。” 韩珩再次确认:“所以死者生前没有服用过导致血小板降低以及血凝机制异常的药物,是吗?” 中年夫妇相互对视一眼,不敢确定。 时楠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的上扬。 原本刚才韩珩看她,并不是因为她问错了问题。 而是惊讶自己与他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之后,韩珩又问了几个常规性问题。 四人就到了郊区外的殡仪馆。 说起来,这还是时楠第一次来殡仪馆。 这里与她想象中的场景差不多。 人烟稀少,十分荒凉。 不过这也不奇怪。 若非必要,没人愿意往这种地方来。 时楠将死者家属签了字的解剖通知书拿给工作人员验证。 随后工作人员就将他们带去了停尸房。 许是时楠胆子大的原因,她并不觉得停尸房很阴森恐怖。 最多是温度太低,有点冷。 以至于穿着短袖的她一进来不由打了个哆嗦,纤细的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这一幕落在韩珩眼里。 只以为她是在害怕,眸底不由多了几分不耐。 真不知道王富昌怎么想的,明知道他最讨厌麻烦,还硬要往他身边塞个刚实习一天的青瓜蛋子。 “让开。” 韩珩的声音也随着温度降低了几分。 时楠听到,赶忙朝旁边挪了两步。 男人从她身边走过,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害怕就出去待着。” 时楠回他:“我没害怕。” 说着她还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一排冰柜前,开始查找徐莹莹的名字。 韩珩不是没带过实习生,也见过实习法医刚开始见到尸体时,双腿直打颤,手抖到连解剖刀都拿不住,嘴上还逞强说自己可以,在学校经常解剖尸体之类的话。 现在的时楠,在他眼里与之前那些男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咬着牙强撑罢了。 时楠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 待了一会,她也适应了室内温度。 正巧也找到了徐莹莹的柜子。 她去旁边拉来运尸车,对工作人员道:“大哥,帮忙抬一下。” 说着用力拉开了柜子,抓住绑着口的塑料袋就往外拖。 工作人员被她这彪悍的动作也吓了一跳。 赶忙上来帮忙。 不等韩珩有所动作,时楠与那人就将徐莹莹抬到了车上。 推到了解剖室解冻。 从解剖室出来,工作人员瞥了眼时楠的胸牌,夸赞道:“呦,小姑娘是新实习的法医呀。” 时楠笑着点头:“嗯,今天刚实习。” 那人听了更加惊讶:“实习第一天就敢来搬运尸体,你这不光力气大,胆子也不小呀。” 时楠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回过头,就看到韩珩正提着勘察箱站在不远处看她,眸色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时楠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勘察箱,说道:“韩法医,我刚才看了下,死者的口鼻眼耳处确实有血迹溢出的痕迹。” 韩珩偏头看她,再次问:“真不害怕?” 时楠抬头与他对视,眼弯如月牙:“真不害怕。” 如果害怕尸体,当初她就不会选择法医这个职业。 作者有话要说: 时楠:(得意)我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韩珩:希望你不是。 不知道写尸体这些东西你们会不会害怕。 如果害怕,我就尽量略写。 努力把案件讲述明白,么么哒。 留言,送红包哦! 第4章 啃四口 解剖室内: 时楠拘谨的站在韩珩旁边。 身上穿着宽大的无菌服,护目镜、口罩。 相比她觉得憋闷的喘不上气,韩珩倒习以为常。 ”时楠。”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隔着口罩,声音沉闷且有磁性。 竟让时楠有种耳根被触电的错觉,酥酥麻麻的。 “打开无影灯、视频、语音记录系统……” 此时的韩珩声音没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郑重、严肃。 时楠也不敢马虎,一一照做。 解剖尸体,时楠已经做过很多次。 不过那都是在‘大体老师’身上。 真正验尸,这算是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 所以看到韩珩解开尸体衣物时,她下意识问道:“韩老师,不用先拍照吗?” 韩珩的动作一顿,抬眸瞥她一眼,对着她身后的显示屏抬了抬下巴。 时楠回头,就看到显示屏上清晰的视频。 “……” 好吧,是她见识少了。 不过出于习惯,她还是后退一步,对着尸体鞠了一躬,低声默念:“抱歉。” 再抬头,时楠就发觉解剖台对面的男人正盯着她看,眼底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时楠解释:“就是对死者表示一下尊重。” “有时间做这些无用的形式,不如查看一下死者的生命体征。” 虽然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48小时以上,但出于谨慎,还是要在解剖前查看一遍死者的生命体征,以免出现假死等意外。 在学校时,‘大体老师’一般都是用于多次教学。 这一步骤基本用不上。 时楠的动作算不上熟练迅速,但好在没有面对尸体的手足无措和恐慌。 确定徐莹莹完全没有生命体征之后。 韩珩便开始对死者进行全身检查。 时楠默默的站在一旁学习。 虽然刚才韩珩说她做的那些都是无用的形式。 可时楠还是能看出,男人每个动作也都尽量保持着对死者的尊重。 检查尸体时,他的动作有条不紊。 叙述病理时,声音也不急不缓。 似乎与时楠印象中的法医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