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穿成渣攻的替身男妻[穿书]在线阅读 - 第1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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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琛真的是上天赐给我的小天使吧,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烦恼和忧愁,?哪怕我离家出走这么久,我的养父养母从来没有找过我。

    我想,这一辈子都和琛琛在一起吧,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为什么说几乎没有烦恼和忧愁呢,那是因为有的时候琛琛闹腾起来还是很磨人的。

    比如他有段时间非常挑食,胡萝卜、小青菜都不爱吃,为此疼爱他的食堂阿姨都快愁秃了,于是我吓唬他,不吃蔬菜长不高哦。

    黎宝宝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在意哒,听我这么一吓乖巧了许久,直到青春期叛逆故态复萌。

    说起青春期,就不得不说说他在孤儿院的受欢迎程度。

    其实在我来孤儿院之前,有好几个家庭都想收养他,谁不想拥有一个漂亮懂礼貌的甜心崽崽呢?但是黎琛都没有选择他们。

    我后来问过对方,为什么不跟叔叔阿姨们走,彼时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少年十分严肃地板着一张脸,认真道:“因为我要一直陪着院长爷爷啊。”

    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张软乎乎的、草莓果冻一般的嘴巴再度张开,吐出一句让我着魔一生的话。

    “不过那是之前啦,现在我既想要陪爷爷,也想要陪哥哥,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老天爷,谁能不把这句话藏进心里,记一辈子都不够。

    于是孤儿院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和黎琛一直都没走,院长爷爷似乎也默许了这点,并在某一天正式领养了我们。

    我们成了户口本上的兄弟,法律将我们这辈子紧紧栓紧,直到很久以后,我的贪婪不满足于此。

    黎琛越长大越好看,那张精致张扬的漂亮脸蛋让见到他的人没有不喜欢的,于是无论孤儿院里的孩子换了多少批,他永远是每一批孩子们最爱的那一个。

    我为这样的琛琛骄傲、自豪,但也隐隐生出不悦来。

    就好像自己看着长大的玫瑰绽放出愈发动人的风采,引来更多的窥视者,而一旁的守护者只能无能为力地任他们采撷芳香。

    等我到了上高中的年纪,院长爷爷将我安排进了当地的一所高中。

    那所高中很不错,但学费不便宜,彼时孤儿院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我不得不分出更多的时间用于学习和兼职上。

    我和我的琛琛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不过我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有读书、只有出人头地了才能让琛琛和爷爷过上更好的生活。

    日子像水一样流过,但绝不是平淡无波,那是掺了蜜糖的甜水,让我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嘴里发甜。

    高考放榜那天我和琛琛挤在闷热的网吧隔间里,共享一根五毛钱的老冰棒。

    我看着少年嫣红的舌尖灵巧地舔过冰棒上化水的地方,然后喉头攒动,快速咽下,感觉隔间里的温度更高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时,少年蓦地仰头,和我直勾勾的眼睛对上,一双大而亮的眼睛此刻弯成了月牙,有沉醉的笑意蕴在里头。

    “哥,你能上Z大啦!”

    能上Z大在意料之中,但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整天乃至之后的许多天,脑海里都是少年吃冰棍的画面。

    我想,我病了。

    我上大一那年,黎琛上了我那会儿上的高中,而孤儿院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而正式关闭。

    院长爷爷叫我们不要担心,他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足够三个人好好过日子了。

    但我和琛琛都知道,他哪有存下什么钱呢,那些钱几乎都用到了孤儿院的孩子们身上。

    于是我们没有告诉爷爷我们半工半读的事儿,上了大学后我也有了更多的闲散时间用来发展副业,和舍友紧跟互联网潮流,小赚了一笔。

    我把这件事告诉琛琛后,对方很高兴,说他的哥哥最厉害了。

    看着他的笑容我似是醉了,脱口而出一句心里话:“琛琛,你专心学习,不要再打工了,哥哥能养你。”

    但是我的小玫瑰带刺,他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我自己也可以养自己啊,当年哥哥能半工半读,我当然也可以!”

    那真是一段很好的时光,直到琛琛因为帮助班里的女同学而被一众阔少排挤孤立,我们的好日子似乎到了头。

    那天我从学校回家,迎接我的琛琛虽然面上带笑,眼底却有几分闪躲,我立刻就发觉不对,想要问他却被他搪塞避开。

    爷爷年纪大了,记忆力开始退化,有些事甚至还需要别人帮着做,我当时便先去看爷爷了。

    晚上临睡前,我躺在卧室的小床上,能听到隔壁卫生间哗哗的水流声,黎琛在洗澡。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下了床,一声不吭地走向卫生间,刷得打开门,在蒸腾的水汽里撞见少年纤瘦白嫩的身躯。

    那具身体很白很娇嫩,以前我不小心碰得重了都会留下一道印子,此刻那上面却遍布淤青。

    被打出来的、被捏出来的、被掐出来的,很多,晃得我眼睛疼。

    我几乎扶不住门框,在少年跌跌撞撞跑向我时,我下意识握紧他的手臂,在他的痛呼声里又惊慌失措地松开。

    “谁干的?”我问,感觉嗓子眼里都在冒血花,冲冠怒火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