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逼问真相
谢安之警告顾诚要守规矩，但顾诚可从来都没想过要守他的狗屁规矩。 而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正阳其实也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他虽然暗中排挤崔子杰，但却是口蜜腹剑，从来都没有明面上跟崔子杰这位大统领撕破过脸皮。 而崔子杰被废虽然他也参与了，但他只是负责暗中提供情报，并且拖住宋成寻和阿图鲁，并没有亲自动手，谁都查不到他身上来的，反正也没有证据。 但顾诚却是懒得跟他们玩这些蝇营狗苟的那一套。 他在南嶷郡的时间甚至比东临郡的时间都要长，所以顾诚的身上其实也有南九郡那边的行事风格。 跟叶正阳他们喜欢用软刀子捅人不同，顾诚此时的作风堪称是简单粗暴，抽刀捅人可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顾诚！你敢！” 叶正阳一脸的不敢置信神色。 他在靖夜司厮混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公然残杀同僚，颠倒黑白，简直不将靖夜司的规矩和默认的那些潜规则放在眼里。 顾诚轻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但他手中的血渊剑已经出鞘！ 青龙武罡闪耀着青金色的光芒，九凤归巢那一往无前的剑势袭来，凛冽的剑罡在这狭小的包厢内爆发着，吹的叶正阳面部生疼。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相信这顾诚竟然当真如此的疯狂，如此的嚣张。 叶正阳的实力远不如顾诚，武道修为才只有七品巅峰而已，算上他所修的那些左道秘法这才勉强够得上六品，这也是他想要竞争大统领的位置，但却屡次都不如意的原因之一。 此时面对顾诚这一剑，叶正阳还没有出手他心底便升起了一个念头。 挡不住！ 长刀出鞘，但叶正阳却没想要抵挡，而是将自身所有真气都灌注到那长刀之上，猛的向着顾诚掷来。 而他自己则是忽然掏出了两只甲马来贴在腿上，一阵青色的罡风环绕，使得他的速度猛的上升了一大截，向着窗户的方向逃去，想要直接破窗而出。 而那黑袍中年人也是纵身一跃想要逃离，但陈当归和寇安都却立刻出手将他拦了下来。 叶正阳眼看着距离那窗户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但他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够不到那窗户。 他的腿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往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双腿竟然都已经被五只鬼物给拉扯了下来！ 一声惨嚎传来，顾诚那一剑已经刺入了叶正阳的丹田，但剑身却并没有贯穿，只是用剑罡彻底将其丹田搅碎。 顾诚轻轻摇了摇头，太弱了，这叶正阳的综合实力甚至还不如当初来围杀他的那些下九流的左道凶徒。 那帮人虽然修炼的是下九流的左道秘法，不过人家起码搏杀经验很丰富。 这叶正阳在聂阳府呆了半辈子，不过看其模样，真正生死搏杀的经验还真没多少。 顾诚将其按在地上，淡淡道：“现在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叶正阳忍着剧痛，面色已经是一片灰白。 他这个人是典型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之前上一任老统领在时大小事情都是由老统领来管的，他只是负责溜须拍马而已。 崔子杰来了之后他又搞一些内部的下作手段来排挤崔子杰，本身其实成不了大器。 此时望着眼前的顾诚，叶正阳简直感觉眼前这人要比那些妖鬼都要恐怖！ 忍着剧痛，叶正阳苦苦哀求道：“顾大人饶命！对崔子杰大人动手的可不是我啊，我只是负责提供了一些消息而已。” 说着，叶正阳指向那黑袍中年人道：“是他代表元辰派在其中策划了这一切，出手的也是元辰派的人！ 崔子杰大人跟我无冤无仇，按照靖夜司的潜规则，咱们内斗是内斗，但也都是在靖夜司的规矩内，我最多也只是想要架空崔大人而已，从来都没有想要过对方的性命！ 是他代表元辰派来找我，威胁蛊惑我要杀了崔大人的，这其中可真没有我什么事情！” 看到叶正阳竟然一股脑的把什么事情都给吐露了出来，还把责任都推给了他，那黑袍中年人暗骂了一声白痴。 你们都是靖夜司的人，残杀同僚可是大忌，顾诚既然都已经出手了又怎么会放过你？ 顾诚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你好像还很无辜？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可知道元辰派为何要对崔大人动杀心？” 叶正阳摇摇头道：“不太了解，是他们来主动找我的，应该是崔大人动了元辰派的某些利益，我隐约听说过一些，但不清楚是什么，这件事我还曾经阻拦过崔大人的，但他却不听，非要一意孤行。” 顾诚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岂不是没用了？” 叶正阳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喝道：“顾诚！你不讲……” 话音未落，血渊剑便已经将他彻底贯穿。 这次顾诚前来一是要为了崔子杰报仇，二是为了扳倒谢安之。 既然叶正阳也参与了对崔子杰出手这件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活着？ 况且既然都已经动手了，顾诚又岂能留他性命，给人口舌？ 顾诚将目光转向那黑袍中年人，淡淡道：“该你了，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回事？” 那黑袍中年人惨然一笑道：“顾诚，你杀了我吧，你以为我是叶正阳那个白痴吗？ 你是为了给崔子杰报仇来的，今日我跟他都要死在这里，既然都是死，我为何还要告诉你？” 顾诚赞叹了一声：“你的确是比叶正阳聪明一些，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拿你没办法了？ 你应该是元辰派的人，所修炼的应该是炼气一道或者是左道秘术，那你可曾听说过搜魂秘术？ 搜魂秘术可以读取灵魂碎片，这件事情就存在于你的脑海当中，除非你现在把自己弄失忆了，否则我怎么都能从你的灵魂碎片当中找到这些东西的。 而且搜魂分为活人搜魂和死人搜魂。 后者痛快一些，前者嘛，那可是要活生生搅碎你的魂魄，然后在你的灵魂当中翻找那些碎片，那种滋味儿你可曾尝试过？” 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那黑袍中年人的额头上滑落。 正因为他听说过搜魂秘法，才知道这东西的邪异和残忍，特别是活人搜魂。 眼前这家伙当真是靖夜司出身？他简直比妖鬼还恶！ 顾诚伸出手指来，淡淡道：“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究竟是想要死的痛快点，还是想死的痛苦一些。 你可要想清楚，搜魂并不是其他严刑拷打，只要开始，那可就是停不下来的。 现在可就开始了，十、九……” “我说！我都说！只求顾大人你给我一个痛快！” 那黑袍中年人彻底崩溃了。 顾诚一拍巴掌：“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说说吧，你是何人，在元辰派内是何职务？” 黑袍中年人哆嗦了一下，道：“在下段南平，其实并不算是元辰派的正式弟子，而是元辰派的外门执事，这个身份也只是半公开的，只有一部分人知道，我在元辰派内专门负责处理一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崔大人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你们元辰派冒着危险去杀一位朝廷的大统领？” “因为崔子杰动了元辰派的底线！” 段南平道：“崔子杰坚持要去调查聂阳府的失踪案，已经追查到了帮我们炼制魂晶的左道江湖人那里，再让他追查下去暴露的便是我们，连带出来的东西会更多，我上报掌门后，掌门亲自下令要除掉他的。” 顾诚皱眉道：“你们元辰派要拿生魂炼制魂晶作甚？这种东西乃是修行者禁忌，只有一些穷凶极恶的邪魔之辈会去做，甚至就连炼鬼一脉的宗门都不敢做的如此疯狂。 你们元辰派虽然不算是正道宗门，但却也不算是邪道，为何如此行险？” 段南平犹豫了一下道：“是因为掌门要跟阴火城的阴冥节度使徐啸交易，阴火城内有一株玄阴果树，能够结出至纯的玄阴灵果来。 我元辰派的老祖虽然未死，但却已经衰弱，掌门还未达到凝罡化炁的宗师境界，所以急需要玄阴灵果来突破屏障，在老祖死后能够踏入宗师境界。” “阴冥节度使徐啸？那又是何人？” 段南平道：“不是人，是一尊堪比宗师的五级恶鬼，甚至只差一步便能够洗去鬼魂怨气，成就四级鬼将。 徐啸乃是五百年前十国争霸时韩国的边境节度使，因为被大乾使用反间计陷害，使得韩国国君对其猜疑，使计将其诛杀，跟其驻守的城池连同麾下士卒都葬身火海。 后来这些人怨气不灭，全都化身为鬼物，那座城市沉入底下之后化作一片鬼域，便是那阴火城。 此地就在东临郡跟武苍郡交界处的荒地之下。” 顾诚闻言顿时一愣：“中原之地竟然有这么一大片鬼域，为何没有被靖夜司剿灭？” 段南平小心翼翼道：“据我所知，这件事情靖夜司的高层也都是知道的，甚至上代镇抚使便知道了。 徐啸心中有怨气，但却不是针对用了反间计的大乾，而是针对昔日对他出手的韩国之人。 据说他应该是跟靖夜司达成了某种默契，两地靖夜司都不会去动他，阴火城的鬼物也不会外出伤人，但只要遇到昔日韩国皇族的后裔，那他肯定要出手必杀之。 反正阴火城是在地下，只是因为阴火旺盛导致地面荒凉无法居住种植，那些鬼物只要不出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