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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话音突然顿住,因为他记起来面前这个人好像的确不是正常人。 谢虞舟:“……” 这家伙从某方面来看真是让人有些无话可说。 他暂时没去管这个,只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但你不光没想过要跟我聊过去的事情,反而还好像在刻意回避,这么说起来,你好像真的不想我记起来对吗?为什么?难道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和大众所知道的不太相同?” 说这些话的时候,谢虞舟依旧盯着靳渊,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然而靳渊表情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心虚,就这么坦然面对着谢虞舟的质问。 谢虞舟说的这些话本来也都只是猜测而已,目的就是想要让靳渊听到之后露出破绽,只要靳渊的表情有半点不对,那谢虞舟就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看现在靳渊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真的猜错了,那就是靳渊实在是太能藏了。 靳渊到这时候才终于出声道:“我只是不知道那些过去的事情该怎么说。” 看他的样子,好像的确是谢虞舟猜错了。 虽然谢虞舟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也没有执着地继续就这件事情继续问下去,转而开始询问起过去的事情。 靳渊说道:“我是你捡回来的,你知道的。” 谢虞舟点头,关于这件事情,不管是他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记忆里,还是其他的记载里,都是这样的。 不过关于他捡到靳渊时候的细节,以及靳渊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不是太多。 靳渊接着说了下去:“我说过我以前是出生在战场上的,后来那场战斗联邦战败,我们这群人也就被困在那颗成为战场废墟的星球上,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被人当成是奴隶控制着。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在那个时候我当时还很小,我原本应该活不下去的,后来是有位流浪者救下了我,并且把我抚养长大。” 谢虞舟听着靳渊讲述关于自己的过去,他知道这应该是整个联邦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不对,或者说除了他,靳渊大概没有向其他人讲述过这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能够这样笃定,但谢虞舟却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并没有错。 谢虞舟想象着靳渊幼年时期在战俘星球所过的日子,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过下去的,他想到靳渊后来的战斗手段,以及他这身哨兵能力,问道:“是那位流浪者教会了你怎么战斗?那是位哨兵?” 靳渊点头:“嗯,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名字,不过那时候如果没有他,我早就已经死了。”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靳渊逃跑,后来阴差阳错去到岳昼星,参与那场事故。从那之后靳渊就算是真正离开了那颗星球,因为从出生起就在战场,所以他没有联邦身份铭牌,也回不去以前的地方,于是只能开着飞船在宇宙中四处流浪,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都被靳渊给轻描淡写的带过,谢虞舟只听他说他去过哪些地方,却不知道他当时在那些地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这样的讲述持续到后面,直到靳渊说他在某天被人追杀,在某颗星球上撞见了谢虞舟。 那颗星球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个普通的编号,那天的相见对于两个人来说,实在是再巧合不过,如果靳渊没有在被追杀的时候选择弃了飞船逃走,如果谢虞舟当时没有因为被什么事情缠住所以只能暂时停留这颗星球,他们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对方。 谢虞舟说道:“所以那次你向我求助,我就把你给带回去了,因为你当时看起来太小了,而且还可怜巴巴的。”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视线不经意似地瞥过了旁边那只大白狼。 这家伙像极了它主人当年的模样。 靳渊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也有点怔住:“你……” 谢虞舟摊手道:“我说过,我还是偶尔能想起来点东西的。” 靳渊神情难辨,谢虞舟继续问下去:“你跟我回去之后呢?” “后来你问清了我的情况,帮我在联邦登记了身份,还办了身份铭牌,你看我没有地方去,所以在考虑之后,你主动提出,让我暂时住在你的家里。”靳渊用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些话,而在他说话的同时,那只作为他精神体的大白狼就趴在他的脚边,用虔诚且干净的目光注视着谢虞舟。 谢虞舟听着他的讲述,脑中突然有什么画面闪烁而过,就像是在时空的裂隙里翻出了抹碎片,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但是事情和靳渊所讲述的似乎有那么点出入。 谢虞舟想起了他带着靳渊去办理身份铭牌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等在大厅里,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终于有联邦身份信息管理部的工作人员带着靳渊走了出来。 少年靳渊依旧是那副黑黑瘦瘦的模样,不过他穿着谢虞舟替他新买的全身衣物,看起来比之前刚被救下的时候要干净精神了许多。 谢虞舟和那名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随口问了几句以后才又回头向少年伸出手道:“给我看看,你的铭牌。” 靳渊沉默乖巧地点了点头,把刚办好的身份铭牌递给了谢虞舟,眉眼间是完全的信任。 谢虞舟接过铭牌看了看:“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两个字,你要是早点找个地方把身份铭牌办好哪来这么多事,行了,现在你去联邦任何地方,也没有人会再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