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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轩登时愣住,像是以为自己是幻听,又确认道:“苦……苦力?” 別亦岚勾起唇角,威胁意味十足:“哦?不愿意?” 宋景轩立马认怂:“别兄若有任何需要,在下定、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这才满意地挑了挑眉:“明早辰时,你就来我摊上还债吧!” “辰时?”宋景轩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顿时瞳孔放大:“七点?你这个jian商!九九六也没你这么压榨人的吧!” 然而別亦岚已经走到了楼下,丝毫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干嚎。 今个儿算是荒废了,小摊也被搅得一团糟,只盼着明儿个生意能好做一点。 可当她看到厨房里仅剩的食材后,还是摸着干瘪的荷包叹了口气。 別亦岚本想着再怎么着今儿个出摊赚回来的银子也能撑过后面几天的成本,这才将所剩的银钱都给了别铮。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能出这么个幺蛾子,这下倒好,明儿个出摊的食材都成了问题。 別亦岚看着面前仅剩的半只鸡,陷入了沉思。 半只鸡,能有什么菜? 她不甘心地环顾四周,最后在架子上找到了一袋面粉和几颗大白菜。 她思索片刻,忽而一抚掌,菜谱浮上心头。 有面粉和鸡rou,那可以做鸡汤馄饨啊! 决定了菜品,她便立即着手准备。 別亦岚先将那半只鸡冲洗干净,再用刀剔开骨rou,又一起丢进锅中,焯去血沫,捞出备用。 这会儿又另烧一锅水,将鸡rou和鸡骨同时冷水下锅,又放入葱姜去腥,加入少许料酒,盖上锅盖,细细焖炖。 她这一面刚给鸡汤架上火,另一面又取出一些面粉,和水混匀,慢慢揉合,又拿到干净的案板上揉面。 揉到面团不再粘手,她便用块白纱布罩住,算是醒面。 醒面的同时,別亦岚也不歇着,洗了手便处理干净大白菜,又将干净的大白菜切成丁状,放进碗里备用。 她擦了擦手,去看锅里的鸡rou。 刚一掀开盖子,鲜香味便扑向她的嗅觉,锅里鸡汤咕噜咕噜地冒着,已经浮上了一层醇厚的油脂。 別亦岚挑出鸡rou,只留鸡骨在锅中继续炖煮,盖上锅盖,将鸡rou拿到案板上。 刚出锅的鸡rou还冒着盈盈的热气,但几刻钟的炖煮已经让其变得软烂,放凉一会儿,她便将其剁成rou末。 将rou末和白菜丁混匀,又放入一点盐、葱和好,馄饨的馅料便算准备好。 准备好这些,一旁的面团也已发酵好。別亦岚掀开纱布,将面团揉成长条,又拿刀切成拇指般大小的小面块备用。 在案板上撒上一把面粉,拿一个面块用手压平,然后一手旋转的面皮,一手将擀面杖往前推,直到手中的面块被擀成薄皮,这才又拿刀划成四四方方的馄饨皮儿。 将皮儿放在手上摊开,用勺子舀出一小勺馅儿放在皮儿中间,手心随之收紧,拇指和食指一合,馅儿便被围在了皮儿里面。 等到包完一大摊馄饨,锅里的鸡汤已是熬出了滋味儿,便是不用揭盖,已是满屋子鲜香。 別亦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才用筷子挑出鸡骨,将鸡汤盛了出来。 月光洒满了人间,別亦岚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涩的双眼,将厨房门关好,踏着月亮的光辉回了房间。 宋景轩倒是守约,別亦岚第二日刚推着小车往过仙桥上去的时候,便摇摇地看见个人影立在那边。 一见她过来,宋景轩便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小车,又将东西抬到了摊位上。 別亦岚挑了挑眉,看他满脸振奋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没睡醒还是没睡?今儿个倒这般打了鸡血似的。” “可不得勤快点,我等着早饭呢。”宋景轩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埋怨道。 “啧啧啧,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我看你不是世安侯,”她故意拿眼神扫他一眼,下了定论,“饿猴儿倒还又几分模样。” “出身在外,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宋景轩感叹道,“你这儿不就是卖吃的嘛,我来给你当苦力,你总不至于连顿早饭都心疼吧。” 別亦岚也不否认,走到摊前,点了火石,往沸腾的锅中丢下一份馄饨,这边又拿出一个碗,往碗里乘入一碗鲜美的鸡汤,加入少许胡椒粉,调好底汤。 待到锅中的馄饨从锅底浮起来,她这才捞起来放进碗中,又洒入一点葱花,一碗鸡汤馄饨便做好。 別亦岚擦了擦手,招呼道:“来吃吧。” 宋景轩闻着味儿过来,两眼发光,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将馄饨端到后面的桌上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 街上来往的人见他吃得这般忘乎所以,也是不自觉被吸引,竟也忍不住来了食欲,一时间,几个客人皆涌了过来。 说不清是不是宋景轩这个野生“吃播”的缘故,今个儿生意顺趟至极,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断涌进荷包,別亦岚的笑意愈来愈甚。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两人皆是摊坐在后面的桌上。 “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宋景轩揉着阵阵发酸的肩膀,忍不住哀嚎。 別亦岚却是相反,两颗小虎牙已经挂在外边儿半天了。 “那是魏瑾淮?”宋景轩忽而道。 別亦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