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页
而他不强求了,她最好一直是喜欢着,直至他死亡。就像他养的那只老虎,他很喜欢那只老虎,但若有一天老虎寿终,他也只伤心几天罢了。 但爱不同,倾心深爱一个人时,哪怕只要想到她会死,他就要窒息。 如此,就让他珍惜着她的喜欢,过一天是一天。 她虽然是神祗仙兽,寿与天齐,但他爱她,无关任何。他更不觉得自己倾心爱上她就是亵渎了神灵。在他眼中,她就只是她而已。 与此同时,被凌御抱在怀里的漾漾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想着,我既然不能回报他的倾心所爱,那就帮他完成他的皇图霸业吧。 不是没人想当第一个还上国库欠款的出头鸟吗,那就换一种方式,前日她收到了冯昙云的书信,信中隐晦暗示漾漾他们繁国公府想还钱,但是不能成为勋贵公敌,让凌御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于是翌日清晨,漾漾凌御夫妻俩就在繁国公府门口摆上了麻将桌,诚邀冯昙云寇云晖两口子打麻将。 冯昙云是知道漾漾的赌运的,见状立马携手夫君坐到了赌桌上。 当日就被赢走了大量金银,正是繁国公府欠的国库债款。 繁国公府其实欠的并不多,是当年应和天临帝的“慈悲心”,为了表现的和其他勋贵一致才借的。 随后二皇子宗政隆安就麻溜的把欠款还上了。紧接着,在天临帝下旨封凌御为忠勇公时看清形势的家族也拆借着还了。 还有些不要脸皮的老皇亲就是拖着不还,夜晚漾漾就驱动老鼠把他们藏在地下发了霉的银子搬运到了各自的府门口,天一亮凌御就带着金部亲从官们把发霉的银子运走了,等那些老皇亲一觉睡醒发现地库里的银子不翼而飞了,这才从外边听说自家的霉银子自己跑去了府门口等着,顿时又惊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而在这些欠债的人中,大皇子宗政隆庆欠的最多,足足有一百多万两,他已是形同废人了索性就不要脸皮,仗着自己嫡长子的余荫耍起了无赖,要银子没有,再若逼迫就拉着府里的东西大街上敲锣打鼓的卖,他就是打算丢天临帝的人,祈盼天临帝动一点恻隐之心,奈何天临帝本就是个无情人,仅剩的一点亲情也被宗政隆庆消耗的所剩无几。 于是凌御在得了圣谕后直接带着绣衣卫闯进大皇子府上搜刮,金银凑不够数的就拿宝贝抵偿,宗政隆庆见状完全寒了心,停止了哭嚎,抓个美人在怀彻底沉沦了下去。 三皇子宗政隆泰看见了大皇子的惨状,沉默一日第二天就还清了欠款,从此闭门不出。 在清点完国库欠债之后,凌御发现除却大皇子之外竟是宗政隆熙欠的最多,足有九十八万两,而宗政隆熙已经被圈在青云观了,偌大北平王府空了。 凌御知道谁拿走了北平王府的财宝,于是就找上了盛国公府,逼迫谢玉仙交钱。 谢玉仙本就是仗着自己亲爹得圣宠偷拿的,现在被逼到脸上来,顿时泪如泉涌,质问凌御果真要这样无情吗? 凌御也没和她废话,直接让绣衣卫入府搜刮。 皇帝亲儿子他都搜刮过了,一个皇子弃妇罢了他没什么想和她说的。 “凌御你竟这样无情,这样对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凌御全然不把谢玉仙的哭喊放在心上,清点够了宗政隆熙的欠款,带着人就走了。 凌御奉旨追债,先礼后兵,几日功夫完美完成任务,干脆利索,虽然得罪了些勋贵,却获得了清流们的认可。大康承平日久,勋贵们已走向腐朽,而清流们都占据着重要官位,是中流砥柱,得了他们的认可,凌御收获颇丰。 交旨后,凌御就申请外派封城,黄河大水,封城被淹,他要去抗洪抚民,而这是漾漾的要求。 夜深了,状元街寂静无声,整条街只有街尾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一盏血红的大灯笼,画面像是被封印了。 街尾的人家大门开着,一个头戴观音兜的女子大步走了进去,直奔亮着灯的正堂。 “张君澜,我要你帮我!” 一把扯下观音兜,谢玉仙盯着坐在玫瑰椅上的张君澜大声的要求。 张君澜睁开漆黑的眼珠子,咧嘴一笑,顿时吓的谢玉仙一激灵,只觉眼前的张君澜透着诡异。 她按耐住嘭嘭乱跳的心脏,咬牙道:“你做了天子近臣怎么不跟我说,你那日不还要求娶我吗?这就是你的真心?!” 张君澜“呵”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一杯冰冷的清茶,“你不是拒绝了吗,我可配不上谢家大千金。” 谢玉仙昂起下巴,“是的,你确实配不上我,但请念在我们一日夫妻的份上,请你帮我获得圣宠,我要做皇后,我一定要做皇后!” 冰冷的茶水进入喉间,张君澜慢慢吞咽,体悟了一会儿这种味觉,这才给谢玉仙一个眼神,他微笑道:“凭你这张寡淡的脸?” 谢玉仙羞窘愤怒,她平生一大恨事就是痛恨别人说她长的寡淡,实际上无论是谢淳仁还是寇明月,都是一等一的相貌,偏就谢玉仙综合了二人的缺点,优点一点没继承,五官精致度比同胞兄弟谢玉树还差些。 “我、我什么都能豁得出去,我自己已经、已经修习了媚术。” 张君澜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哦,明白了,你想用房中术获得圣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