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谢玉仙淡淡道:“王女史退下吧,不遭人嫉是庸才,本妃经受得起这些诋毁,亦不在意这些,大抵背后嚼说人便是她们一生的乐趣所在吧,我却志不在此,有这些闲工夫我倒不如多救济些贫困之人。” 一番话,把冯昙云甚至在场所有女子们贬低到长舌妇那一列去了,她自己便是那高洁的与众不同的白莲花。 一时花棚内寂静一片,唯有鸟雀清啼之声。 漾漾为谢玉仙啪啪鼓掌,“你说的极好,怪不得他惦念着你,我可以把你这些话学给他听吗?你除了喜欢穿白裙子,可还喜欢其他颜色的,告诉我可好,他可喜欢我穿白裙子模仿你了。” 被嫡母看似重重打了一巴掌,实际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冯昙云一听就呵呵冷笑了两声,其他美人们唏嘘不已虽不敢再说什么,眼神却让谢玉仙浑身不自在,她看着漾漾,心内冷笑。 面上淡淡道:“凌夫人说这些话什么意思,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与我什么相干,凌夫人若受了委屈也该寻给你委屈的那个人,而不是跑到我面前说三道四,那是你的夫君,你管不住他倒怨恨我不成,没有这样的道理,凌夫人请自便吧。” 话落谢玉仙就要往别处走动,漾漾不死心仍旧跟在谢玉仙屁股后头追问,细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谢玉仙有些烦躁,止住脚步淡淡道:“凌夫人跟着我做什么?” 漾漾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罢了。” 就在这时一行婢女举止有度端了茶来,谢玉仙瞥见了就笑道:“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请凌夫人不要再跟着我了。” 话音才落就快走几步想和漾漾拉开距离,可漾漾才不管那些,她可是非常敬业的小替身,今天别的人是来参加寿宴的,她可是来进修的,于是忙忙的又缀到了谢玉仙身后,谢玉仙气结。 耳上戴着金镶碧玉珰的婢女端着热茶走了过来,瞥见漾漾紧跟在谢玉仙身后就犹豫起来,腾出手摸了摸金镶碧玉耳珰,心一沉作势假摔,谁知没注意脚下踩在了一颗珍珠上真摔了,她控制不了热茶泼出去的方向,那热茶连着茶碗都撞在了前头的谢玉仙身上。 茶水极热,迸溅到了谢玉仙脸上,她登时就叫了出来。 冯昙云大笑,“盛国公府的婢女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把茶水往北平王妃脸上泼呢。” 漾漾“嗨呀”了一声,举着帕子就要去给谢玉仙擦脸被谢玉仙一把推开。 婢女吓的小脸蜡黄,忙忙捡起踩着的珍珠举起来给谢玉仙瞧,“大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踩着这个滑了一跤,请您开恩,请您开恩。” 冯昙云一摸自己的手腕,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原来是她戴的东珠手串不知何时散落了,于是走上前去一把拿走婢女手中的东珠,“是我的东珠手串断了,可巧让你踩着了我才发现。” 谢玉仙皱眉睨了冯昙云一眼,又睨了漾漾一眼,对在场诸位夫人小姐略一点头,告罪而去。 那婢女也被管事娘子捂住嘴拖拽了下去。 …… 戏楼,台上正在演武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惹得台下老爷们叫好声不绝于耳,一连串的喊“赏!赏!赏!”。 谢玉树陪各府世子们坐在中间叫的最欢,昌国公府世子喊一次赏,他要喊三次,昌国公府世子不过让人抓几把铜钱往台上扔,谢玉树则是让人一簸箕一簸箕的泼洒,偏和昌国公世子对着干。 那昌国公世子吴湘念在今日是来给盛国公老夫人贺寿的,不宜闹事只得忍了,站起来,一甩袖子就走了。 谢玉树自以为得胜,哈哈畅笑。 不一时谢玉树的贴身小厮叫顺子的猫着腰走来凑到谢玉树耳边说了几句话,谢玉树低骂一声“贱人”就愤怒的离开了戏楼,到了外头月洞门门旁里的翠竹林里就对小厮一通拳打脚踢,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会儿开宴你再安排人去办,就用那guntang的热汤,把那小贱人的脸给我烫烂,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姐相像。” “是是是。”小厮跪在地上连忙应下。 正在此时从廊上走下来一个穿蓝绸衫的,一看见谢玉树就喊道:“世子让人好找,国公爷在书房等你呢,快随我过去吧。” 谢玉树一听谢淳仁找他立马就白了脸,双腿也开始打哆嗦,忙忙赔笑道:“四哥,我前头还要陪客,等晚上宴席散了我再去可好?” 谢玉衡叹气,一把抓住谢玉树的手腕不让他走,悄声道:“一个钱姓木材商在钱首辅家大管事的陪同下找上门了,为了给你擦屁股国公爷赔出去十二万两银票,我瞧着国公爷已是怒极了,到了书房你千万别强辩,跪下认错倒还能少受点罪。” “我不去,我不去!”谢玉树哀嚎,“四哥你疼疼我,让人到里面去告诉祖母知道,务必让祖母来救我,不然今日我小命休矣!” “不能够了,国公爷下了严令,若有通风报信的不仅全家撵出去,凡是有姻亲关系的也一并不要了,谁敢呢。” 谢玉树一听雪白的脸变得蜡黄,两腿软的走不动道,谢玉衡一看他这样也可怜,却是面不改色让两个男仆抬了起来,一面走一面叹气道:“你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家出了两位皇妃,表面看起来多繁盛似的,可没有皇子终究都是虚的,外头里头都争不过人家,这些年都快把家底子赔进去了,你又来了这么一出,府上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