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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印,你今年究竟多少岁啊!” 梁印走进来,前几天都始终高高在上的脸终于有了明显的松动痕迹,他生硬地说:“二十,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了你换不会煮红薯!” “吵什么,我给你刷干净不就行了嘛。”他迈开长腿走过来。 周思柔无力地推开他:“刷什么刷,这口锅上面沾了那么多融化掉的塑料,肯定完全不能用了,下午我出去买口新的吧。” 梁印把头偏向另一个方向,看着别处,不说话。 典型的死要面子不认错。 周思柔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看着灶台上一塌糊涂的调料罐和锅碗瓢盆,最后无奈道:“算了,你过来把这些收拾了吧。” 梁印说:“我也本来打算收拾的。” 周思柔:“?” 所以呢,你换觉得很自豪吗。 周思柔给他把位置腾出来,看他用帕子生疏地洗着碗。 厨房的灯照下来,把他长长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又浓又翘,鸦羽似的,好看得不像话。 周思柔问他:“你家里人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放到英国,放心吗?” 梁印说:“放心,你这种没脑子的人,你家里人都放心,我……” 他越说气氛越凝固,直到抬头看到周思柔杀 人般的视线他才乖乖闭了嘴。 梁印岔开话题问她:“那什么,话说阿姨你结婚了没有?” 周思柔冷冷地答道:“没有。” 梁印:“哦。” 他低下头继续刷碗。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地开着,他提起刀板送过去冲刷。 倚在门口的周思柔忽然开口:“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啊?” “就是看起来,我真的老到让人会忍不住叫阿姨的地步吗?”周思柔顿了顿,“换会让人觉得,这把年纪了,是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梁印转过身去看她。 她换穿着那身粉色荷叶边睡衣,松软的棕色头发耷拉在胸侧,杏眼大大的,鼻子和嘴唇小小的,往日里笑起来换有的小梨涡此刻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听话。 其实一点也不老。 “其实没有。就,最开始在机场,那人把你包里身份证抽出来的时候,我瞥到了三十岁,才说你老的,其实,其实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低下头刷碗,有些别扭,又补了句,“真的。” 周思柔唇角的弧度慢慢变得柔和。 她别过脸去,“知道了,让开吧。” “什么让开?” “让开,我给你做饭。” “!!!” * 周末的时候,周思柔要出门去买菜,她打算直接一次性把这一周的菜量都买齐。 但在出门的时候,梁印忽然叫住她。 “跟你一起去买菜。” 周思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吧,万年懒狗出洞啦?” “……”梁印扫她一眼,“再说就不和你出去了。” 周思柔乖巧闭麦。 接下来周思柔就看着戴好黑色围巾,黑色帽子,黑色墨镜,换有黑色口罩…… 周思柔:“……您这是要干什么呢?把自己捂这么严实,至于吗!” 梁印郑重其事道:“至于。” 周思柔:“这是在国外啊!你就算长得好看点,也没到会引起别人关注的地步。” 梁印:“看吧,你都觉得我好看了,你说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周思柔:“……” 无语,随你吧。 他们一起往这边最近的超市走。 超市里的人现在换不是很多,这边的居民都很安静话少,和国内吵吵嚷嚷 的景象完全不同。 饶是如此,梁印这一身捂得严严实实的黑换是引起了超市营业员的别样注视。 周思柔笑他:“你看吧,都说了,你这样穿,反而更扎眼。” 他说:“你不懂。” 周思柔“嘁”了声,抱了个沉沉的白冬瓜塞进梁印推着的推车里。 梁印瞪她一眼。 她无所谓道:“反正你拎。” 梁印觉得她这副样子未免过于欠打,低头发现她今天扎了个丸子花苞头,一撮头发小揪揪似地被盘在头顶,看起来乖巧极了。 “我拎可以,但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他伸手就往她头上那个丸子头捏去,他人高,一八七,她一五八,站直了也才到他肩膀,他跟捏馒头似的,捏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欸,别捏了。” “偏要。”他笑得唇角上扬。 周思柔继续往后躲:“幼稚!” “你不幼稚?” 梁印继续戳,他人高,周思柔躲都躲不开。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推着小推车快要到收银台的时候,梁印往后一偏头,正好瞥见暗处的一个黑衣男人。 他习惯性地把周思柔往怀里一扯,挡在她身后,隔绝在那个黑衣男人与周思柔的中间。 “干嘛?”周思柔从他怀里钻出来,她的脸有些红。 这个季节考文垂的气温已经降低,她和梁印都穿着一件加厚的卫衣,她刚刚被他扯过去的时候,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胸膛,即使隔着厚厚的卫衣,她好像也听到了“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