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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五:艹!这踩着谁的脸面呢? 顾及到这是在梁玥面前,他只是黑了脸,把一连串的脏话都给咽了下去。 反倒是梁玥,思索了一阵儿,点头道:也好,郑前去我也放心一些。 郑前一个鹞子翻身下来,脸上得意的笑藏都藏不住,意有所指道:那是我可比某些人靠谱多了。 梁玥知道他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赵旭,她有点无奈地瞧了他一眼,这孩子对赵旭的不满可当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不过,刘五显然没有梁玥这理解力,他觉着,郑前这会儿说这些,妥妥的是对他的嘲讽。 本就黑的脸色都透出些青来,他同梁玥告了声退,就拖着郑前往外走切磋、切磋!他这次一定要教这小子学学做人! 再次被、教、做人后,当天夜里,刘五青着一个眼眶,和郑前一起悄悄翻墙出了去。 这小子好的不学,单就跟自家将军学会了打人打脸。 连日的雨水,让温度降了许多,如今又是晚间,带着些湿润的凉风其实是颇为舒适的。 不过要是被打湿了,可就有些冷了。风一吹,郑前惬意地眯了眯眼。 而被叶片上积攒的水浇了一身的刘五,却是瑟了一下。 娘的!刘五登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脚下,青州兵的驻地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不同,既没打算夜袭,也没打算设陷,但只看了一会儿,刘五就皱起了眉:不对太静了!是人太少了! * 刘五和郑前两人昨夜出了去,便一直没回来,梁玥心中担忧,但也知道着急也没多大用处,只照旧弹着她的琴。 如今倒是不用她专门去城下了,而在营中专门给她设了个帐子,让士兵换班歇息时,听上一阵子,倒也足够了。 梁玥也顾及自己的手,虽是有郑前的药再,但也不可能跟第一日似的,从清晨弹到日落要是那样,她的手早就废了。 只过了晌午日头最烈的时候,梁玥便收了琴准备回去。 从营中回去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了停,梁玥倒不多意外。 从驿馆到兵营中间有一段小巷,只能容下一辆马车通过,这会儿约莫也到了小巷,突然停下,应当是对面有车过来。 马车只停了一小会儿,就继续往前,显然是对面的车避让了。 实际上,这辈子梁玥坐马车,还从来没到过需要自己让路的情形:百姓一看到这等装饰富贵的马车,定是要想让的,而那些有点身份、有点钱财的,又不屑于和女子争路。 马车辘辘驶过小巷,梁玥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正和对面车内的一人看了个对眼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带着点笑意,对梁玥轻轻颔首,只这一点点动作,却带出些风流韵致来。 梁玥下意识地还礼,只因那人神态太过自然,梁玥差点都以为两人是熟人了不过,她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 梁玥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但这感觉实在是没道理得很,梁玥也没多想,很快就把它忽略了过去,视线落到另一人身上。 这倒确确实实是个熟人。 是掌管武库的那位林掾吏。 毕竟都是同僚,梁玥冲着林绵颔首示意,林绵面皮僵了了半天,才臭着一张脸,勉强点了个头。 城内的驾车的速度自然不会很快,但两辆车子相向行驶,擦身过去也就是片刻的功夫,梁玥也没看见他那点头。 红翡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家姑娘遭了冷遇,不觉又委屈又气愤道:他那是什么态度?! 自家姑娘主动冲他招呼,那是多大的福分啊,他竟然敢摆出一张臭脸?!不过是地方上一个掾吏罢了! 红翡那气得快炸了,梁玥倒是不以为意,冲红翡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赵兴任命女官也有许多年了,但仍有许多人不满,这些根深蒂固、一代代传下来的思想不是一下子能转变的,总有一些人看女官不顺眼。 不过,这些年,梁玥在燕都接触的大多是些老狐狸,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些不满和厌恶表现在脸上,她倒是许久没遇到过这么直白的表现了。 还怪怀念的 红翡按照梁玥说得闭了嘴,但脸上仍有点不平,微垂着眼睛往一边儿看。 梁玥莫名觉得有点熟悉,略回忆了一阵儿,倒是想起来了:当年梁瑶也常是这样,不过她可不像红翡这般遮着掩着,小脸能鼓成一个圆滚滚的河豚,就是暂时被她哄着消了气,眼珠子还一定滴溜溜地转,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想起了meimei,梁玥脸上又添了几分柔软,哄meimei似的揉了揉红翡的头发。 红翡愣了半天,才晕乎乎地抬手摸了摸头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飘忽忽的。 马车轮子辘辘地滚动,好像滚在她心上,她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但好像一时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对方才林掾吏那事儿还耿耿于怀,但梁玥不许她提,红翡当然是照做的。不觉想起方才车内的另一个人,没话找话道:姑、姑娘,奴婢方才瞧着,那林从事车里的另一位公子对姑娘也十分礼遇那位公子模样也是俊秀,就是在燕都也是少见的肯定不是小厮、侍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