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请求
这段历史任云舒也是知晓一些的,朱允文的次子名叫朱文圭,是马皇后所生,靖难之役后,朱棣元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将他囚禁在了凤阳,当时他只有两岁,还是个刚会说话走路的幼儿,到如今应该也同她差不多年纪了吧。 任云舒听朱允文提到朱文圭,就大概猜到他今日特地见她的用意了,思忖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表哥想让我做什么?” 朱允文看着她,脸上有了些笑意,缓缓地夸赞了一句,“表妹同你的父亲很像呢,都是这样的聪慧,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你往后有机会能见着文圭,可以告诉他我在这里,我虽然一时还救不了他,但有生之年,我总能想到办法救他出来的,让他莫要放弃希望。” 只是传一个话,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那朱文圭远在凤阳,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到那个地方去,人都见不着,怎么传话。 任云舒在那皱着眉头思忖,朱允文似是看透了她的疑虑,又是开口道“我记得三叔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吧,就算他身体再健朗,也敌不过生老病死的天命,而表妹你不过才二八年华。” 这话任云舒听懂了,朱棣元年纪确实不小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驾崩了,而现在的太子朱高焱又是个仁厚的性格,等他登基之后,说不准就会赦免那朱文圭,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见到他,就算真的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吗。 “表哥您既然开口了,我自然会尽力把话传到,您放心便是。”任云舒决定先应承下来,毕竟那朱文圭也算是常宁公主的弟弟,能顺手帮一把也就帮一把了。 朱允文得了任云舒的承诺,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神情有些疲倦地开口道“表妹可在这里多游玩几日,我便不留你了。” 任云舒知道朱允文这是要赶人了,也便立即起身,福身行了一礼,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任云舒推门出去,看到褚奎仍旧在门外守着。褚奎见她出来,便冲她笑了笑,问道“父亲可有什么事吩咐与我?” 任云舒想到朱允文让褚奎陪自己去找眉黛的事情,便朝着屋内努力努嘴,回道“你自己进去问你父亲吧。” 褚奎点点头,便进了屋内,任云舒可不想像褚奎似的在门外守着,便离开了这里,径自去了常宁公主住的房间。 常宁公主此刻也是起来没多久,正准备到她母亲那里去,见任云舒过来,也很是高兴,挽着她的手臂问道“静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我娘?” 任云舒对常宁公主的母亲其实也挺好奇的,思忖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伯母啊?” 常宁公主立即摇头回道“不会的,娘知道我同你很好,也知晓是你想办法把我带出皇宫的,她也想见见你,要当面谢谢你呢。” “这‘谢’字以后就不要提了,以我们俩的关系,老是说谢便生疏了,我同你一起去见你娘就是。”任云舒这般同常宁公主说道。 常宁公主便高高兴兴地拉着任云舒去了她母亲所在的房间。 任云舒再次见到这个女人,依旧是被惊艳了一把,也不是说她长得就有多美,而是那通身的气质实在是太好了,任云舒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气质,那便是已故的徐皇后,这般说来,这常宁公主的母亲同已故的徐皇后还真的有几分相似,难道她同已故的徐皇后有什么亲缘关系。 倒也是真让任云舒猜着了,这常宁公主的生母便是曾经徐皇后同父异母的meimei,为徐达第三女,名妙锦,虽只是庶出,但为人贤良聪慧,天生丽质,舞文弄墨,满腹诗书,且沉鱼落雁宛若天仙,更有甚者称其比其姐徐皇后更为出色,她从小熟读兵书,后来还男扮女装,随同长兄徐辉祖一起出征抵抗朱棣元叛军,这才有了后来朱棣元对她的一见倾心。 徐妙锦见常宁公主与任云舒一同而来,也是十分高兴,拉着她二人到椅子上坐下,便让一旁的小丫鬟上了茶,她先是看着任云舒说道“静白,其实我昨日就想当面谢谢你的,只是刚与女儿重逢,情绪难免有些起伏,我亦不想让你看到我失态的模样,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伯母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一直当珺瑶是我的jiejie,她落难我自然要相助,您不必谢我,若是再说谢,倒是显得生疏了。”任云舒立即开口说道。 “是啊,娘,静白对我的好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咱们是一辈子好姐妹,不分你我,自是不必言谢。”常宁公主也在一旁这般说道。 徐妙锦便也不再说这感谢之语,依旧拉着任云舒的手说道“那你便留在这里多陪瑶瑶几日,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你的,你这次若是离开了,下回再相见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娘,静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且她离开京城这么久,她的家人定是十分担心她了。”常宁公主知道任云舒有急于离开的缘由,便替她说话道。 徐妙锦自是不会强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人生在世,总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娘是过来人,都理解。” 常宁公主看着徐妙锦的神情,知晓她是又想起了当年的事,立即握住她的手说道“娘,过去的事不是您的错,您就不要再想了,咱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团聚,往后便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您莫要嫌女儿烦就行了。” “傻丫头,我哪里会嫌你,我就能这么一个女儿,爱你还不够呢。”徐妙锦抚摸着常宁公主的脸颊,爱怜地说道。 任云舒看着她们母女间的脉脉温情,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还好她现在是梅静白,若还是任云舒,失踪了这么久,依着李氏的性格,定是要吓出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