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陆盛景还是稳如泰山的表情,眼神锐利,“大哥, 你我这么多年兄弟, 你竟也骗我?” “……” 陆长云猛然站起身, 他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 生怕陆盛景对他用迷迭香。发现并无异样,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二弟,你讹我?” 陆盛景原本并不知道陆长云也已经知情, 但如此一试探, 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 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 陆长云被他盯视着,高挺的鼻梁冒出薄薄一层细汗,二弟的身世事关重大,他是如何知晓的? 二弟是个精明人, 他此刻再与二弟装模作样,只怕是不明智了。 见四下无人,陆长云耐着性子劝说, “二弟,你切记莫要轻举妄动,父王当年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你,才将你带了回来。又恰逢……父王的另一个孩子病逝,正好让你顶替了他。你我即便不是亲兄弟,也是同宗族的堂兄弟。” “二弟……你要相信,这些年父王将你视作亲生儿子,我也将你当做亲兄弟。你切不要胡思乱想,父王当初救你,根本不带有任何目的。” 陆盛景眯了眯眼,“大哥,你急了。你又在怕什么?” 陆长云,“……” 石案上的茶壶里,茶气飘香。 两人对视了片刻,一个在审视,另一个在心慌。 须臾,陆盛景先开了口,“大哥,你与曹家结亲吧。” 陆长云不明所以,“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盛景没有隐瞒,甚至异常坦坦荡荡,“我需要曹家的势力。” 陆长云一时失语,“……”他要曹家的势力作甚?这才刚得知身世,二弟他就要开始行动了? 陆长云怔然期间,陆盛景慢慢悠悠道:“明晚琳琅台,我与大哥一道去赴宴。” “……好。” *** 从长乐斋出来,陆长云直接去见了康王。 婚姻大事对世家子弟而言,皆是锦上添花,亦或是联盟的手段。 陆长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娶到自己心悦的姑娘。 “两情相悦”太过奢侈,对他而言,也根本不重要。他只是庶子,生母身份卑微,他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 故此,曹家这桩亲事,他可以答应陆盛景。 “父王,我同意与曹家结亲。”陆长云言罢,又将陆盛景的事禀报了一下,为了让康王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刺激,陆长云还有意缓和了一下,“父王,二弟他……已经知晓自己身份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二他知道了什么?!”康王果然激动万分。 陆长云长话短说,又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他并没有想到,陆盛景是从沈姝宁那里得来的消息,只以为是陆盛景自己查到的,“二弟手上的那些暗桩遍布京城,估计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再者……上次冀州派人过来刺杀二弟与弟妹,此事本就蹊跷,也不知是冲着二弟来的?还是为了杀弟妹?” 康王眉心拧紧。 他当初将孩子带回来,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事。 苍天可鉴,他绝对没想过利用陆盛景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康王一脸愁眉不展,“老大啊,老二那边近日要盯紧了。” “是,父王。” 即便康王不交代,陆长云也不敢大意。 因为陆盛景太过镇定了,没有人在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还能那般如若无事。何况他的身份还是原太子! *** 当日,长公子即将与曹家姑娘结亲的消息就在府上传开了。 神医祖孙二人虽被“禁”在府上,但也得到了善待。 花玲珑亲耳从婢女口中得知这桩事时,她立刻在神医面前哭红了眼,“爷爷,陆大公子他要娶妻了!” 神医一开始还劝说了几句,“玲珑啊,你看开些,京城人士没几个是简单的,你莫要被男子的表面给诓骗了。” 花玲珑不依,“爷爷,你这里不是有情蛊么?你给我一对,我、我要给长公子下蛊,他若是心悦于我,定然不会同意娶旁人!” 神医一愣,起初当然不愿意。 花玲珑哭着闹着求他,“爷爷,我都十八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心仪的男子,若是错过了陆大公子,我就终生不嫁!爷爷难不成要花家绝后么?!” 神医这次是真的被触动到了。 他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这辈子都无法愈合,如今只有一个孙女了,他当然盼着孙女早日成婚生子,好歹也给花家留下一条根啊。 神医犹豫片刻,神情一定,仿佛是打定了某个注意,这就从腰间的百宝袋中取出了一只小瓷瓶,交代道:“这情蛊需得在男女都在场的时候,且发生身子碰触,情蛊同时进.入.体内才能有效。” 花玲珑懂这个道理,欢喜至致的接过瓷瓶,藏入了怀中。 一旦她与陆大公子齐齐中蛊,他这辈子就只能爱她了。 *** 沈姝宁醒来时,外面已经天色大黑。 她揉着头痛欲裂的头,正要坐起身来,却在一片黑灯瞎火之中,突然瞧见了一双炯亮得眼睛。 “啊!” 这可真不是她太过矫情。她是真真切切被吓到了。 待看清那双眼睛的位置,沈姝宁才认出了陆盛景,他此刻正坐在轮椅上,恰好就在脚踏边缘,离着床榻只有一丈的距离。 沈姝宁惊魂未定,饶是一醒来就对上这样一双眼,也会被吓个半死。 “夫、夫君,你……你这是作甚?我怎会躺在了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去了书房见陆盛景。 屋内没有点烛火,但陆盛景的视野早就适应黑暗。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质问,只嗓音沉沉道:“娘子,你今日在书房无故昏厥,为夫遂将你抱了过来,怎么?难道娘子觉得,为夫不能抱你?还是你不想睡在为夫床上?” 沈姝宁,“……” 她竟然无话可说。 可不知为何,沈姝宁总觉得陆盛景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具体也说不上来。 这时,陆盛景缓缓靠近,停下时,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沈姝宁如此看着他,只觉得他无比高大。 “夫、夫君?” 陆盛景没说话,顿了顿即往前迈出了两步,动作虽然僵硬,但他的确在走路。 三步之后,他身子突然前倾,双手撑在了床榻上,似是很吃力,然后直直的看着沈姝宁,“为夫就要站起来了,娘子觉得高兴吗?” 沈姝宁一动也不敢动,她很少看见陆盛景站起来的样子,她此刻的动作,几乎是整个人倾覆而来,有种无形的威压。 “……嗯,高兴。” 呵呵,小骗子又撒谎! 陆盛景腰力一挺,直接上了榻。 这是他第一次当真沈姝宁的面“走”上榻。 这人随后就侧躺在了沈姝宁身侧,他是躺在床榻外沿的,以绝对的姿势将沈姝宁挡在了里面。 即便他没有碰她,却也让沈姝宁觉得头皮发麻,就好像他随时又能压过来一样。 沈姝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身子.僵.硬.着,试图往里侧挪一挪,谁知,下一刻,陆盛景的声音就传来,“你再乱动试试?” 沈姝宁,“……” 不动……她不动…… 内室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能听见各自的心跳,且又各怀着心思。 这一夜注定了漫长又煎熬…… *** 翌日一早,沈姝宁醒来时,本能的身子骨一颤。 因为陆盛景依旧还在榻上。 他正看着她,沈姝宁差点就被吓成了斗鸡眼。 外面天光大亮,晨曦透过茜窗照入,此时从陆盛景的角度去看,美人衣.襟.半开,露出雪腻细致的肌肤,里面的小衣系带露出一小段,用了指尖稍稍一勾,就能瞧见令人血.脉.泵.张的画面。 那雪色肌肤上,还有前日残存的红梅,叫人难以自控的浮想联翩。 陆盛景懊恼的发现,便是明知妖精欺骗他,他还是无法控制的肖.想她。 沈姝宁察觉到了陆盛景的视线,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两.团.雪腻若隐若现,她本能使然,立刻惊坐起,双手揪紧了衣襟,一副小娘子险些被人侵.犯的可怜模样。 陆盛景眸光一沉,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夫妻了,还不准他看两眼?! “过来,伺.候为夫穿衣洗漱。”陆盛景闷闷道。这是他第一次让沈姝宁.伺.候.自己。 沈姝宁没法拒绝,只能照做。 她先是理好了衣襟,这才试图搀扶着陆盛景起榻,他的腿似乎比上辈子提前有所好转,最起码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上两步了。 “怎么扶的?你想摔死我?”男人突然鸡蛋里挑骨头。 沈姝宁只能挨到他的肩头,整个人已经被她夹在了咯吱窝下,她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姿势去扶他。 “我要去净房。”陆盛景瞥见了美人一脸不情愿,就更想狠狠磋磨她,“……去小解。” 沈姝宁,“……” 她还没动作,陆盛景就已经用胳膊夹着她往前走,将她当做了拐杖。 进了净房,沈姝宁刚站定,就见陆盛景当真一手解开了亵.裤,她无处可逃,立刻闭上了眼,随后即听见暴君飞流直下的声音。 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