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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晗月咬着唇,就势拉着舒清瓷坐下,笑着道:小姐,你看,外头日头正盛呢,现下出去怕是热得不行,不如我们再待一会儿吧,今日你可是难得出府一趟呢。叶晗月绞尽脑汁,只希望能留得舒清瓷在这茶楼能多待一会儿。她虽没有把握今日候昊炎可曾在此,然机会难得,只要她能够让大小姐在此多待一会儿,同候昊炎相遇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叶晗月一直有意拖着舒清瓷不让她走,舒清瓷心思也是个灵敏的,她隐隐察觉出来,微拧着黛眉道:小月,我知你玩心大,若是哪日你再想来这,改日自己出府来便是了。我是当真不习惯常待在外头,总觉得到处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会觉得莫名的心慌。日头一直大着,我们总归是要回去的,不如现下便回去吧。 眼见着舒清瓷去意已决,叶晗月一时慌得火急火燎不知所措,正咬牙着要装出一副中暑的模样,却突然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朝着二人走来。 二位姑娘,我家少爷方才见姑娘才华了得,便想着邀请二位姑娘一道上去闲聊几句,愿姑娘可以赏脸。那小厮恭恭敬敬着,面带微笑道。 少爷?叶晗月同舒清瓷面面相觑,便又听得那小厮道:少爷在二楼备了厢房,恭候二位姑娘前往。叶晗月顺势看向二楼,却偶然见得有一身姿不凡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心中惊奇,若是那人便是这小厮口中的少爷的话,不定这人便是 叶晗月心中惊喜着,若这人真是候昊炎的话,那她这一趟当真是来的值了。可身侧的舒清瓷却是当头泼了她一桶凉水。今日怕是不能了,我们急着回府上,劳你代我同你家少爷说一句失礼了。白浪费了他一番好意了。舒清瓷面带为难着,语罢便要拉着叶晗月离开此地。 叶晗月心中叫苦不迭,她好不容易觉着那人定八九不离十便是她心心念念着的候昊炎了,怎的大小姐这般不给面子便要离去啊!那可当真是错失良机了。 小姐,我看这人如此真心诚意,我们若是拒绝了他,当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被舒清瓷一路拉着到了门口,叶晗月忙不迭站稳脚步,好言相劝着。 舒清瓷抿着唇,话虽是如此,可那人你我毕竟不认识啊,出门在外,总得小心翼翼着着的。小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二人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惹了事端来怕是避之不及。依我看啊,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舒清瓷行事向来是如履薄冰的,生怕稍有差错便会跌入万丈深渊一般。在舒府她尚且如此小心翼翼,在外头自是更加信不过旁人了。她这样的性子常年如此,叶晗月自是知晓的,她本无意为难舒清瓷,然机会就在眼前,她着实是不愿失了这良机啊。 无奈之余,叶晗月飞快的在那屏息而立的小厮身上扫过,继而柳眉微蹙,面上露出几分恐惧来。舒清瓷见她如此,自是惶惑不解。叶晗月便忙拉着她小声着道小姐,怕是今日你我当真是躲不得了!她大惊小怪道。 为何?舒清瓷是个胆子小的,听叶晗月这么一说,原本红润的面色都有些发白了。 叶晗月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继而连连点头一本正经道:方才我见那小厮虎口处有一层厚茧,都道是常年习武持剑之人才会如此。一个小厮尚且如此,想必其口中的少爷定然是不同凡响。若是我们今日草草的拒绝了他,怕是日后定不会好过啊。亦或者是,这小厮将小姐你的原话去同自家少爷禀告了,那少爷生在习武之家,性子难免鲁莽了些。若是一时恼羞成怒怕是会杀人灭口啊! 叶晗月说得极为可怖,舒清瓷早已是脸色煞白,朱唇微颤。她慌忙扯一把叶晗月的衣袖,双眸再也不敢多看那小厮一眼,小声道:小月,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她难得出府一趟,可不想就此死于刀剑之下啊! 见舒清瓷当真了,叶晗月几近失笑,慌忙侧目将笑意掩饰下,接着语重心长道:小姐,为了避免这场杀身之祸,看来,我们是非应允不可了。 舒清瓷咬着唇,可,若是我们去了,他们依旧不怀好意该如何? 叶晗月故作沉思一番,继而缓缓道:若是我们以礼相待,想来他们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加害于我们。看来现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清瓷无法,只好点点头。叶晗月欣喜的叫住正欲拾级而上去禀告实情的小厮,等等,我们小姐应允了。 那小厮回过头来,对上跟前这明眸皓齿的女子,微微笑着道:二位姑娘随我来。 好。叶晗月牵起舒清瓷有些发凉的手,心知她这是给自己方才说的一番话给吓的,叶晗月心中不忍,然事已至此,不如一路走到底。她倒是也好奇的很,待会那厢房之中,可是她期盼之人呢。 到了一处布置雅致的厢房里,正见得一紫衣男子正坐在檀木几旁品茶。听到响动,他微微一笑,回眸看去,视线恰巧落在舒清瓷身上。 他眼眸一亮,突然道:是在下冒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便是舒府的舒大小姐,舒清瓷吧? 舒清瓷同在场的叶晗月皆是一愣,不禁都讶异着这跟前男子怎会在舒清瓷蒙着面纱的情况下能够一眼便认出她来。难不成,他暗中跟踪了她们? 舒清瓷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着实吓得不轻,撒谎的心思更加没有了,只好如实道:是我。 候昊炎面上笑意更甚,我是候昊炎。 舒清瓷一顿,候昊炎?那不是同她早早订下婚约却素不谋面的男子吗?竟是他?一时之间,舒清瓷简直无法缓过神来。而身旁的叶晗月早已是乐开了花,这下可好了,当真是天赐良机啊! 她忙推一把愣愣着的舒清瓷,舒清瓷这才缓过神来,听得候昊炎邀她坐下,她抿着唇,踌躇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候昊炎见她如此,不禁笑着打趣她道舒小姐莫要如此慌张拘谨,我虽出身武将之家,却不是什子吃人的洪水猛兽,定不会伤你分毫的。 舒清瓷的小心思被一语道破,一时有些窘迫道:让公子见笑了,是我防人之心过重。 你防谁都不该防我的,毕竟往后路还长着。候昊炎说的自然是二人有婚约一事。他说的极为隐晦,然舒清瓷还是红了脸儿,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莫要取笑我了。 候昊炎见她面染胭脂红,这才作罢,继而为她添上一杯茶水,笑着道:方才在此偶然见得姑娘在楼下同那些文人雅士吟诗作对,在下心中佩服。早些时候便听说这舒家大小姐才华绝伦,字画了得。本以为有以讹传讹之嫌疑,现下想来,竟是半点不假。 候昊炎这是有意在夸舒清瓷的才识了,舒清瓷心中自是欣喜的,毕竟曾经她便对自己这未来的夫君多了一层遐想,现下见了,玉树临风,温暖如风,而对方亦是对她赞赏有加,她尚有些虚荣心,自然是高兴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