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饕
观看直播的人当中,首次出现一些学者和科研人员。他们想出言询问点自觉正八经的问题,可话刚打出来,旋即被无数的弹幕淹没,手速跟常混迹直播间的水友比,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赵雁翎随着阿呆穿过丛林,溶洞到了尽头,分出几条岔口。进入下一溶洞内,植物的种类相仿,中间却多了高台,大自然把这里筑造的犹如祭祀场所,多了几分神秘。 如果不跟着阿呆走,会遇到什么? 他进了另一个溶洞,结果脚下全是沙子。树木有木兰,有棕榈,蔚然成林。 天上的圆口,他起名为天窗。 爬上天窗,外面高筑珊瑚沙岛,露出海水的面积只有5平米不到。即鹦嘴鱼嗑珊瑚岩排泄出的类似砂砾的东西,天长日久堆积如山。在他脸侧就有白顶燕的巢,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鸟蛋。 “我懂了!”赵雁翎爬出地面,伸展四肢说道。“这里像是个溶洞迷宫,生长的植物是根据天窗外环境决定的。而阿呆光顾的地方,肯定有类似橄榄的树木。” 他捡了一些椰枣果腹,收集了许多干枯的木柴,抱着顺着原路返回。 迷宫太大,搜索一遍不知要多久,他准备找个固定的居所。 水友催促他继续朝前探索,他回到登陆的滩涂,放下干柴“别急啊,溶洞就在那跑不掉,我却要休息一下。总吃生的食物,会把肠胃吃坏。” 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寻找下手目标,又见到了追逐小鱼的乌贼,抡起赖钩砸的水花四溅。 乌贼还不到巴掌长,不过水友却被他神乎其神的甩赖钩手段惊到。 “真是活久见,看见过射鱼箭的,没看见过你这样捉乌贼的。” “说明此前抓鲣鱼不是意外。” 放汤碗里,乌贼容易逃脱,赵雁翎干脆拿龙脊给它分尸。挑四条触手挂在四个倒刺钩上,垂直下水钓。 “乌贼有同类相残的恶习,咱们来个抛砖引玉,看看能钓上来什么。” 手上提着的鱼线一抖,他没在意。等抖动不停,这才将钩子提上来。 左边是一条大乌贼,右边是一只印度洋特有的青蟹,直到脱水了依然贪婪的不松开钳子。 薄雾冥冥,太阳爬了老高也不散。赵雁翎深感准备不足,收获多的一只碗装不下。 他提着螃蟹和鱿鱼回到滩涂,挑选柔软有韧性的枝条用龙脊砍断,将树根系在一起垂在树干上,高度和他胸口持平。采取挑一压一的编法横编十根,做好底座再往上编。 这个方法还是和刘考那个傻子学的,之前他只会编土篮子来着…… 很快鱼篓成型,编织的紧密漂亮,就是新鲜的枝条没有荆条和柳条耐用。 “多才多艺。” “技多不压身,老赵无论去干嘛都饿不死。” 随手他又编了个锥形的斗笠扣在头上,齐活了! 一棵小树被他砍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他双手握着龙脊自上而下斜劈,水友感觉锋利的龙脊如若无物的把碗口粗细的树干劈断,斜茬齐刷刷的。 水友纷纷赞叹龙脊的锋利,为劈砍而生。 赵雁翎举起刀刃端量,只有淡淡的白印留在刃口。 “好刀啊,多亏海上对它不离不弃,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从洞里找了一块石板,把上面的苔藓清理赶紧,洗刷了数遍用四块长条石架起。石板下面相当于炉灶,添上干柴引火。 木柴看着干,实际才下过雨内部暗藏水分,呛了一鼻子灰才算点着。 “这要是有块明子,或者油毡纸,或者轮胎胶皮就省事多了。”赵雁翎心里寻思怪不得都说破家值万贯,有家伙事就不容易饿死,临头末晚才知除了衣食都是身外物。 “我家里有钱,实在不行咱们水友凑凑家当,组团去印度洋营救老赵吧。身家超过二百万的参与,有没有报名的?” “有。” “报名。” “报名+1” “身家十万的报名。” 赵雁翎老感动了,手哆嗦着把打火机合盖“就不用你们破费了,我还有些家当,先花了找不到再说。这次回去,我准备在中海举行一次大型互动抽奖活动,分两轮,到场的和没机会到场的都可以参与……” 妈的当个网红能和水友处到这份上,赵雁翎觉得也不枉他舍生忘死的在外闯荡。 这时候有人给他弹语音,切换点开。 “赵兄弟,我是庄铮。严浩已经去搜救你了,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在海上没有网络信号,只能接打卫星电话。” “那好,我静候佳音了。茹毛饮血的这特娘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放心吧,那个海洋学家马托,还记得不?严公子低声下气的求他做顾问,他答应了,顺着当日风暴的方向和洋流线索,一定能找到你的。” 赵雁翎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委屈严公子了。” “他挺自责,要不是非得去岛上玩也碰不到这事儿。对了,那个,羊皮地图?你现在是在羊皮地图的位置吗?” “能有点出息吗?我保证,找到宝藏有你两成。另外你负责销路,这方面你是行家,没问题吧?” 庄铮忙不迭的保证“妥妥的!” 炊烟袅袅,荒岛孤烟直,薄薄的石板被考的热了,他把切碎的鱿鱼摊在上面,倒上一点点油,倒上盐和孜然。 其实还有辣椒面,不过他觉得调料太少了,坐吃山空怕是用不了太久,所以等孜然没了就只能用辣椒面去腥。 在鸟不拉屎的荒岛上,能吃上一口热食殊为不易。 等烤好的鱿鱼放进嘴里,他嘶嘶哈哈的一刹那宠辱偕忘,每一种味道在口中翻滚刺激,味蕾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变幻。 色声香味触,此前只有视力、听觉进化,现在他的味觉开了! 青石板烤鱿鱼螃蟹,佐料不多,但环境优美,加之听他吃的香甜,把许多人看的涎水横流。 餐刀和叉子都没了,他用木头削了一双筷子,鱿鱼放进餐盘里还拼了个花。 “我觉得我有做厨师的潜力。”他老神在在的说。“说不定这趟海上旅行,能把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厨子呢。” “少年,你以为厨师那么容易当么?先练三年切墩再说。” “少年,你觉得老赵会练不好切墩吗?忘记海上切生鱼片的一幕啦?” “我还真没看,回头找找视频。” 螃蟹熟了,掰开外壳做个木签子剔出雪白的蟹rou。倒了一点陈醋,他觉得味道缺了很多。又加了酱油,再加少许麻油。以往只吃个鲜,此时的他成了一个最挑剔的老饕,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抓心挠肝,好像强迫症,非得把那种味道变得圆满无缺才行。但又不舍得大把用调料,每一种只倒豆粒大小。结果等蟹rou都吃没了,也没能让他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