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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有一双锦靴出现在姜裳的面前,来人伸出只手。 那只手骨骼分明,修长。 说话的声音,却又让姜裳心里一紧。宇沿邢。 还没等姜裳开口,身后老翁陡然一阵大呼,琴声越发翻滚,他将古琴一斜,琴身处早有几个小孔,右手猛地一抓琴弦,就有淬了毒的小箭朝着张溪敏的方向飞来。 此时浮月被缠,众人又是群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正待担心,就听长剑忽鸣,一道身影从张溪敏左侧的亭外冲来。 长剑过境,青纱飘忽,来人如天上仙人,穿了身白袍,器宇轩昂。 长剑一过,小箭不敌剑风,落于地面。 老人一阵长笑,咬碎牙中所藏剧毒而亡。而女子却没这么好运,被浮月掰断双臂而擒。 大哥。 大哥! 宇沿邢见大哥宇沿生现身,收回原先伸出的手,对着大哥抱拳作礼道。 姜裳心里一喜,不用握那个恶心之人的手了,赶紧动着自己的小短腿,爬了起来。 回头的时候,见孟青容已走到自己身后,伸出手似要将自己抱起,见自己起来了,脸上的担心却没少。 姜裳连忙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裳站在孟青容身旁,见张溪敏和那个后出场的太子相见,低声聊了几句,张溪敏便笑出声来,语气娇羞。 看来这次的宴会别有用处。 这次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夫人,等明个,本宫会派人送些压惊的小玩意,还望大家心神安定。 张溪敏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姜裳却隐隐觉得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尤其是张溪敏说完后,低头对着自己说道。 另还得多亏姜小姐的提醒,改日本宫再邀你相聚。今日兴趣已了,本宫就先行离开了。 皇太子妃这般说道,还有谁能说不愿?都低头恭送着张溪敏离开。 姜裳装作自己因为之前的丢脸有些害羞,等太子妃离开,便爬进鸦红的怀里,低着头不再说话。 孟青容叹了声气,揉了揉姜裳的头发,也与诸位夫人道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消马赛克 第5章 第五章 回程的路上,自然是免不得被孟青容说了几句。 姜裳腆着张小孩子的脸,笑着撒了会儿娇,孟青容也就不再多说,而是捏了捏她的脸颊。 裳儿,今日为娘总觉得你有些地方不对劲,太过乖巧了。 姜裳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孟青容小声道,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咱们家毕竟不是普通平民,与人jiāo往,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你若总是爱闹唉,我与你说这些,有何用处。你不过是个小孩罢了。 孟青容说完,就将姜裳抱到怀里,顺了顺她的头发,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姜裳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昨日真的入了恶气,睡意席卷。 车窗摇晃间,孟青容偏头看着帘外细风卷雪,耳侧是马蹄声踏着雪地的声音。右手指在姜裳的脸颊上抚过,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姜裳是被鸦红抱着身子往前走动时摇醒的。 她打了个哈欠,下巴仍然枕在鸦红的肩膀上。鸦红,我娘呢。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今个刚回府,就被二夫人给拦下来了,听说是二小姐风寒加重了,大夫人只得先去西水院瞧瞧,走时特地嘱咐奴婢将小姐送回院子了再离开。 鸦红说着话,似乎生怕姜裳冻着了,伸出只右手,将姜裳的披风给压了压。小姐,快到了,桃也早已差人备好了晚膳。 嗯。 不知是不是这八岁身子的缘故,姜裳总觉得仍有困意,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今日白日里买下的那个奴才呢,我唤桃将人带到我屋子里去,人在吗? 鸦红细细想了想,应是在的,若是不在,奴婢再去唤他过来见主子。 嗯唔。姜裳应了应,透过鸦红的肩膀朝外看去,此刻天已半黑,伸手出去时,还能感觉到雪落在掌心后缓慢融化。 许是下小雪了,也难怪鸦红脚上动作极快的往院子里赶去。这是怕她也如姜烟烟一样得了风寒。 姜烟烟她怎么会有事? 姜裳轻哼了声,上辈子的姜烟烟像是有人暗地里相助一般,看着柔柔弱弱,却半分亏也不曾咽。哪像她,空会几招舞鞭的手段,谁也对付不了,还得劳烦爹爹请个侍卫成天跟着。 到了,小姐。 姜裳回头一望,自己那小院子前,正站着平日里侍候自己的两个小丫鬟。 身后木窗里透露的暖光打在她二人身上,竟让姜裳陡生隔世之感。 鸦红,我自己走吧。姜裳拍了拍鸦红的肩膀,示意她将自己放下。 鸦红应了声,半蹲下身子,将姜裳放到地面上,等她站立好了,方后退一步,替姜裳拉了拉披风。 你二人,也已在府上待了半年了,这天冷地冻的,别让大小姐生了风寒。 诺。 小姐,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嗯。姜裳点了点头,自己提起裙摆往屋子里走去,那两个小丫鬟见状,吓得也顾不上跟鸦红作礼,慌忙跟在姜裳身后。 姜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屋子里走去。这雪越发大了,都没过了石板小径。 身后的丫鬟总算是有了点眼力,匆匆跑到石阶上,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姜裳觉得身上一暖,左脚便已跨进了门内。 屋子里的香炉徐徐升着烟,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香气,姜裳鼻子一皱,这哪来的味,太浓了。 回大小姐的话,这是麝香,早先桃jiejie特地将调制后的香粉带来,说是大夫人怕小姐又做噩梦,特地买来的。 回话的是姜裳身旁十二三岁的丫鬟司凉。 长相乖巧,回话时低着头,小声道。 嗯,奶娘人呢?姜裳若是没记错,自己这下才八岁,奶娘可得还有好几年呢,怎么不见人影。 回小姐的话,huáng氏最近家里有事,怕还得有小半月才能回来呢。 姜裳此刻正站在门口,一面冷风呼啸,一面热风熏人,抬头看去前面的桃木桌上正摆放着晚膳,就是不见窦怀启,心里有些着急。桃带来的那个小孩呢? 司凉有些诧异,那孩子不是前半柱香里已经被送到屋子里来了吗?来时还特地嘱托过他,小姐为上,须得听从,此刻她环顾一圈。 屋子里一片空dàng,哪里有那小孩的人影。 小姐,是司凉的错,司凉早先将人带来了,哪里知道人逃了。 司凉话才出口,人已经跪了下来。 姜裳只觉头疼,她要的是那人,既然人逃了,她跪着有什么用。